第二章 哥哥欺负妹妹
我的那个一开始让我很恨的妹妹，和我是在同一个日月出生的。很巧，我们生日是在同一天。当我的小妹妹过周岁生日的时候，我正好过十岁生日①。可是我的小妹妹呀，我实在斗不过你，才刚一岁还远不知事的你，就抢了我的风头和宠溺。因为你过生日，所以我的生日没有过成，也没人想起要给我过什么十岁生日。他们沉浸在有你的欢喜中，早就忘了我这个螟蛉子的存在。
空虚寂寞冷，羡慕嫉妒恨。所以我恨这么自私幸福这么清白无辜的你。我也有过想杀死小小的你的想法，我要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给夺回来。
在你还在月红阿姨肚子里的时候②，我就意识到你对我存在的威胁了，我真想对月红阿姨下手，从背后，趁其不备，推她，让她流产。可是我不是个恶毒的小孩儿，我没有忘恩负义，真去那样做。
虽然他们是在怀上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对我态度不友善的，觉得我就是多余的，恨不得立马赶我走。可是我还不能走，我人还太小了，不能够养活自己的。所以我忍辱负重地继续寄人篱下，讨好卖乖好让他们不赶我走，继续供我读书，把我养大成人。等我长大成年，成人了之后，我想我这个外人就会自动离开的。
有你在肚子里之后，他们都不愿意我私底下叫他们爸妈，只准我在人前才能叫。所以就是我违心地想要拉关系，在平常的家中我也只好叫他们叔叔阿姨。
你出生了，我的小婴孩的小妹妹。当然实在是很幸福，很无辜，很可怜，很可爱；可是我还是不能够爱你，还是恨你的。也许不是恨你，而是恨你父母对我虐待不好。可是力量悬殊，我一个小屁孩怎么报复得了两个大人，并且我也不能明着来，我还在寄人篱下担着被赶的心呢。所以，我只能暗地里对付毫无还手之力的你，把他们对我的发泄出气，转嫁在小小的你的身上。
记得有一次，当然你还是在远不知事，当小婴孩的时候。秋生叔叔因为工作的烦事应酬喝醉了，晚上回来后，就无缘无故把我痛打了一顿。又那样下脚不知轻重地踢我的后背。③
虽然月红阿姨那时安慰了我的，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可是我也只能受着，忍气吞声。
第二天下午，上小学四年级的我放学回来，秋生叔叔还在上班没有回家，月红阿姨给我做完了饭，都吃完——包括做饭前就去摇篮处，给你这个小人儿可人儿喂完奶。收拾完了后，把躺在摇篮里的你摇睡了。摇篮放在你的婴儿房里，我先占了你以后的位置，你的房间，我睡在你的小床上。月红阿姨说：“你先暂时就睡在小艾清的房间，也顺道能帮着看护她，并且这样也不影响我和你叔叔的二人世界。反正我们就睡在隔壁。小艾清一有什么事情，也方面去敲门通知我们的。”
大家住在这个三室一厅两卫一厨的房子里，当时具体情形是这样的：
他们睡在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室，而我和你睡在隔壁侧卧，再隔壁的卧室是宿客用的，平时不铺被褥。月红阿姨的意思是预备等你上小学了，不再是婴幼儿不需要特意看护了，就把你的婴儿房还给你，我住宿客的房间。可是后来的发展，没有给我机会，原不像我预想的那样能让我上完高中，能让我在这里呆到十八岁。他们不容我的，你才刚上到幼稚园中班，我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说岔扯远了。算了，先不说这件事情。④
白天你睡在婴儿房的摇篮里，把你摇睡之后，他们就忙自己的去了；晚上也是，他们不怎么管你的，让我来管。就是每晚都会来你摇篮前，亲吻你、道晚安。他们走后，我上床睡觉前，也会补上我的亲吻、我的晚安。
可是无故挨打那晚，还有第二天把你弄哭那晚，我都没有对你亲昵。当然，我是对你移情——情绪化了。因为秋生叔叔无故打了我，所以我心里不痛快，就不想对你亲昵了。不光如此，我还想把你给弄死。我记得我是这样把你弄哭的，那晚，在他们走后，我关上房门，我又想起秋生叔叔对我的虐待，恨上心来，我想报复，我想把他们最心爱的你给弄死。我还真的情绪失控地那样做了。我拿起我的枕头，就向娇小无辜的你的脑袋盖去。可是我刚盖上，还没去用力，你就痛苦不堪地哇哇大哭起来，我惶恐了，我也后悔了；慌忙把枕头放回自己床上。
我是怎么啦？我怎么可以真的对还那么小那么可怜可爱的你下手呢，我怎么变得这么恶毒？我是爱你的，你那么无辜弱小可怜可爱，花见花怜，人见人爱，我也是人呀；尽管他们现在不怎么把我当人看，但是我也不能对他们以怨报怨，况且不管怎么说他们对我有怨，同时也算是对我有德的。我不能以怨报德，应该要以德报怨才是。就算我还做不到，但也不能谋害无辜无知的你呀！我……
我怔坐在床沿自省后悔。直到他们责骂着拍门打断我。“快开门，你这小兔崽子！怎么回事？小艾清哭了你不知道吗？”我打开门，让他们进来。“怎么不来叫我们，小艾清都哭成这样，你是傻了还是聋了？”他们还在骂骂咧咧，并且推搡我，把我推倒在地，我的手擦破了皮，但我已经忘了疼。
我虽然不大，但人越是还小越是容易记仇。我还记得很清楚，骂我小兔崽子的人是秋生叔叔，而说我聋了傻了的人则是月红阿姨。推搡我，他们都有份。我的手是我过后自己处理的，洗净贴创可贴。他们没发现，也没管我受没受伤，我想也不会管我死活的。
月红阿姨把你抱起来，在怀里颠着哄着亲着安抚你，好半天，你终于才不哭了。小艾清，我的小妹妹，对不起！请原谅大哥哥，哥哥不应该对你恶毒的。
当然经过这件让我深感自责的事情，我对你的态度明显不再仇视了。当然还谈不上亲热，我还是时不时对你冷冰冰的。只是绝不会再起加害之心了。
