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冰火人物凯特琳·史塔克的黑点
之前说了那么多《冰与火之歌》的历史,今天我们来说说很多人(包括我)不喜欢的凯特琳·徒利·史塔克。
黑点一:从来不当自己是个史塔克
作为卷一里第二个POV人物出场的凯特琳,一出现的感受就是
凯特琳向来不喜欢这片神木林。
临冬城在她眼中形容起来是“阴暗原始的地方”,是“昏暝古堡”,神木林散发“潮湿和腐败的气味”。然后巴拉巴拉一堆,无非是奔流城和南方多么好,北境多么奇怪,她有多么不喜欢这里和这里的神。即便她已经与奈德成婚多年,有了五个孩子,她的感受依旧如此。
她的第二个POV,更深地揭示了这个人物的内心:野心与私心。
史塔克们不爱参与南方贵族的权谋斗争是有原因的。北境地广人稀,气候寒冷,资源匮乏,这令大多数的史塔克安守北境,对抗他们真正的敌人:恶劣的自然条件。奈德本人更是个没有政治野心的人,当年跟随劳勃造反纯属被逼无奈,他根本不想去当什么首相。凯特琳想让他去,什么原因呢?
“在我眼里也一样!”她叱道,突然间生气起来。他为什么就不懂呢?“他愿意让自己的长子迎娶珊莎,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光荣?珊莎有朝一日说不定会成为王后……这难道不好么?”
她想让女儿成为王后,并且她自己也想去,她渴望南方的宫廷生活,——所以我们知道最初的珊莎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了吧?
当她无法说服奈德时,莱莎的密信到了。这是对凯特琳的神助攻。她其实并不在意什么琼恩·艾林的真正死因,只是利用这一点来说服奈德。
“莱莎本人是很冲动……这下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你非当劳勃的首相不可,你得亲自南下去查个水落石出。”
为了她的子女着想,她必须先打赢眼前这场仗。“你说你爱劳勃胜过亲生兄弟,你难道忍心看自家兄弟被兰尼斯特家的人包围吗?”
不过最后的结果令她失望,奈德让她留在临冬城。失望到什么程度?她内心里觉得这是奈德对她的“惩罚”。
她不仅不能接受北境的信仰和生活,也不接受冰原狼。布兰坠楼之后她一直守着儿子,布兰的狼一直被关在外面,直到杀手出现,布兰的狼救了她,她才改变了态度。
黑点二:对囧的态度
正室夫人对一个私生子应该是什么态度?不、喜、欢!这个一开始看起来倒也正常。毕竟囧到底还是在临冬城健康长大,凯特琳也没有虐待他,只是选择了无视。她这个态度我们可以理解,不然还能怎样?可是当囧即将前往长城,来向布兰告别时,她说了什么?
当他走到门边时,她开口唤他。“琼恩。”她说。……于是他转过身,发现她正盯着他的脸,仿佛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什么?”他问。
“今天躺在这里的应该是你才对。”她告诉他。说完她转身朝向布兰,痛哭流涕,全身上下都随之而猛烈抽搐。琼恩以前从没见她掉下一滴眼泪。
这就太过分太恶毒了。而囧在经历此事之后见到罗柏,对罗柏说的却是“夫人待我很亲切”。多么令人心疼。这个十四岁少年的坚强懂事,与夫人的恶毒诅咒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她对囧的成见并不是因为她的孩子们。事实上囧和她的孩子们关系都很好,也就除了和她很像的珊莎。私生子对她的孩子们也无法形成任何威胁,不可能夺取他们的财富地位什么的,这孩子甚至主动要求了离开,愿意发下不娶妻不生子的誓言去驻守长城。
某些方面凯特琳和瑟曦其实很有共同点,她们都是强势并有极强控制欲的女人。凯特琳真正不能容忍的其实并不是囧,而是在她丈夫的心目中有个女人的地位超越自己。正如同瑟曦不能容忍的是劳勃在新婚之夜喊了莱安娜的名字。凯特琳与瑟曦这两个女人,都是自负美貌与智慧,不能容许有超越自己的女人存在。
黑点三:少女时代的游戏
凯特琳的POV里回忆特别多,尤其是关于她少女时代的回忆。你可以发现,小指头是她经常忆起的一个人,她对小指头的回忆远多于对妹妹莱莎和弟弟艾德慕。
很多人都说,她对小指头的盲目轻信害了奈德,最终也害了她自己。那么她为何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人呢?
