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道》
《扳道》
《扳道》
《扳道》
“咚、咚、咚”，“请进”。听到敲门声，正在整理资料的“木师”，礼貌地请来访客人进来。
他抬头一看，见是王院长来访。便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哦，是王院长大驾光临！请进，快请进！”
木师连忙起身，将王院长领到沙发上就坐。这时，一个穿着朴素、一脸雅气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跟在王院长的身后。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芳同学，中国建筑大学建筑美术专业研究生毕业。刚刚与我院鉴定招聘协议，试用期一年；这位是第一设计室主任，木子玉设计师，大家都称呼他‘木师’”
“你好！请坐”。木师招呼方芳姑娘。
“老师好！”。方芳还有点认生，言行拘谨。
“木师啊，方芳是建大的研究生，但毕竟刚刚入职，缺乏实战经验，院党委决定由你带她，请你多劳神费心啊。常言道：名师出高徒嘛，希望你精心教导，把她培养成我院的‘木师第二’，并在今后的项目中，乐见你们师徒联袂，早出成果！”。
王院长对木师抱有很高的期望值。
“我一定不遗余力，争取不负众望！但主要还得靠方芳自己的勤奋努力和聪明才智啊”。木师回答王院长的话算是得体吧。
“方芳啊，木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才华横溢、成果累累，是本院的首席执行设计师、绝对的业务权威和骨干！也是本院的台柱子！，你可要谦虚谨慎，勤奋好学，多向木师请教，不要辜负了院党委对你的期望哦”。王院长叮嘱方芳。
“谢谢院长，谢谢院党委，我一定好好向木老师学习，努力工作！”方芳小声回答，算是表态吧。
“好了，多话我就不说了，我还有个会，你们忙吧“。
说完，王院长转身走了。
“你来的正好，我这正缺一名资料员，你平时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办公室的图纸、方案等资料整理好、收拾好，装订成册、编号登记、移交档案室保存。要是还有空的话，把我前期的设计方案拿出来看看，结合当前的前沿设计理念、和你自己的一些设计思路、画一些草图、做一些尝试......”
木师一向雷厉风行。这不，王院长一转背，他就开始安排工作了。
“好的，木老师您费心了，我全听凭您的安排和指导”。方芳还是放不开，说话都不敢大声。
“不是木老师，是木子老师，我是复姓，单名一个玉字。算了，你还是跟他们一样，叫我‘木师’吧，简单明了，我也习惯”
木师毫不客气地纠正方芳的口误，这恐怕是在长期一丝不苟的业务工作中，养成的严谨作风吧。
“哦，对不起，我.....我......”。方芳被这突如其来的失误倍感尴尬，说话都结吧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先坐一会，我通知一下办公室，让他们购置一套大点的办公桌送来”
“喂，办公室吧？我是木师，人都来了，办公桌椅怎么还没送来？快点啊，要大一点的，两米以上吧，我这资料多，小了堆不下......”
说起木师，那可是个有故事的人：木师、男、38岁、中等个头、已婚、有一子。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本市建筑设计院工作到今，就再也没挪过窝，在院里也算是元老了吧！他才高八斗、成果丰硕、其作品多次在国内外大赛中获奖！同时，他恃才自傲、品性耿直、不卑不亢、领导都惧其三分......
别看木师并不怎么讨领导喜欢，却是特有女人缘！他风趣幽默、情商了得......
在大学时，木师的妻子叫婷婷，是出了名的校花。婷婷五官清秀、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婀娜多姿，人如其名，婷婷玉立！而且，婷婷学习刻苦、成绩优秀，追她的人数以百计！可同班的木师，却是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他的孤傲与冷漠，大大地伤害了婷婷的自尊心！同时，也完全勾起了婷婷的好奇与斗志！
“怎么的？你一个农村娃，居然看不上我这高知家庭出身的名门闺秀？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婷婷不顾一切地，对木师发起了“倒追攻势”。木师每次都不否认自已对婷婷的爱慕之心，却又总是以两人不般配为由，多次予以拒绝！其结果是：一次次的拒绝，都一次次地激发起，婷婷更进一步的“猛烈进攻”......
最终，木师“投降”了。
毕业后，婷婷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在父母亲朋的一片反对声讨中，挽起木师的手，走上了婚姻的红地毯......
