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往(中篇小说)

心之所往(71)

2024-10-22  本文已影响0人  月色生香

初四,苏华和少华复习了一天功课。少华家有座机。苏华留有李慧家的电话号码。他本想给李慧打电话,又觉得是长途,贵巴巴的,又是老师家的电话,他又开不了那个口。有一阵子,黄老师和老婆去了,苏华忍守不住,哪怕他听到李慧一句声音也知足!

他和少华说:“我想打个长途电话。”

少华正在解一道难题,头也没有抬说:“打去吧,和我你都这么多心。”

苏华犹豫了一下,拨通电话,可是他立马压了,他怕接电话不是李慧,觉得尴尬。也不知道该说啥呢。

李慧听到电话声,他卧室串联了电话,一看区号,是内蒙古的。他心想:莫非是苏华打过来的?又一想苏华家哪里能安得起电话。也在瞬间的念头,他又心有灵犀,第六感觉这个电话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有些苏华的性格,他便回了过去。

苏华一看来电显示,正是李慧家的电话,他忙接了。

李慧:“哪位?”

苏华:“我,想你了。我在同学家。”苏华声音低沉得只有自己听到,他一边说,一边看少华的房间,门关着。

李慧:“我说我一早上耳朵发烧的,原来你在想我。昨天晚上我还梦见咱两吵架呢,梦和现实果然有时是反的。”

苏华:“我不方便,挂了电话。”

李慧还在电话里那头:“喂,喂。”他的梦还没有说完呢。

初五,苏华回家。他临行,又再三强调少华:“千万不要先抠最后的难题,看似分值大,那都是拉分的题,尖子生未必能做出来等等。”

少华:“行了,行了,你都安顿我八百遍了,比我爸我妈还神神叨叨……”

苏华:“好心当了驴肝肺,这都是经验......”

少华:“话说三遍淡如水,再说三遍没有理。祥林嫂说她家阿毛不就是这样吗?”

苏华:“小心我摸死你!”

少华:“哪天我控制不住,干死你就老实啦。”

两个人会心一笑。

少华:“记得开学给我和墨梅写信。”

苏华回到家,猪圈跟前围了一片女人。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原来自已家的母猪下了猪崽,女人们闻讯提前预订了,她们都知道苏华母亲是养猪的能手。

后院的李婶提前跳进了猪圈,用蓝墨水从小猪背上抹上记号,挑了个大的。还有一家没有钱,要赊账,母亲说:“我也是个痛快人,不是供小子上学,我就赊给你啦。”妈提前给三姐要的猪崽用红墨水涂在背上,因为那两个耳朵大,凭母亲的经验,大耳朵猪口泼辣,不挑食,也长得大,好育肥。

正月渐暖,正是价格好的时候,反正母亲把猪崽子都预定出去了。留下两个最小的垫窝猪她自己养。她有她的盘算,大不过让母猪多奶十天半个月,总比捉别人家的猪崽子实惠……

苏华回家并没有穿西装,皮鞋,依旧是来时的衣服,半新不旧的衣服都被他洗的有点腿色。他怕妈和哥嫂说他奢侈。

一夜的折腾,苏华每迈一步都觉得疼。这幸亏放假了,否则的话同学们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了。由于疼痛,他走上几步,下意识地摸摸合面。

他们雇了一个三轮车,到了火车站。李慧把苏华送上车。买了一只烧鸡,他怕苏华上火,买了一大堆水果。

由于一晩上没有睡花,苏华钱也不是很多,这次有座位,他歪靠着窗户,没有什么心事,随着火车晃动睡着了。

人生嘛,也如车上的旅客,总是有下的,有上的,可能途中有擦肩而过的,有一路有说有笑的,但是绝大多数,都会在茫茫人海中中消失,或者不曾记起,或记得。

苏华睡的那个香啊,不知过了几地,几站,他终于醒了。他的嘴角流出哈喇子,旁边的一个妹子在吃泡面,他闻着味觉得好香。妹子带了一块表,苏华问了一下,才知十二点了。

妹子:“哥哥睡得真香啊。”她递给苏华一块餐巾纸,“把嘴角擦擦,梦见对象了吧?睡着了,还笑着,衣服挂在钩子上,小偷过来摸了你口袋,又掏了你的上衣,我踢了你两脚,干着急,小偷恨恨地看了我两眼。”