这种心理很微妙。对一个少女来说,如果有一个自己不爱的少年为了她而发起一场明知必死的决斗,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少年小指头会傻乎乎地为凯特琳吃一肚子泥饼,会向她的未婚夫布兰登发出决斗的挑战,这让凯特琳觉得自己在小指头心中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大家把凯特琳称为“猫姨”真是没错,据说猫对人类的看法就是“这个人对我这么好,我一定是上帝”。
或许当年的小指头真的视她为女神吧,那么如今呢?凯特琳相信自己的女神地位不会改变。——小指头不是这么多年也没结婚吗?他还给她写过信。
那个半疯的莱莎说的或许没错,少女时代的凯特琳就算不是有意玩弄小指头的感情,至少也很享受他的追求,这令她的自我感觉非常好。当提利昂告诉她,小指头在宫廷里宣扬当年开了她的苞时,她是那样的愤怒,因为她根本不愿意相信。
她就是提利昂说的那种“宁可否认事实,也不愿面对真相”的人。
我自己是个有姐妹的人。莱莎爱上小指头,并怀了小指头的孩子,凯特琳作为姐姐对此一无所知,这令我感到不可思议。一起长大的姐妹间真的很少有秘密,她们天天在一起,而莱莎显然不是个很善于隐藏秘密的人。唯一的解释令人心寒:凯特琳根本就不关心她妹妹。对她来说,莱莎永远都是陪衬她这朵花的绿叶。
估计她与莱莎的关系,跟珊莎与二丫也有类似。珊莎也不关注二丫,除非觉得二丫有可能妨碍自己。——所以她对莱莎和小指头的事才一无所知,就算有时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她也不在乎。
黑点四:凯特琳的政治智慧?
这个小标题我画了个问号。之前我看到过一个问答题:“如何评价凯特琳的政治智慧?”——我觉得有点好笑,政治智慧这种东西,她没有的。
我并非刻意贬低她,而是凯特琳在政治上的行为与想法,充其量能算是有点政治头脑和手段,但是“智慧”?她实在差得太远啦!
真正玩政治的人,大局观必不可少,你看看小指头、瓦里斯、看看泰温大人、道朗亲王,那才叫“政治智慧”。
我曾写过一篇关于奈德的文章,我说他是个“零分政客”。但是即便如此,我仍旧认为奈德是个十分可敬的人,因为奈德他忠于自己心中的理念,在追求荣誉和正义这方面至少非常纯粹。而凯特琳和他不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她似乎也非常在意荣誉和正义,并且她还有奈德欠缺的政治手腕,然而她在这两个方面却都是只知皮毛,两边都是半吊子。
她力劝奈德去君临出任首相的真正原因是她自己的私心和野心。徒利家族在坦格利安王朝尽管得到了公爵的头衔,却几乎从未进入过权力中心。
我们来说说争论最多的绑架提利昂这件事。凯特琳做这件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她想,奔流城和鹰巢城以后再说,此刻她应该北上直取临冬城,她的三个儿子和重责大任正对她翘首以盼。只等安然度过颈泽,她便可对奈德的封臣宣布身份,然后派信使骑马先行,发布国王大道戒严的命令。
在遇到提利昂之前,她对事情看得还算明白,至少不离谱,也打算按照奈德嘱咐的去做。见到提利昂时,她也本来打算蒙混过关,结果同桌的那个多嘴多舌的歌手让她暴露了。她是这时才决定抓走提利昂的,并且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冒险。
我可以给她找出很好的理由:
她的行踪被小恶魔发现,那么马上就会让兰尼斯特产生一个疑问:她为何来到君临?无论她抓不抓提利昂,都会被认为是针对兰尼斯特。关键是詹姆确实把布兰丢下楼,而瑟曦在策划谋杀亲夫。史塔克与兰尼斯特的对立已成定局。那么这个情况下,手中有个人质,在接下来的博弈中会占有一定的优势。
——然而这是我想的,并不是她想的。假如她真的这么想了的话,那么在鹰巢城她绝不会允许莱莎放了提利昂。书中这一段恰好就是凯特琳本人的POV,没有一个字表明她这么想过。所以她就是一时冲动和感情用事。
一时之间,凯特琳不知道究竟是十数支长剑齐声出鞘的声音比较悦耳,还是当下提利昂·兰尼斯特脸上的表情更教人痛快?!