婚后，婷婷仍然不解。她好奇地问木师：“人家当年拒绝那么多帅哥学霸、官二代、富二代的紧追不舍、穷追猛打！不顾姑娘家的薄面、那么拼命地追你，你却是无动于衷、正眼都不带瞧我一眼的！为啥？莫非，你个穷小子，还真的瞧不上本姑娘不成？”
“呵呵，哪跟哪呀？”。“功成名就”、如愿抱得美人归的木师，突然露出诡异的一笑：“小傻瓜，我那叫‘欲擒故纵’......”
“啊，原来你这么‘坏’呀！你的‘套路’太深了吧！我上当了！我上你贼船了！哼，你赢了！你完胜了！”然后扑进木师的怀里，一阵乱锤......“
木师紧紧搂着妻子，俯下头，温柔地吻上妻子的小嘴......
以逸待劳、以守为攻。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摘取校花，抱得美人归！这就是木师的“套路”，这就是木师的情商！
"木子老师，我想对本市新建的、历史博物馆的设计方案进行‘微调’一下，这是我画的草图，请老师过目指导，看有没有一定的可行性？”。
这半年多过来，师徒二人处的非常愉快。同事们都说：自从方芳来了以后，木师的性情都变得温和多了！方芳也比刚来的时候，胆子大多了，思维也活跃了、身心自由了，手脚也放得开了。
木师接过图纸，眼前一亮：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的大胆设想！
“先说说你的设计思路与理念吧”。木师脑洞大开、刮目相看！他没有武断地否决方芳的设计方案。
“我是这么想的：既是历史博物馆，就要突出历史的时空观：你看主楼‘天圆地方’的建筑外形，代表着空间的包容性、主楼与裙楼的弯延长廊，代表历史延续的时间属性，在空间时间的两个维度上，通过建筑美学的直观展示，表达诠释出历史博物馆的全部寓义与内含......”
宽松的软环境，树立了方芳的自信、造就了方芳的灵性、成就了方芳的自由发挥和超常思维！她口若悬河，忘乎所以......
“好！好！好！可就是这个上大下小、并带有一定扭曲与斜度的主楼，其重心结构是否可行？这样，你通知一下结构设计处的同志们过来，我们一起研究探讨一下......”
“喂，方芳，你怎么还没下楼呀？我已到你家路口了，快点啊，8点半召开党委扩大会议，讨论你的修改方案，你我都要参会，并作修改说明，不能迟到啊”。 木师在电话上催促方芳快点下楼、准时上班。
由于他们都住在城西，上下班顺路，每天早晚都是木师骑摩托车，带着方芳，风驰电掣......
特别是：方芳的父母并不在本市居住，木师对方芳的照顾就更加上心了。从早上接她上班、到晚上送她回家，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中午在单位吃食堂，晚上有什么应酬，木师也会带上方芳，或者相约下个小馆子，免她一个人回家做饭。
由于年龄几近相差了一代人，木师从不忌讳他人的闲话。方芳也就象接受长辈的关心一样，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双方并未感觉有何不妥。
“你这死丫头！你怎么做事的呀？啊！我好心把自己的图纸资料借给你看，不经我同意，你又转借他人！还把最关键的核心部分弄丢了！这可是我大半年的心血啊！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告院里去，我饶不了你！”
张霞几乎是破门而入，不分青红皂白、不容他人分说、冲着方芳就破口大骂！吓的方芳低头含泪，直往木师身后躲……
张霞是结构处的设计师，人称“灭绝师太”。同事们知其品性，不予计较，凡事均让其三分……
看到方芳的怯弱，木师怜爱不已。他以高八度的雷霆之威，呵斥”张师太”道：
“张姐：方芳是我带的，她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我负全责。你有什么意见冲我来，别为难她！你看你把她吓的……她应该比你女儿还小吧？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张霞没想到，木师竞敢如此毫无顾忌地，公然地“护犊子”！撂下一句“等着瞧”，便气冲冲地走了。
“对不起，木师，我闯祸了，让你受气、惹你生气了……”方芳低着头、轻轻的抽泣，象个犯了错的孩子。这更加激起了木师的怜爱。
他双手搭在方芳的肩膀上轻轻摇晃：“没事的，有我呢！”然后扯出一张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那双汪汪的泪眼……
或许这就叫日久生情吧！此时的方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顺势扑向木师的怀里……
直到方芳上了摩托后座。“走啊，发什么呆呀！”木师这才从回忆中醒来……
最终，方芳的设计方案获得一致认可，师徒二人兴高采烈地相约酒吧庆祝！
在昏暗柔美的粉红灯光下，方芳情不自禁地喝了不少红酒：她今天太高兴了！在木师的精心指导下，自己第一次出了成果！
此时，伴随柔情似水的萨克斯独奏：《归家》的乐曲声，方芳呆呆地望着昏昏欲睡的木师。想起这半年多以来，师父的点点滴滴，心里好象打破了五味瓶，不知该喜该忧？
“木师在人前的‘凶’是出了名的，但对自己却是百般温柔，礼貌尊重、谦谦君子、绅士风范......这得需要多大的自控力与忍耐力啊！他太委屈了！太压抑了……” 不觉间，两行热泪，已顺着方芳的的脸颊，涓涓而流......
