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维亚，一趟关于电影的奇遇记

2018-09-12 本文已影响134人小惠Kiterunner

引子

一切都源于库斯图里卡。

清楚的记得，6月18日那天，我在上海电影节观看了《牛奶配送员的奇幻人生》。电影落幕，我却一直沉浸在电影奇幻的意象当中，眼前不断闪回荒诞又让人不禁回味的画面：跳舞的隼，喝牛奶的蛇，照镜子的小鸡，每天撑伞挡着枪林弹雨送奶的老库，抱着牛奶箱子奔跑、容颜老去笑容依然美好的女神莫妮卡……剧情一半真实，一半梦幻，结局却有些酸楚。

女神抱着牛奶奔跑的样子还是那么迷人

最让人恻隐的莫过于这个老库扮演的每天冒着枪林弹雨在战争火线上送奶的牛奶工，在别人都在为不被杀死和杀死别人忙绿与担心的时候，却能用他柔软轻盈的心，保持对生活的热忱。

骑着毛驴的库斯图里卡在草原上奔跑

我被深深的触动，突然心生一念，为什么不去塞尔维亚这个国家看看呢？

出行前我拉上了同样喜欢库斯图里卡，永远十八岁的美少女龙猫小姐。五年前，我第一次独自旅行的时候，在西藏与龙猫小姐一起走过羊湖与日喀则。五年未见，但对于我的提议她一秒钟答应，毫不犹豫。一路上我们一边开车一边大声跟唱喜欢的民谣，一起看东欧老电影，一起在野地里撒欢，一起在每个城市到处找酒喝，一起懊恼没有带无人机来……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龙猫的陪伴，这趟旅程该有多孤独。

看完电影两周之后，我就踏上了塞尔维亚的土地。我们租了一辆全新的丰田，我们称之为小红。开着小红，我们从首都贝尔格莱德开始，顺时针走了一个大环线，依次经过了多瑙河畔与罗马尼亚交界的铁门峡谷，中部盛产树莓的山区Despotovac，南部的滑雪胜地Kopaonik，西南部安逸、看到了很多小宝宝的城市Zlatibor，最后来到了我们此行的终极目的地——木头村。

木头村是库斯图里卡为电影 <Life is a miricle> 专门建造的小村子，之后将之保留了下来，发展成为了一个旅游景点。据说他在不拍摄电影的时候也长期驻扎在这里。我们前往此地，原本只是想寻找一些这部电影里的蛛丝马迹，不料竟然与大导演有了一段意料之外的交集，情节辗转跌宕，却又处处是惊喜，也成为了我们此行的高潮。

初到木头村

起初我们并没有看到太多有关电影的影子。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木头村是一个崭新的、漂亮的小村落，一点也并不破旧。甚至有很多房屋，并不是用木头制作的……

我们买票的时候发现，我们赶上了这里一年一度为期三天的夏季音乐会（冬天是电影节）。

木头村的小房子

龙猫小姐

我们去的当天碰巧音乐节的第二天。村子中央有个巨大的露天舞台，有个蓝衣美女拉着小提琴，神情专注而忧伤。舞台对面坐着稀稀落落的观众与摄影师。他们都很认真的听着演奏，结束之时也会努力的鼓掌，以示鼓励。

舞台后面则是一个咖啡厅的室外部分，因为位处阴凉之地，我们也有点饥肠辘辘，于是找了座位坐下，想一边用餐，一边欣赏音乐。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个音乐会和库斯图里卡有多大的关系，也并没有想到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会遇到一个完全在我们计划之外的人物，也让我们的这段行程变得传奇起来。

我们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让忙的团团转的服务员把菜单放到了桌上，还没等我们开口问问他特色菜，他又瞬间消失了…… 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终于吃到了清汤寡水面条和一种奇特的果汁，解决了温饱问题，我们终于心满意足的忙起了别的。我忙着发朋友圈，龙猫小姐则翻阅着她5D3里的照片。我没事还会逗一逗对面长得超级可爱的小姑娘，跟她玩一玩躲猫猫的游戏。

突然出现的女演员

猝不及防，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们桌前。

她穿得很休闲但是非常时尚，长发飘飘，踩着针尖一样细的高跟鞋，手上拿着一沓写满了当地文字的纸。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夸起了龙猫和服样式的外套好看……简单的对话之后，我们发现她竟然是塞尔维亚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她是晚上音乐会的主持人，此时是排练时间（怪不得观众这么少）。