可是你呢，从一岁到两岁的你，还算是婴孩的你。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用你那无辜无邪的眼神面对我。一岁半时学会简单说话后，还叫我哥哥。就像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过一样，不是不计前嫌是根本就对我没有前嫌。而你能够叫我哥哥，那是我教的呀；他们只是教你叫他们爸爸妈妈，从没有带上我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教你要叫我什么，他们就是如此地忽略无视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出于亲情的本能需要，“我是个孤儿，要真有一个能够叫我哥哥的妹妹也挺好的。”；也许只是为了和他们呕一口气，“你们不教，那我自己教，我偏要让你学会叫我哥哥。”于是，你果然就学会了，叫我哥哥。
记得你刚满两岁隔奶戒完奶不多久的时候，有好几次，因为受虐待，心情不好，我故意欺负你，我摔你的洋娃娃玩具，还使性子地卸胳膊卸腿儿，我坏脾气地把你含在嘴里的奶嘴儿，从你嘴里硬生生给扒下来扔在地下用脚踩，还几次不让着你，和你闹别扭，我生气地把你推倒在地，你哇哇大哭，还好没有把你这个小娃娃摔坏。这样打打闹闹的小事很多，你一开始还会告发我，让我受惩罚，被你爸爸妈妈罚打手心和屁股，我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你，因为当时我只是想到是你害我受罚的。但是后来，你受了我的欺负，却不去告发我了，因为你不想要和哥哥关系闹翻，也看出来了我欺负你是因为你爸妈的关系，虐待我；欺负比我更弱，弱弱的弱小我也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故意欺负你了，即使我受了你爸妈的虐待，我也不会拿你出气了。我们渐渐地慢慢地，居然换了一种截然相反的相处态度，竟然貌似可以变得亲近友爱起来了。
你长得很快，很快你就满三岁了，会说话会走路了，甚至是不安稳地能跑会跳。而我也已经十二岁了。永远的年轮差，九岁⑤。相见恨晚的年纪，一生一世的轮回。
你三岁了，当然不用再睡摇篮了，所以你和我睡在一起了。在你的小床上，我们两个孩子挤着睡。但你睡觉老是不安分，好动。往往晚上你是和我共枕的，白天醒来就看不到你的人了。你要不是睡觉中不自觉地头跑到床尾去了，要不就是掉到床下睡去了。还好掉下床也没有摔坏你。一来床本来就不高，二来床下四周都铺着你的像地板砖一样的塑料大拼图。介于此，你几次都掉下床去，我让你面墙睡睡里面，我好管辖着你。虽然你不太愿意睡在里面，但你还是听哥哥的话，照做了。如此你才比较安分点，至少不会再掉下床去了。当然关于你睡觉还有一些出丑糗事，像尿床什么的就不说了，就不出尽你的洋相了。
我们这样同床共枕了有近两年时间，直到我迫不得已要离开这个没有我的份儿的家。我当时想错了，也做错了。为了和你多呆在一起——多呆个三五年，我是宁愿寄人篱下的。也希望没有遇见你的若曦姊姊我的美净妹妹就好了。情不自禁又提到那件我们初次离别之憾事了⑥。好了，这件事情还是延后再说。还是按时间顺序，紧着美好无邪的小儿女的事情述说吧。
PS:
解释——注①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龙凤胎，或者是像这样仅仅只是同日生，无论有无血缘关系，婴君称这种现象为悯生现象。那更是像一种前世注定的缘分，相怜相偎的那种温情缘分，无论事关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总之离不了温情。
番外——附②：哥哥的成人生人童话：我不知道月红阿姨肚子怎么会大的，但是我知道那里面藏着一个小人儿，因为我看见过这种魔法，我以为这是种魔法，就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无缘无故不知道怎么的就大肚子了，然后里面会藏着一个拇指姑娘那样大小的小人儿，有男小人儿，也有女小人儿，他们会在肚子里面慢慢长大，长到大概十个月的时候，就要去医院把他们取出来，不然会撑破女人肚子的，然后我们就是这样出生的，包括我的出生，也包括艾清你的出生。大概男人女人，结婚后，男人会给女人一种药，就像种子一样，女人只要喝下它，肚子就会大，就会生小宝宝吧。
我不知道人的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六七岁爸爸还在的时候，因为好奇，我有一次问他，我是怎么来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丢下一句“你是你妈妈用命换回来的”就走了，就不理我了。大概爸爸是有些怪我的吧，因为生我，妈妈死了。我就以后再也不敢问了。于是喜欢看童话书的我，就臆造杜撰了这个童话故事，来满意解释我的好奇心，我觉得对，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解释——注⑤年轮差：九岁，这是婴君自认为的，最萌年龄差，当然要都还是小时候的话，也会是最萌身高差。卖萌可耻，婴君自觉捂脸中……但是还是会无耻地将卖萌进行到底……
番外——附③哥哥心境：反正穿着衣服，别人也看不到，我想着之所以他打我，老是踢我后背，是因为后背那一块儿，不脱净上衣，别人是发现不到的。在人前就表现得对我多好，还虚伪地允许我叫他们爸爸妈妈，可是一转眼，到了人后，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踹我几脚，我对他们来说，连阿猫阿狗都不如的。
相关——提④／⑥这件事情／那件憾事：相关内容，可参考后看第一卷萝莉少年篇之美净若曦生日，章节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