方芳沉思着：“木师已婚、妻子优秀、家庭美满......还比自己大了将近二十岁！自己怎么突然会有那种想法？不会有结果的，太不现实了！”
“这是不是自欺欺人啊？须知感情是骗不了的！泪水是骗不了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木师才华横溢的内涵、成熟稳重的品性、风趣幽默的机智、对自己无微不致的关心、彬彬有礼的把控......所有这一切，让方芳怦然心动。内心的感情、已悄然了生了改变！
就这样，方芳继续沉浸在无尽的遐想之中，想起了那年那月、那日那情的伤心往事：
那是6年前的一天，方芳还是大二的学生。路遇一次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活动：学生会的成员把避孕套与宣传标语挂在一起，套内充满了气体、在空中随风飘扬......
“这个气球怎么是白色的啊？前端怎么还有个小头？......”
虽说方芳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是一心读书，什么也不懂！
还没等她说完，女同学一把拉起她就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清纯啊？那哪是什么气球？那是避孕套啊！㕷㕷㕷的......”
方芳一脸茫然：不懂事即不知羞......
晚上，师兄约她看电影，那是一场爱性参半的香港电影......
走出影院，已是月黑风高。
“晚了！完了！都怪我！学校大门进不去了。都怪我呀！方芳：不如我们在附近找家宾馆先住一晚吧？明早再说了啊”。师兄懊恼不已。
方芳没了主意，任凭师兄安排......
方芳睡床上、师兄睡地上。说好互不干涉的哦。
可方芳怎么也睡不着，电影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幕，象幽灵似的在眼前萦绕......
她怎么也睡不着，似乎又在等待着、期待着发生点什么......
对于性，方芳只记得幼时，妈妈说过：“女人下面有个小洞洞、洞口有一层薄膜膜、碰着膜膜就会很痛......”
性爱，犹如她13岁时的初潮，一无所知、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就在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最终，还是疼痛感把她惊醒了过来：“师兄，你？你！”
“嘘.....别作声，刚开始有点痛，后面就舒服了......”
师兄是在提醒自己吗？还是警示自己？不！这分明就是在低声的呵斥！细语的命令！
她泪流满面！用被子捂着前胸：”自己二十多年的贞操，就在这种没有任何仪式感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稀里糊涂地被人强行夺走了！”呜、呜、呜……想到这，方芳哭的比之前更加伤心了……
“对不起，方芳，对不起！都怪我太喜欢你了！我太爱你了！我会对你负责的”。师兄手足无措、慌忙解释着什么。
“爱？你太爱我了？！”羞涩的方芳，反问师兄：“那么说，我们今天是性与爱的结合了？”在方芳的潜意识里，母亲给她的性启蒙是模糊不清的：性与爱的对立，犹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莫非，今晚让方芳都得到了？
毕业后，今晚所得到的爱与性，不管是不是真爱，性肯定是真的！但都因为师兄的出国，均得而复失了......
“方芳，不早了，我们走吧？”木师的叫喊加摇晃，强行把方芳，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中来。
“哦哦，对不起，耽误你了吧，是不是师母打电话催你了？好的，走，我们走吧”
两人骑上摩托车，深夜人少、一路飞奔。
风在耳边呼啸、月在天空微笑......
“木师，停一下，停一下，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我想再到公园湖边走走”。
“那怎么行啊，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安全吗？掉湖水生咋办？遇到流氓咋办？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吧，啊”
木师坚定地予以否定！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去湖边走走，醒醒酒呗，你不放心啊？要不你和我一起过去？”两人处久了，关系密切了，方芳开始撒娇耍赖......
“好吧，我拗不过你”。说完，木师掉转方向，向公园的湖对岸骑了过去。
他们并排坐在湖边数星星：“你看见东边那颗了吗？这么亮啊？是你吧？”方芳尚有一丝醉意。
“No！我是月亮，照亮你的前路......月光不是很明亮，所以，你自己要格外小心哦......”