在她排练的间隙，我们见缝插针聊了很多……旅游、电影、给我们撒了她和她老公的狗粮。但更多的是有关我朋友的这件衣服。她甚至问起我们购买衣服的淘宝链接，想托她的德国老公让他在中国工作的朋友网购回来再邮寄给她。后来得知，她老公的这个朋友竟然是奔驰在中国的总负责人……Oh my god。

之后一长段时间里，她都会急匆匆的跑去舞台念一段主持稿，一会又急匆匆的跑下来，利用好了每一分钟的时间。彩排结束之后，她心急火燎的拿出从包里掏出了化妆品，用三分钟的时间化了妆，用三分钟的时间接受了一个现场采访……果然是小有名气的女演员。

龙猫小姐和女演员的交流

与老库的第一次偶然邂逅

我们在和这个女人交流的过程中，曾经有几分钟，晓丽姐突然喊道：

库斯图里卡！

我们都扭过头去，顺着晓丽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咖啡厅的拐角处，坐着一个超级熟悉的身影。瞬间我们俩有点凌乱了，库斯图里卡在那里！我俩手舞足蹈的向那边招起了手……并一度表示要扔下女演员，奔向库斯图里卡跟他打招呼。

可是女演员看着我们这两位不淡定的中国女青年，悠悠地说，老库正和他的一些亲近的朋友坐在一起。言下之意大概是……不大适合被打扰。于是我们俩收齐了激动，但仍然不甘心地收，不时向那边看两眼，好似明知道有块蛋糕在远处，但是要克制住去拿蛋糕的冲动。

女演员可能看到了我俩的失落，又说道：今晚的音乐会，老库会去。

这时我们又激动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她，用眼神问她：我们可以去吗可以去吗？她很快就领略了，会意一笑说，有机会我就把你们带进去。于是我们互相加了Facebook。说好要保持联系哦。

期间，有很多人小鲜肉小美女过来找她，她就一一向我们介绍，这位是现在最著名的青年男演员……这位美女是国家乐团的小提琴首席…… 看着一群高颜值的帅哥美女在阳光下朝我们挥手，露出礼貌又迷人的微笑时，我觉得有点恍惚，傻笑着摆了摆手回去。

咖啡店的漫长等待

后来“终于”告别了女演员，我俩在木头村又做了些许漫无目的的闲逛，其中一度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了一个类似于发电站的地方，出去才发现门上贴着“禁止入内”几个大字。之后我们都想坐下来休息休息，于是我提议，就去刚才库斯图里卡呆的那个咖啡店吧，我们去坐库斯图里卡刚才坐过的地方……以至于后来晓丽姐上了个厕所，说她大概用了库斯图里卡曾经上过的厕所……

后来我们在哪个咖啡店度过了很长时间，大约有两个多小时，我一毫米一毫米的挖着面前的甜点——烤苹果包裹着一些坚果，味道奇特但还不错。我甚至用这个奇葩的甜点用德语成功地搭讪了旁边的一对老夫妻。晓丽姐也是缓缓地消耗着她面前的苹果蛋糕。

我们都幻想着也许可以在此能够邂逅库斯图里卡，希望他能够在无聊之时，再度出门喝一杯咖啡，我们可以冲他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后优雅地去搭讪……

然后两小时过去了，库斯图里卡并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旁边、更别说面前了...

我们也盯着他家的大门有一个半小时（他在木头村的房子就在咖啡店旁边），除了一个小帅哥进出两三次之外，半个人影都没有。

我最后灵机一动，拉着一个服务员，问到，旁边这个是库斯图里卡家吗？（这个纯属搭讪）然后又问到：你知道老库现在在家吗？服务员几乎没有迟疑的说了一句，他去贝尔格莱德了。

我们俩惊呆了……

什么，贝尔格莱德，三小时车程，他跑去干什么……今晚还能否回来，我们是否还能见到他……

服务员看到我们诧异的眼神，又补充道，他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回来。

啊？…… 突然想到了老库门口的直升飞机…… 哦…… 原来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终于摸清了老库的底，我们知道呆坐着没有太大的意义，就乐呵呵的买了单，决定再去逛一会。

最后，在一个比较隐蔽的、高档的、有记者频繁进出的一个咖啡厅外侧的椅子上，我们坐了下来。晓丽姐翻照片，我睡着了……

老库与西瓜

不知几时，我们突然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我俩几乎同时抬起了头：一定是老库从贝尔格莱德回来了！于是起身，在几秒之内跑上了很多级台阶，在主路上故作镇定但是以竞走般的速度冲到了老库家的大院子，心想一定要看到老库下飞机的矫健身姿！

