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草木结霜季

2020-10-17  本文已影响0人  我是素颜

又到一年草木结霜季

文:我是素颜

在《意林》上看到鲍尔吉原野的一篇散文《草木结霜》。草日夜不停地长,到历了春夏,到了秋天,草停止发育,慢慢走向衰败。绿色的叶子开始失去水色,泛了红的,泛了黄的,泛了黑色的,疏乱杂草地云集,泛滥到处都是。

顾城有一首诗,谈及草结籽,也是一件美好的事。

《门前》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

早晨,阳光照在草上

我们站着

扶着自己的门扇

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有门,不用开开

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早晨,黑夜还要流浪

我们把六弦琴交给他

我们不走了

我们需要土地

需要永不毁灭的土地

我们要乘着它

度过一生

土地是粗糙的,有时狭隘

然而,它有历史

有一份天空,一份月亮

一份露水和早晨

我们爱土地

我们站着

用木鞋挖着泥土

门也晒热了

我们轻轻靠着,十分美好

墙后的草

不会再长大了

它只用指尖,触了触阳光

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草的生命只有三个季节,它们在秋天里结籽,然后步入了死亡之季。说是死亡,实则是另一种重生,一棵草无限地欣欣向荣,长成了小树的横样,旁枝繁茂,叶肥籽多,熟透了,风吹过,沙沙地像下起了籽雨,数量奇多的儿籽跌落地面,挟卷着随风流浪,有的则留在原地。远去的也好,渗进土地的也罢,都安安心心地进入冬眠状态。

一场秋雨一场凉,冷风一日盛过一日,日头短了,天气也渐渐变凉。萧瑟的秋风里,漫漫的大地上空旷枯寂,昔日成人高的庄稼全部收割不见了,曾被庄稼遮掩的结结实实的远方,此时一览无余。唯有枯黄的,似老人没有梳理的乱发一般的杂草,东一蔟、西一蔟,杂乱无章地胡乱摇曳。干透了,一脚踏上去,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嚓嚓咔嚓嚓,动听的像一首放飞自我的心灵畅想曲,脆生生的响动。

降温了,一早一晚很冷,冻掉人耳朵的冷。出门去,门把手能粘掉一层皮肤。呼吸的空气里悬浮的雨珠儿,湿凉湿凉的,吸进鼻子里都是湿冷的。缩宿脖子,把围巾把一个暖暖的结,似乎这样能驱赶走湿气。

周遭是布满白霜的草地,偌白偌白浅浅浮浮的一层,不厚实不洁净,一点也掩藏不住原有的底色,泛红的依然泛着红,凭添了一袭白色的披风而已。泛黄的、泛黑的,枯萎了的,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底色,夜间不小心被白色面粉扑了一身,还来不及抖落,天已经亮了,日头还不曾多耀眼。

等到半上午,冷风还嗖嗖。阳光穿透冷冷的空气,尽可能地环拥着大地,无私也把全部的热量奉献出来,温暖着世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浅显的一层霜白不觉化作水气隐隐退去,整个大地又原汁原味也恢复了本来的真实模样,到处一片冷寂。

冬日,草木结霜,万物萧条,冷风雪雨,空旷远遂。冬日,是寂寥的。一年当头,历尽了春的生机,夏的热情,秋的收获,繁华落尽,深秋萧寂冬日凛风,一步步逼近。亦如人生,从生到死,从蓬勃到终老,无一能躲过。老之将老,幼之将幼,岁月更跌,时光轮回。

待来年,寒冬过后,又是三季草长莺飞的好日子。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