朦胧的月色，方芳情不自禁地，把身体靠上了木师壮实的肩膀......她又想起了和师兄的那个晚上，还有电影里的红高粱、芦苇荡......
月光还是那么朦胧、晨雾已经悄然升起。
木师醉意尙浓，脑海里一片空白。此刻的天地间，唯有方芳......
他不顾一切，象只饿狠，一转身，将方芳扑倒在软绵如毯的青䓍地上......
原来，软绵绵的舌，也可以如此的撩人！滚烫的双唇也可以刺激荷尔蒙的分泌......
“太舒服了！”不知是谁先说出口的？
虽然，方芳的体型略有点微胖，但毕竟年轻，圆润的饥体并不松弛，腹部的赘肉都那么紧致而富有弹性......
从此，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与慈祥；他在她的眼里，异彩纷呈、大放光芒......
“感谢上帝！让我们的血肉相容、让我们的魂魄一体......”
方芳把他们的来往短信，用一本精致的笔记摘抄下来，然后在手机上删除。
又把他们各自的单人照片，剪贴成情侣合影，装进相册......
“你在哪？没有你在身边，我心里空荡荡的，度日如年，思念难解......”方芳的心，被木师填充的没有一点剩余空间......
频繁的短信，很快抄满了厚厚的大32开笔记。
“叮咚、叮咚、叮咚......”，“分开一天了，恍如隔世......”短信、不分时段地，雨点般飞向对方的手机。
毕竟，木师有家室。为防止败露，他每天临睡前就把手机关闭，次日上班再开机。
“叮咚、叮咚、叮咚......”一开机，短信提示音，象钢琴奏鸣曲一样响起：
“我整夜失眠，彻夜难眠.....耳机反复播放着‘枕着你的名字入眠’的歌声，而我却是：只枕着你的名字，通宵难以入眠......”。方芳的短信，炽热烫人！
”方芳：早点下班吧，明天还要去普陀山玩，回去准备准备吧？”木师提醒方芳道。
这是院里组织的集体活动，分两批出去旅行，这一批由王院长亲自带队。
从上车开始，木师就象新闻记者一样，拍照录像、快乐忙碌。
一路上，同事们兴高采烈、谈笑风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多才多艺的木师，身背摄像机、照相机，全程专职为大家提供摄影拍照服务。后期制作出的光碟，竞然没有木师一秒钟的身影！
方芳自然成了木师的得力助手！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
“漫点，把手给我”，遇到高坎宽沟，木师总是绅士般护送方芳先过去……
在大家游兴正浓、忘乎所以的空挡，木师就象方芳的私人摄影师一样：咔嚓咔嚓，记录下方芳的青春飞扬、红颜丽影……
看着木师满头大汗的忙碌身影，联想到他助人为乐，和无松奉献的高尚情操，方芳的心里，是又疼又喜……“快四十的人了，还那么朝气蓬勃、阳光帅气！充满激情、浑身使不完的劲……”我要！我就是要这样的男人！”她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傍晚后的自由活动时间，木师就带着方芳，并肩漫步、促膝谈心，俨然一对情侣伉俪……双方心照不宣，且默许这份感情的发展和升华……
其实，在木师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轻松过。每次激情过后，都会有一种负罪感，涌上心头……
“你昨晚干嘛去了？跟谁在一起啊？……”方芳突然质问木师，象老婆盘问老公那样的口气。
哦，昨晚你不是有事先走了吗？我临时加班，之后送小倩回家，路上吃了点宵夜，然后到湖边逛了一下呗，很正常的事吧？”木师耐心地解释着，象给老婆解释似的。
“哼！小倩？宵夜？湖边？漫步？挺浪漫的哈！”方芳的口吻还是那么酸溜溜的。
“啥意思嘛？吃醋了？”木师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就是的！就是的！我就吃醋了，不行啊？！从现在起：回家你是师母的，出门就是我的！除了师母的醋我不吃，其他人的醋我吃定了！记住啊！”
木师明白：方芳已完全动心了！动情了！她己全身心地陷入到了，这场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本不该发生的办公室恋情里了！
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列车，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迹，甚至是完全脱轨了！这其间，或许隐藏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天崩地裂的、身败名裂的、家破人亡的、粉身碎骨的巨大危机！
他害怕了！也不忍心，让方芳，整日沉浸在这样一种，毫无结果的空幻童话剧里，难以自拔！
木师怯场了！退缩了！他果断决定：要“扳道！马上扳道！”。木师在心里警告自己。
“扳道”是一个铁路列车专业用语。意思是：为了确保列车安全运行，而人为地移动铁道线上的叉口轨道，引导列车按规定轨道线平安通过，避免迎头相撞、车毁人亡......