不过，在我们抵达之前，发现不少世界各地的影迷已经站到了院子前围观了起来。我一站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库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一手抱了一个西瓜……西瓜……瓜……

当时觉得这老头实在是太可爱了，难道不成坐着直升机去首都，只是为了买了两个西瓜回来？真是又任性又可爱的老头。

这个就是老库的停车坪，远处就是他的专用直升机

看到老库进屋之后，我们留下来与世界各地的影迷攀谈了一会，各自表达了下自己最喜欢的老库的电影，寒暄一阵，然后默默散开。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与龙猫姐一边往下午的咖啡厅方向走，一边孜孜不倦地描述着老库拿西瓜的可爱样子，还手舞足蹈。大概走到咖啡店门口，我突然抬头，发现，库斯图里卡，我的老库，竟然坐在上午他坐的那个位子！！！

他看起来像是在和朋友说着什么，眼神萌萌的。我激动的跳了起来，并摇了摇依然在低头摆弄相机的龙猫姐，喊道：库斯图里卡！

紧接着就换成我们俩一起跳，惹得老库前面坐着的两个小帅哥一直抬头看我们。这两个小帅哥下午就多次进出老库家，大概是老库的儿子或者侄子。

于是我俩跑到了老库面前四五米的地方。要给他说点什么我大概早就烂熟于心，但是看到他时，我还是犹豫了一下……他会不会不待见我们呢，他会不会生气呢……

老库这是也抬头看到了我，我们俩对视了两秒钟，我正准备开口，没想到老库先站了起来，拉开凳子，从桌后走了出来，边走边伸出了大手。我强装淡定，伸出了我的手。

他问我们从哪里来。他的手真是好大，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晃了两下。我说出了我的来意，喜欢他的电影，因为他的电影来到了塞尔维亚旅游。

他指了指木头村，说了一句：it is all Serbia!

是啊，这里全都是塞尔维亚！这些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一点都没让我失望的塞尔维亚！

后来寒暄两句，拍了合影，为了不耽误他的时间，我们匆匆告别。走出去后，我们俩激动地如同触了电一样，原地跳了一分钟，不停的翻看相机，甚至发朋友圈时手一直在发抖。

老库的眼神萌萌哒

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一场计划外的音乐会

我们和女演员约好了20：45在音乐厅见面，于是我们心满意足的在村子里又晃了晃，决定先找到提前预定好的民宿，放好行李，然后再回到木头村。因为谷歌定位问题，找住处的过程也同样极其艰难。我一度把车开到了别人的后院儿里，一开车门，就看到一只猪把头伸出猪圈，一边看着我们一边撒娇似的哼哼。一刹那我闹钟闪现出牛奶工开头杀猪的场景……

后来折腾了很久，经过反复实地勘察路边的房子及询问路人，最后顺利入住，但是因为房东老爷爷老奶奶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德语，而让我们的交流过程有点尴尬。我们一边喝着非常苦带着渣渣的咖啡，一边笑着竖大拇指的样子也有点滑稽可笑。

晚上我们重新开车到达木头村，在黑灯瞎火停满车的窄坡道上，小心翼翼的把车开上去，还遇到了和大越野车会车，感觉自己的开车技术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我们跑进了没有人查票的木头村，直奔目的地——音乐厅。

音乐厅在地下一层，下午的时候我们已经无意中踩过点了，嗯，我在入口处的椅子上睡着了。这次我们要从楼上的高档餐厅进入，到门口的时候我有点犯怵……餐厅有点像电影里的样子，餐厅的服务生以及每个进场的人都穿的西装革履，或者是晚宴礼服，看起来像全部要奔赴一场比较重要的盛宴。

而我俩长着亚洲面孔，穿着奇装异服的姑娘，在这种环境下则显得异常突兀。最后在龙猫姐的说服下，我做好了心理建设，推门而入，在别人的注目下，一直走到了音乐厅内。一进门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色套装的女演员，她是当晚的主持人。她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寒暄几句之后，我们就找了后排没人的座位，坐了下来，静观全场。