苏华没想到这一睡,竟然发生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临行,李慧给了苏华一百元,苏华把家里寄来的一百元和李慧的一百元,压在自己穿的鞋垫下面。

苏华对这位妹子感激之至:“说谢谢妹子。”

妹子:“当时我也好害怕,怕他报复我,但是鼓起勇气踹了你两脚,一看你这着装,就是学生,别让小偷把钱偷了,困在路上。”

他这才打量了一下妹子,一条半长的辫子梳在脑后,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清清秀秀的样子。个子不高,却又如此的壮举和胆量……

苏华从行李架上把李慧从行李架上买的吃喝拿了下来,临上车,他一路小跑,给他买了一只刚出锅的沟帮子烧鸡,捂在白塑料袋子里,现在还有余温……

苏华憨憨一笑说:“妹子吃。”

妺子倒也不拿捏,捡了个绿皮橘子剥开吃了。

在攀谈的过程中,才知妹子叫郝芙蓉,来自河北保定,就读于锦州师范大学,从北京站下车。

在交谈的过程中,彼此发现两个人都有相同的爱好。苏华的谈吐不俗给郝芙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逢船为伴,遇舟亦交友,我们只是过客,说不定从哪里停泊,又施向哪里。

苏华心里装着李慧,不经意的邂逅,郝芙蓉对苏华颇有好感。

苏华的火车是第二天早上七点。

李慧为了留住苏华,给苏华买火车票故意推迟了一天。

冬天北方的天气黑得早,大约五点半就黑了。云龙回辽宁的方向东很多,但是他本地有个姑姑,一大早去了姑姑家,是当天下午六点的火车。

下午四点左右,宿舍人陆陆续续的都走完了,宿舍楼基本也走完了。平时宿舍楼叽叽嘈嘈的,现在忽然安静下来,甚至偶尔的脚步声能听到走廊里的回音。

人都走完后,李慧早己安耐不住了。苏华是那么紧张,紧张得都有点发抖。他见李慧脱下三角裤头,苏华把宿舍的门反锁上,李慧躬了腰拉上窗帘。在李慧一转身时候,听到有人开锁,他俩顿时脸吓得煞白,苏华的毛衣刚刚脱了半啦,还套在头上。

云龙回来啦,他开门开不开,敲起了门,苏华开了门。

云龙生气的样子:“大白天日鬼啥呢?还反锁了个门,两个大男人还怕有人xx你不成?”

苏华:“钱秋红刚刚来过,和我们道了个别,老六换内裤,冷不丁怕她再杀个回马枪。”

李慧:“我说呢,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不隆冬的。”

云龙:“老五几点的车?。”

苏华:“家里寄钱晚了,今天买的火车票,明天一早走。”

云龙:“那你呢,怎么不回家,不是想x你“老婆”贼心不死吧?”云龙和李慧开玩笑。

苏华脸刷一下红了,他假装生气的样子:“说啥呢,云龙。”李慧:“我还特想x你呢?”李慧穿了裤头,顺势向云龙档里乱摸。云龙笑着逃开。

云龙:“老五,我劝你趁早躲得远一点,否则迟早是这个骚货的菜!我觉的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

苏华:“我还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呢,你俩一天狼狈为奸的,你就是他的狗头军师,不知背后干了多少龌龊事,还硬扯上我。”

李慧:“你不是去了你姑家,怎么又回来了。”

云龙:“才三点,去火车站有点早,火车站寒冷又冻的,在我姑家我又不自在,不如回宿舍床上躺着看会书,说不定你们有没走的,还能拉拉话。这一走,还真有点想他们,别看平时还闹点小矛盾。”

李慧:“既然这样,咱哥三出去整点。”

云龙:“我看行,就去火车站附近小饭店。”

苏华:“火车站那些饭馆往死宰人呢,捉鳖不在水深浅,只要走到我跟前。”

李慧:“贵就贵吧,送一下云龙。”李慧边说边穿衣服。

李慧本来“恨”云龙牙根痒痒,迟不回来,早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还要躺在床看书!只好先送走这位“瘟神”。况且平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关系最铁!

