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成长，成不成熟

傍晚在楼下百无聊赖地踏起了正步，被邻居大婶撞见，她调侃道:“还像个孩子一样充满活力呢。”我讪讪一笑，回应大婶:“如果还是个孩子那就好咯，孩子多开心呀！”

这么话赶话，思牵思，我不由地想起了“成长”这个字眼，而作为一个不求上进的排骨型肥宅，我早已不知“成长”为何物了。

在心中默默慨叹间我踏进家门，口由心生地便脱口问起妻子:“你说，一个人怎样才算成长了呢？”

“不知道，不过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前两天去莉姐家，她突然提起了你，说好久不见你了，她还说起你去年第一次去她家吃饭时怕羞的样子，说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还有点娘炮的样子哩！”

“什么？她这样说我的？再说，这跟成长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我也说你娘，你怕羞不就说明你不够大方嘛，成长成熟的人应该能应付自如才是——我跟莉姐说你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没有成长一点点。”

“哦，照你的意思，我当初去她家得跟李逵张飞那样的作风才叫成长成熟咯？”

“你可别偷梁换柱，事实上你就是个怕羞的人，你早就该多出去抛头露面。”

妻子说的话立马让我想起《逃学威龙》里吴孟达和周星驰的对白。不由得想笑，但转念一想，却笑不出来了——我确实遇到陌生人会表现出短暂性的腼腆，这种表现遭到妻子数度的取笑，这也让我自己数度耿耿于怀。我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着自己的“不成长不成熟”——当然，我嘴巴很硬，从来否定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和妻子争执了几句后我便偃旗息鼓了，顿觉惯常的互损和扯皮也没有了乐趣。此时此刻，我似乎真切地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成长”。所谓的成长，便是眼睁睁看着快乐“一江春水向东流”般地流淌而去，不再复返。想想还真有点小惆怅了！

我扭头对妻子说:“当初去你莉姐家吃饭我就应该把她家的饭桌掀了，像“乌鸦哥”张耀扬那样潇洒地掀。”说着我比划起来掀自家的桌子。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小肚鸡肠的样子，娘炮而幼稚！”

比划着比划着，我的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或许我真的不会成长了，成熟亦遥遥无期，但如果能挽留住多一些的快乐，不成长不成熟又有什么关系呢？

文/若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