一会之后，被老库邀请来的帅哥名媛陆续赶到，之后老库也换了一身西装进来了，前排的人纷纷起身与他握手交流，各式相机闪光灯纷纷对准了老库。

一会之后音乐会正式开始，首先上台的是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看着像一个小公主。她可能是一个音乐界的小童星，大约只有七八岁，一口气谈了好几首曲子，赢得满堂持续的掌声，最后反复被拉上台谢幕，也是非常可爱。

之后就是上半场古典音乐的演奏了。一个包含四个小提琴，一个大提琴的乐队组合围着第一排中间的老库围坐成一个半圆，开始演奏莫扎特的曲目。经过一天的奔波，没有什么古典音乐细胞的我微微犯困，一直处于半游离状态。

中场休息时，我俩跑到楼顶的咖啡厅酒吧放风，聊天间，之间女演员突然从咖啡厅冲出来，直奔我俩，一边喊着，啊，我找了你们好久，整个音乐厅都找遍了，没想到你们在这里。等下我把你们介绍给老库，不过他现在估计比较忙，很多人找他聊天……啊，真没想到女演员做事如此认真。

我们一边跟着她极快的步伐下楼，一边说，嗯其实我们下午已经聊过天拍过照了……女演员惊讶地回头看了看我们。

重新回头音乐厅，发现很多观众都撤了——大概跟我一样觉得古典音乐有点无聊。女演员把我们安排在了第三排，就在老库座位的后方。这样我们以极其近的距离看着老库与人交谈，拍照。龙猫姐拿起了相机，我则一面打量着他，一面想想他在片场的样子，一面又脑补下他拍戏做演员的样子，是不是真的面瘫呢。突然间老库转过身，向座位走来，同时回头望向观众。

突然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看向了我们。我有点猝不及防，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迟疑了一下。该笑一下呢？该招手吗？但是他会不会已经不认识我们了……正在犹豫之时，只见老库突然举起他今天下午握过我们的大手，轻轻的挥了挥。他向我们打招呼了！我一边挥了挥右手，一边用左手戳了戳晓丽姐，小声说道，老库在打招呼。龙猫姐从镜头中的世界中被我召唤了出来，赶紧挥起了右手。

第一排比较高的脑袋就是老库的脑袋

等老库回头就坐，我因为老库给我们打招呼心情万分激动，困意全无。下半场，多了一个大提琴手，那个半圆围坐的更近了。我一边托腮，静静的看着演出，一边看看老库的背影，想着我们以这么近距离的一起看音乐会。也是别样的体验。对于一个只听民谣的文艺女青年来说，古典音乐有点太高大上了，曲目基本上不知道。我全程大多数时间在观察每个表演者的表情变化，或者尝试区分听每个人的演奏。这样的表演确实可以让人静下心来。

派对上的男演员

认真听完了下半场，曲终人散，我们找女演员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女演员说，我们好不容易遇到，你们明天也要离开了，要不一起喝一杯吧！

什么，还没有结束……大概迟疑了3秒，我们就抛弃了那辆等着我们要开回去的小红，跟着女演员去了after party。

小小的咖啡厅兼酒吧已经被参加音乐会的人占据了——很多人是从四面八方赶来木头村参加音乐节，塞尔维亚演艺圈的人。他们大多住在村子里。我一进酒吧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因为酒吧放的是《牛奶工的奇幻人生》的电影原声专辑。对于看了三遍这部电影的我来说，里面的每首曲子我都异常熟悉，甚至能根据音乐浮现出电影里所对应的场景。听着这些音乐，还没喝酒就有点想high起来。

酒吧入口处的海报与可爱的龙猫小姐

酒吧里人满为患，我们最后在吧台的小角落找了个位置，站了下来。点了酒之后，女演员不断的和来往的人打招呼，并把一些人介绍给我们，大多数都是演员、艺术家、导演……

一会之后我与一个光头男人聊天，发现他也是塞尔维亚一个小有名气的男演员，还拍过华为手机的广告……他说他偶尔会在电影里客串一下。

“客串过哪些电影呢？”我问。

“嗯……最近一部就是《牛奶工的奇幻人生》了。”

“牛奶工？！！！”我惊讶的看着他。“你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问：“你记得开头的直升机吗？”

“哇，你是那个开直升机的帅哥吗？”

“哈哈，是的，我是左边的那个。嗯右边那个今天也来了”他看向人群，试图找出另外一个指给我们。（相关镜头截图之后补上）

我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开始向他抛出很多我对这部电影的疑惑，比如：电影怎么哪里拍的，动物是如何调教的，小鸡为什么会照镜子，大熊为什么那么乖，蛇为什么喝牛奶…… 一不小心聊到刹不住车。