云龙:“提前说好,今天我请!”

总算送走了云龙,又回到了宿舍。一进门,这回李慧反锁了门,苏华知道难逃一劫,主动脱了衣服。

他休涩而又渴望着。

只是第一次做,彼此也没有经验。苏华挺紧,李慧刚刚插进去一点,苏华钻心的疼,苏华躲躲闪闪,李慧滑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李慧按住他的手,进去舒缓了一下,苏华愈喊,他愈猛!他像亚历山大一样,似乎要征服全世界!

在过年的这几天,苏华把和自己关乎几个人串成糖葫芦。

对于李慧他冷静了分析:不曾有过生活坎坷的经历,似乎他就是深墙大院里的林妹妹,永远不知道村姥姥卑微,艰难与辛酸。

对于林洁他和他似乎都来源于生活底层,相同的经历,基本上是同龄人,林洁小苏华几岁,却好像是永远有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对于老赵,苏华才知道自己是小巫见了大巫,老志的经历,阅力,还有他博学。

老赵:“你之所以傲,是因为你还是真正没吃过大亏!当你被岁月磨平的时候,你会发现指鹿为马那就是真理!当你有一天想哭而没有眼泪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懂得什么叫生活!当你真正接近死亡的那一天,你会发现活着的意义,当你真正体会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说明你真正成熟了。杨修看透了曹操许多心思,可他看三青了曹操杀他的意思吗?我们往往是聪明被聪明所累。”

苏华在老赵的面前,他那种人文主义理想的情怀,被撞成粉碎,他好像被打得满地找牙,努力捍卫自己心中的那片王国,可是周围又是一片废墟。

是啊,人人的心中都曾经有过一片理想主义的王国。

有的人你只是见了一面,见之忘俗,或一见倾心,或相见恨晚,有的人见了一面,俗不可耐,一览无余。.

但是不管怎样说,人海茫茫,芸芸众生,肯定有一个不同的,别样的我。纵使走丢的,走散的,离去的背影,那或许只是路过的风景吧,没有阅读,却漫不经心的流失。

而朋友就像大浪淘沙一样,淘到量后才是真金。

而你在意的风景,或许愈到晚秋,愈深红吧?霜叶红于二月花。

苏华在卖西瓜的时候,挨了地痞流氓的打。还把西瓜摊给他踹了个稀巴烂。多亏了曾经他的善举,那个老太太的帮忙,他补回了损失。

可是那天他特别恐惧,特别的失望。路过传达室,他看到了有他的信,他回到宿舍拆开信,

上面的几行字,他发现不是云龙的笔迹,倒好像有李慧的影子。可是又不像,李慧就是化成灰,他也知道他的字体,还有他的容貌!

华,知道你挣钱和打工不容易,特在信封里面夹了一百元,查看查收。挣钱不挣钱无所谓,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心,放心。

后面的落款李云龙才真正是云龙的笔迹。

苏华在这个时候,收到云龙的信,如雪中送碳一般温暖和感动。只是云龙一般不会给他钱,临放假云龙不是借给自己了二百,怎么又在信里夹了一百,还是挂号呢?

开学后苏华问云龙:“怎么前面的字不是你写的,后面的落款却是你?”

云龙轻猫淡写地说:“那两天灌开水右手不小心烫伤了,缠了纱布,就拿左手写的。”

苏华:“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苏华:“那个称呼肉麻兮兮的,让我想入非非的。”

云龙:“逗逗你,就是想让你开开心!”

苏华:“那怎么又给我夹了一百。”

云龙:“嫌多呀?那你给我多还一百,打破砂锅问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直到李慧和苏华从玉皇阁回来,他两相拥在一起,谈起云龙。

李慧:“我总觉的你和云龙关系比我好。”

苏华:“那是。”

李慧:“我不知道请他吃过多少次饭,白眼狼,喂不熟,他就是偏心你。我也想掰弯他,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更不敢想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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