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想法

我在非洲生病了

2019-03-24  本文已影响0人  妙不可言espoir

我生病了,是耳痛,痛了有些天数,连续几个晚上直到天蒙蒙亮方可昏昏沉沉入睡。看来有时候疲倦会战胜痛感。

周四晚上开始的,我生日这天,在海边吃了蛋糕回家后,莫名其妙发作了。

那天,是症状最轻的一晚,妈妈通过视频陪着我用酒精消毒后,我才得以在凌晨1点半入睡。周五早上醒来,自闭到不愿出门,便找出牛黄解毒丸吃了6粒,除抗疟药外,这是我手头唯一的常备药,来多前大包小包带的其他药过期后我便埋起来做花肥了。疼痛战胜自闭,忍到下午上班不得不直奔中国医疗队,医生简单问我几句话后,开了头孢和氧氟沙星,叮嘱我回家多喝水,因为有人对这个过敏,而我又是第一次吃,还不清楚状况。我如获至宝,千恩万谢自觉有救,看了下说明书,成年人2~4粒,为缓解剧痛,自作主张,服了4粒。

晚上,又是难忍的痛。这种剧痛是密密交织铺天盖地,呈千军万马之是向我袭来的,从最里处一直到耳垂,钝痛伴着刺痛,厚厚叠叠,无时无刻。刺痛几次袭来,我像《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喝了雄黄酒的白蛇,先是头抵住墙,双手抱着耳朵强撑,之后在床上打滚,现形,坐起,靠墙,拉被角啜泣,深夜的晚上要悄悄哭~

凌晨四点时终于睡着,早上被一阵又一阵的视频通话震醒,分别来自爸妈和小同伴,一律在问我好些没有,还疼不疼。唉,症状没有减轻,反而加剧,我稍微垫点饭就继续吃药。因为疼痛,什么都不想做,觉得此时再如何谋杀时间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是“浪荡无肖”的挡箭牌。于是便斜趴在桌上看阿耐的小说《都挺好》,同时天猫精灵唱着杨千嬅的歌,它从早唱到晚。我希望用外界的纷扰来分散注意力,却是未果。整个上午,爸妈轮流劝我去看当地医生,可我臆测先不论技术好坏,他们大概率没有专门设备。妈妈只好特地跑到医院找医生,后来劝我说不用专门设备,只需要凹凸镜和镊子就行;小同伴也帮我问他的医生朋友。唉,除了强烈感受到大家的爱意外,其余一切都是远水不解近渴的虚无。国内时间0点时小同伴还要和我聊天,说希望可以陪到我,我严肃又不近人情地说这些都是无用功,既缓解不了又帮不到忙,理智点儿去睡觉。他刚走,妈妈又留言三个字:牵挂你。我用同样的话把她也哄睡后,就去找多哥当地医生。

接待我的是一个热情的瘦高个,黑黑的,穿着白大褂,我仰头瞧他,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觉得终于找到棵救命草。结果,唉,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什么设备都没有,连简单的凹凸镜和镊子都没有找到,于是又是在不检查病状简单问询的情况下要给我开消炎药和滴耳液。我郁郁地回了家,唯一的收获是收获了这位医生的微信号,他居然会说中文,而且吐字清晰流畅,唉,可又有什么用呢?

医生要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是医术精湛,不草菅人命,有靠谱设备。

而这些都没有,无关国籍。

雪上加霜的是,下午认真研究头孢时发现医生开给我的药已经过期一年了。

唉。

我在非洲生病了,又恰逢周末,孤立无援,疼痛不堪。

自认不是脆弱的人,可还是痛了几天就哭了几天

自认不是清明的人,可还是痛了几天就精神了几天

自认不是爱吃药的人,可还是痛了几天就求医问药了几天

我祈祷健康,为自己,也为所有人

现在是多哥时间3月24日凌晨两点半,我又一次抱头疼哭,眼泪唰唰留下来时,只有一个念头,身体健康是一个人最大的福气。

后来又想到非洲和我同样忍受病痛折磨的当地人会怎么做呢?设备不全与周末有关系吗?中国的医院真好,在中国真安心。无论如何,我明天都要再找几家医院,周日会不会有人值班,都要去试一下。

大家都是可怜人。

太疼了,无边无际,孤立无援,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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