客串过《牛奶工的奇幻人生》的男演员，他有点喝呆了……

在酒吧待到了很晚，酒吧的音乐刚开始以老库电影里的配乐，大多是老库自己的乐队“无烟乐队”的曲目为主。后来有个现场乐队开始表演，打扮有点中性的女歌手，演唱的非常有激情，现场的气氛更high了。我们向女演员称赞了一下今晚的乐队非常棒。女演员笑笑说，她是老库的女儿。什么？？？我们非常震惊，赶紧跑到主唱面前录了一段视频。看来继承了老爸的艺术细胞！

一不小心发现已经快凌晨一点，想到那对语言不通的老夫妻可能还在家翘首以盼，我们意识到要赶紧回去了，于是匆匆与女演员告别。微醺的我小心翼翼的发动了车，在黑灯瞎火的坡道，倒车开车。因为害怕老夫妻等不及我们将门上锁，我们抵达后又得麻烦他们起床开门，觉得非常抱歉，于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往回开。回去的路上漆黑一片，也没有一辆车，只能看到自己的车的近光灯。

我因为有点晕，开得异常小心，身体前倾，用力抓着方向盘。嗯上次“酒驾”好像还是在的时候新西兰。车里的蓝牙自动连到了晓丽姐的播放器上，车里缓缓的传来宋冬野的声音：让我再看你一眼……

我们顺利的找到了民宿，房东没有锁大门，也为我俩亮着室外的灯，一切都很温暖。想起五年前在台湾玩，在台北的最后一晚，与在垦丁认识的台北姐姐Stella玩疯了——她开机车，在夜晚的台北街头以光速飞驰，风呼呼的从脸旁飞过，非常过瘾。

后来转车时，最后一班捷运停了。我只好出站，步行走了大概三公里到青旅。回到房间大概也是凌晨一点多，混住的六人间里其他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却发现下午和我攀谈过的福建男生把他的小台灯打开放在了我床边，发出微微的光。隐隐意识到，这盏灯大概是是为晚归的我留的，就像在木头村的这两位老夫妻为我们留的灯一样。Welcome back home。

贝尔格莱德的再次相逢

我们与女演员上次临别之时，约好在我们在塞尔维亚的最后一晚，在贝尔格莱德碰面。按照女演员给的地址，我们上了一栋看起来年代有点久远的房子，前往顶楼。路上还偶遇一只表情奇特的小猫，我们把手机凑到了它鼻尖给它拍照，它还毫不畏惧。

女演员的房子虽然古老，但是里面是个小复式，而且装饰的古色古香。她带我们参观她的家，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其中很多家具都是她从中国淘来的，包括一个非常大的柜子。

墙上是她的剧照

我们闲聊了很久，谈话的内容不记得了，只记得女演员讲话时神采飞扬的表情，以及时不时与德国老公视频聊天顺便给我们秀秀恩爱。

最后龙猫姐把那件和服外套送给了女演员，作为纪念。

女演员说要给龙猫姐拍几张照片，于是我们来到了她的阳台上。她的阳台上竟然放了两个铜狮子 ……扛上来得多大的力气啊。

女演员也是一位认真的摄影师，为了找个好的角度，不惜躺在看起来几个月没拖的地上，直到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来。

女演员在给龙猫小姐拍照

最后女演员带我们来到了她最爱的意大利餐厅，喊来了她的模特闺蜜，请我们吃了最后的晚餐——披萨。

最后顺利开到了机场、还车。车子除了被一些荆棘划了一点点外，没有任何别的毛病，我也顿时对自己的车技更自信了。带着这样的车技，我在三个月后又上路去了纳米比亚。

后记

塞尔维亚之行全程结束。没有太多的规划，但是全程处处都是惊喜。其实行中的风景，若不是留存的照片提醒我，我大概已经淡忘掉。但是曾经遇到的这些旅人——想去中国旅行的物理老师，贝尔格莱德热情的房东、开着路虎农场主爸爸，笑容呆萌的库斯图里卡，热爱收藏服饰的女演员——入今回忆起他们，我还是能浮现他们曾在我们面前的一笑一颦，我们相处的种种趣事。

旅途中最美的可能往往不是那些看过的美景，而是那些遇到的、有趣的人和有趣的事，不是吗？

也希望自己可以再次踏上追梦电影的旅程。

最后放一些塞尔维亚的照片，轻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