现在，木师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列车确已”脱轨！急切需要一次人为的强行“扳道”，以驾驭好自已的人生与感情之车，安全顺利地运行......
大晚上的，木师又返回到办公室。他赶紧翻出方芳的笔记和相册，一路小跑到他与方芳“第一次”的湖边，将笔记本与相册，付之一炬，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腾......
“笔记本呢？相册呢？”方芳找不到这两样，她视为“爱情”的物件。质问木师。
木师装作没听见，无动于衷。
“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赶快拿给我！”。方芳怎么也不敢想象：木师己将它们付之一炬！
“这个、这个，笔记和相册，我昨晚已拿出去烧了，你听我说，你别激动啊，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真的，我怕你陷得太深，将来难以自拔......”
听到这里，方芳早已哭成泪人！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就算分手，也不必烧啊！难道就不能留下，给我个安慰，给我留个念想吗？！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
方芳怒不可遏！要不是顾及在办公室，肯定要冲上去，把木师撕成碎片！
“请你理解我的难处，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我永远没法给你想要的结果！你应该在阳光下生活、在月光下恋爱！听我的，好好找一个年龄、文化等各方面条件，都配得上你的未婚男士，认认真真地恋爱结婚。等你有了男朋友，你就会忘记我、忘记今天的痛苦、忘记一切一切的烦恼！到那时，你就会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别废话啰嗦，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和开导！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也知道这一天早晚是要来的，但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你怕什么呀？怕我纠缠你吗？怕我逼你离婚吗？都不会的！我只要你为我付出那么一点点爱意，快乐幸福地、心安理得地接受我对你的爱，这就够了！我就万分知足啦！我爱你！是发自内心的！是付出真感情的！爱你就无怨无悔！就不图回报！就不图结果！怎么可能会去害你？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低俗，那么现实，那么贱作！”方芳越说越激动。
“对不起，对不起，我比你大那么多，发生这样的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把控好其中的‘度’，没有照顾好你的生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现在有气、有苦、有痛，我完全理解，但等到将来，你成家立业、爱情甜蜜、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之时，你就会觉得，今天的苦痛是微不足道的！说不定你还会庆幸、还会感谢我今天的决定......”
决心已定，木师义无反顾！“希望不要以此影响我们的正常工作与合作......”
听到有人敲门，方芳只好作罢，哭红的双眼也没法见人哪。于是，她知趣地、默默走进资料室回避。
“木师，我辞职了，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木师早有预感。他从方芳手上接过报告。也不好说什么。首先是自己退缩了嘛，再留她下来，也未免太残忍了吧？于是，木师爽快地同意了方芳的辞职，并答应尽快将辞职报告送院办审批。
“你辞职后有什么打算？”木师关心地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到南方看看，那里的机会比较多”方芳冷冷地回答。
“也好，忘了我吧，快乐生活！你且远走高飞，去追求、去实现你的梦想；我将继续苟且、得过且过……”
伤感的话语，让各自的心情沉重无比。
周五，方芳的辞职报告批准了。她将顺理成章地，离开设计院的岗位，离开她付出全部感情、和播洒事业希望的地方。
走的那天，她默默无语地流下了，无奈而又不舍的泪水；也留给了木师，一个紧紧的拥抱，和久久的亲吻......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两年多的光阴，就如白驹过隙般，从指缝中流走。
“不得了！不得了啦！听说昨晚，王院长和一名美女、双双跳楼自杀了！警察从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几份遗书，判定他俩是殉情自杀的……”
新来的资料员，吓得一脸铁青，嘴唇发紫，哆嗦着向木师通报：早上警察来院办的原委。
“啊！什么？现在还有殉情自杀的人啊？！这些人也真是......佩服！换我，打死不干！”
另一个美女打字员，漫不经心地附和道。
“叮咚”。听到短信提示音，木师马上打开手机，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方芳？
“刚刚听说王院长的事，你太聪明了！太及时了！谢谢你当年的理智和决定！我现在任聘于南方某省级设计院工作，马上就要结婚了，谢谢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叫错你的姓氏吧？‘木老师’！祝幸福安康！方芳”
合上手机，木师眼前，立即浮现出，当年跟在院长身后，那个衣着朴素、一脸雅气的，怯生生的小女孩......
李国平
2018.6.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