——看吧,痛快了?
再来说她的苦桥之行。她来见蓝礼是带有政治目标的,她需要为自己的儿子找到盟友和助力,情况比较不巧,遇上蓝礼被史坦尼斯暗杀。这个时候原本蓝礼手下的兵力并没有什么损失,难道不该尽量给自己儿子拉拢点人手么?她做了什么?带着布蕾妮一个人跑了。所以,政治智慧?
私放詹姆的事更不用说了,当时的局面罗柏实际已经败了,詹姆是手中最后的筹码,这正是应该运用政治头脑的时候,结果呢?她完全受个人情感的驱使,把最重要的筹码给放走了。
黑点五:正义、公理和情感的双重标准
我承认母爱很伟大。但我们每个人在世上都不会是单一的角色,需要自己在这些不同的角色之间转换协调。凯特琳是一个母亲这没错,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妻子和女儿,更是在七国举足轻重的大贵族的妻子和女儿,后来还是北境与河间地之王罗柏·史塔克的太后。
还是绑架提利昂这件事,真的是正义吗?提利昂派人杀布兰根本没证据,不开上帝视角也是没证据,就连小指头的谎言都只是说那把刀是他输给提利昂的。
凯特琳自己想把女儿嫁给乔佛里,想让女儿做王后就是美好梦想,人家老佛雷想让女儿当王后就是狮子开口漫天要价。到了罗柏悔婚了,佛雷家表现得不乐意,就说得忍受他们的“傲慢”。
前面我说过,凯特琳在权谋和正义方面都是半吊子。我最烦她的一点是,她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拿出“母亲”的身份来洗白自己,但是却没有在孩子需要的时候真正担起母亲的责任。
有网友跟我讨论过,她放走詹姆,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人。这没错,但是她以什么身份放了詹姆呢?詹姆是俘虏,是重要的政治筹码,这关系凯特琳的儿子罗柏这个“北境与河间地之王”的国家利益,这个时候你觉得自己是“母亲”,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太后”呢?还有,当你都到了白港,为什么不回家去看看你的两个小儿子布兰和瑞肯呢?这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母亲”了?
“太后”的责任又做得怎么样?瑞卡德·卡史塔克有两个儿子都是为了保护凯特琳的儿子罗柏而死在了詹姆手中。如果我是卡史塔克我一定会想,早知道这女人会放了詹姆·兰尼斯特,我还不如早点一剑砍了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考虑安抚一下卡史塔克大人?然而凯特琳怎么安抚的?
凯特琳平静地面对他。“瑞卡德大人,弑君者的死不能换得你儿子复生,让他活着回去却能保我女儿归来。”
——我觉得没有比这样的双标更令人恶心的了!只有你女儿才是命,人家儿子就不值钱?
放跑了詹姆,凯特琳自己屁事没有,卡史塔克杀了两个兰尼斯特却被罗柏砍头。这波操作,哪个封臣能够心服?
所以,她死了,挺好的,石心夫人是个充满怨念的僵尸,没啥可说。我也就可惜少狼主一秒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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