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36小时
凌晨三点多,快要接近四点钟,躺在床上的我一点倦意没有,甚至还想高歌一曲《后来》,但是我不能,对门的邻居已经投诉过很多次,我说换首《很爱很爱你》,他依然不乐意,直接要跟我摊牌,说他不喜欢刘若英,不喜欢姓刘的。这我就要为刘若英打抱不平一下了,人家又没有招惹他,为什么不喜欢姓刘的?
不能唱《后来》,我只能是出门放风筝去了。
天还没亮,我来到江边一处拐弯的地方,下面是一片凸出来的三角形平地,平常白天可以看见是一块长满杂草,不受备用的荒地,而现在则是完全笼罩在黑暗当中…可能是我夸大其词了吧,毕竟我的晚间视力不好,这多少是添加了它的恐怖效果。
视力不好,听觉很行。我依稀听到有什么声音从那片黑暗中传出,好像是人类的声音,同一句话重复了许多遍,我也是渐渐听清,好像是在喊:“XXX,回来吧…”
这是在找人吗?当时的环境、氛围,我不由得先想起另一种可能。美莎以前跟我讲过,据说溺水死去的人,魂魄会停留在原地,亲人们呼喊其名字是作为引路…
我越想越害怕,四周又是空无一人,吓得我如临大敌一般,撤退,再撤退。一直退到家里,我再次躺在床上,这回,别说是睡觉了,我连眼皮都合不上,就这样眼光光地盯着房间的上方,此时,是我和天花板的二人世界。
整整一个晚上没睡,我彻底脱离了熬夜的级别,直接晋升到通宵的分段。话说,我应该高兴才对,小时候没到十一点,眼皮就跟粘了胶水一样,怎么都睁不开。现在好了,夜间技能点满,可问题是,这么一来,早上不就没有精神了吗?
桌子上的小闹钟滴答滴答在响,我睁眼闭眼都没有办法入睡,然后又过了十六个小时,再次来到夜晚睡眠时间,距离上次熟睡已有三十多个小时了。这一个晚上,我睡着了,仅仅只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做了一个梦,好像过了很久一样,睁开眼睛拿手机一看,结果就是短短的十五分钟,房门外,客厅的电视声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睡了相当于没有睡过。
不,这只不过是我一己之见,我当自己没有睡过,可是上天它老人家却当我睡过了呀,因为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疲惫不堪的脑袋不停骚扰信号,示意我该睡觉了,不然明天没有精神就糟糕了,可是我关不了“机”,睡觉的那个开关似乎坏了,就跟前几天停电一样,整个小区,乃至整条街道,就我家停电,控电的总闸打上去,掉下来,再打上去,又掉下来…
长时间没睡觉,头痛、眼睛痛,还流眼泪,可能是使用眼睛过久导致,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总之这种眼泪非常的辣眼睛,一流有我就要擦走,否则就会感觉到眼睛进了异物一般的不舒服。
我崩溃了,坐在窗户旁边,看着对面楼的房顶,想起刚刚那个梦,十五分钟的现实时间,梦境里却十分漫长,只可惜,我记得的内容并不多。
有一道楼梯,很窄,大概就三个人并排的宽度,上面的蓝色扶手杆子,我能想起是初中教学楼的后楼梯,一直往上走去,在七楼铁闸门前,小心翼翼地伸手进门后,转一下,门便开了,上面银色的大铁链,看上去像是非常牢固,其实就挂在那里而已,并没有上面卵用。铁闸后面是通向教学楼天台的必经之路。当我走上天台,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风景,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是张雅洁,她对我说:“不要等了,没有人会回来的。”
怎么说呢?我和张雅洁以前是邻居,由于住的很近的缘故,从小学到初中,我们都被分配在同一个学校,巧合的是,也在同一个班里。虽然是有奇妙的缘分,同在一个地方相处了九年,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情不深,九年的时间里,说的话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奇怪的梦?反倒是我挺恨她哥的。那会儿我们还是小学,她哥要大一些,上初中,是个小混混级别的人物,比较没什么本事的那种,经常流连小学门口,逮一个孩子,就问对方有没有钱。这个事情当时闹得有点大,反正我是睡不着,想着去找找小时候日记,因为有点记不清了,印象很是模糊,毕竟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没有找到。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两副无线键盘,就是没能找到小学的日记,估计是被我以前寄放在什么地方了吧,可问题是,我不记得寄放在哪了?
没能找到日记,将就地用我这模糊的记忆,说一说吧。
当年张雅洁的哥哥属于勒索敲诈小学生,起初几块钱几块钱的拿,平安无事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被发现是因为一个孩子偷父母的钱,于是才浮出了水面,在家长们的施压下,学校方面加强了安保工作,张雅洁的哥哥一无所知,顺理成章就给抓了个现行。随后他的父母来到,在校长办公室里,唇枪舌战了一番,我估计也是“顾念他以前也是这个学校读书的,就放过他这一次吧”收场。
在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张雅洁的哥哥了,直到2015年的九月,那个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令人讨厌,真是三岁定八十。这老话用在他身上挺合适的。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梦见张雅洁?为什么我会睡不着?
刘月霞
2019-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