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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我心里的老师

2019-12-05  本文已影响0人  慢走细悟ing

在读欧文∙亚隆先生的自传《成为我自己》,同时也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在《寻找人生导师》这一章里,亚隆先生谈到自己一个希望被拯救的白日梦,让我心有戚戚焉。

我想到了我生命中的几位老师,他们的一句话,甚至是几个字,让我终生铭记。也许我一直也在寻找或渴望被拯救、被认可、被赏识和被引领吧。

于老师是我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忘记了她教的是语文还是数学,也就是半个多学期的样子。后来她因为精神受刺激而不能上课,很多年后回家时听到家人说她的病已经很厉害了,发作时会抱着孩子惊恐地满街跑。给我们上课时她是一个玲珑小巧而秀气的姑娘,有一次放学后她跟着我回家进行家访。家访的背景是学校因为各班里学生太多,没有够用的课桌,于是动员学生自带桌子来学校。我向来把老师的话当成圣旨一般,就把家里的一个三屉桌带到了学校。因为家里要急用,妈妈让我跟老师说要拿回来。老师跟妈妈说能否再缓几天,等到学校配备的桌椅到了以后再还回来。临别时,她抚摸了一下我的下巴,当着我的面对我妈妈说,芳是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她以后会有出息的。我不知道她这样说是否有依据,但确实很受用。我理解她说的不一样是我会走出农村,告别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这句话在我以后面临困难和迷茫时起了很大的作用,甚至是我坚持下去的勇气和支撑。

王老师是我高一时的班主任,也是物理老师。在班里我大约是十名左右的孩子吧,总共五、六十人的样子。文理分科,我坚持选文科,王老师一直挽留我。学文科需要到一个离家近30里路的偏远学校,而我当时所在的学校不仅离家近、而且是重点中学,当年的高考录取率是75%。王老师说我留下来也会考一所不错的学校。我谢绝了他的好意,毅然去了文科。当年我在文科学校竞赛中取得了总分第一、三门功课单科进入前三的成绩,学校奖励了我几个软皮本子。我让同学给王老师捎去了一个本子和一封信。在信里我写到,对于老师来说,最欣慰的事情莫过于看到学生的进步吧云云,据说他在班里给同学们念我写给他的信。让我的虚荣心小小地得到了满足。前些年我托人给他带了两瓶酒,他还特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经常会住在北京工作的儿子那里。他还记得当年灰不溜秋的我。

钱老师是我上文科时临班的班主任,教我们数学。是工农兵大学生,老婆孩子当时在附近的村里。长得很魁梧,他喜欢带着墨镜骑着自行车回家。远远地看起来,很有陈毅的范儿。总觉得他比我们的班主任开朗和容易接近。一日我替班里的数学课代表去他办公室拿作业。他问起我的家庭说,你很优秀,你的父母一定不一般了。后来我考上了重点大学,但数学成绩刚刚超过年级平均分数线,他还假装嗔怒地说我发挥得不好。他也因为带我们这一届成绩突出荣升为教务主任,多年以后晋升为市教育局局长。

虞老师是我大一时的辅导员。入校第一天,他来宿舍看望同学,我当时正在上下铺的上铺整理东西。只见一个年轻、白皙而帅气的男生走进来,一个个地问候大家并确认着大家的名字,我赶紧从床铺上跳下来招待他,并在他离开时送出寝室。这在我看来是一件顺理成章、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后来和我们的班长说,我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女生,身上有很多优秀的品质。他的这些话对于我一个来自农村的自卑的女生来说无异于冬天里的太阳。现在他已经是国家幼儿教育系统知名的教育专家了。

客体关系理论认为,我们是在关系中确认我们是谁的。我们透过他人的眼睛看到了我们的样子,当然这里面有投射性认同的存在,与真实的我可能有一定的距离,但我们确实需要这种镜映和肯定,找到自己在人生中的位置。我的老师们于我,就像海雾中的灯塔,引导我走向前方。

希望我也能成为别人生命中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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