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哲思

窃格瓦拉之死

2020-07-05  本文已影响0人  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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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里的日子是美好的,是值得回忆的美妙时光。告别了那些说话好听,才气逼人的狱友们,他们告诉我并指点了我出狱之后的生活方向。

      “对小范,明天出狱了吧?牢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你的人生将一片光明......”

      我姓范,叫范统。只不过这是狱友们给我取的新名字,说是去去晦气。原名范一点,出生时长得矮小,黑瘦,故母亲大人赐名范一点。我的人生跟名字也是如出一辙,从小犯错误也只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不会判死刑,甚至一度以为连牢饭都不会尝到,直到第一次偷电瓶被抓,第一次入狱,开启了人生的新纪元。

      老大说“错误本无大小之分,因看错误的人,是否得失利益,得失利益的大小决定了你犯错的大与小”我不懂老大说的话,现在也没懂。我始终没敢问老大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老大也只字未提。不过我深信老大是有本事的,就冲这一句话我猜他在进来之前一定混的风生水起,令人羡慕。

      我出狱的时候政府人员亲切的载我到公安局,并与公安干警吃了顿便饭。真亲切啊,入狱之前,家人都懒得给我做一顿热乎的饭菜,干警们真是贴心,想来,我眼眶不禁流出热泪。我悔恨,这是我数不清的悔恨次数里,最为悔恨的一次。我恨不得用红色记号笔,在这次悔恨俩字的下面画上双横线,并给予加深。我向他们诉说这我的悔恨之一,述说着我无知爆出的滑稽言论。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些话可是我随心说出来的真实话语,我就是这么一个真实的自己,我入狱之后从狱警口中,才得知我的真实是多么受欢迎,而不是滑稽,不是搞笑,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我可爱的朋友们。

      离开警局,我没有回家,因为家里没有女仔玩。又开始怀念那里的生活了,该死,才离开一天......

      “范一点,有人要签约你!......”我面无表情,听着听筒里老妈的话,每个字都透露出无比的激动之情,每个字都颤抖出锯齿状,并且抖个不停。

      “找最贵的签,谁的价钱高签谁,这还用我说么?”我的声音务必洪亮,把多年以来的愤愤不平,父母的不认可都统统化作洪亮的声音。脑海里出现一句话,“范统你站起来了,范统你要挺直你弯曲的脊梁......”

      “对了妈,跟他们说我不叫范一点了,叫范统,范还是原来的范,统是统治的统,对这么告诉他们......”

      我在镜头前唯唯诺诺的说着,说了不下一百万遍的忏悔宣言,低着头假装羞涩。是的,我必须羞涩,因为囊中羞涩啊。我几年的时光虽说快乐,但快乐换不来生活费啊,想想曾经单一的生活方式,还真是有点想笑,辛亏我当时机灵不动声色的表演完毕,笑声掩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我还真是机智啊,我这种人生来就与众不同,注定我要飞黄腾达,当然不是靠那几辆破车子。

      找我签约的人对我及其尊重,他们西装革履,看上去应该是狱里大哥未进监狱前的样子,潇洒迷人,抬手间一种特别的气质,跟我长发时的样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前呼后拥的跟着他们下了顿馆子,吃喝玩乐间,提手签上了我的大名——范统。

      穿着白色衬衫,戴眼镜,梳着大背头的长脸男子笑盈盈的把头凑近我跟前,说:

      “您这个名字有点问题,能不能用你之前的名字,或者网友给你起过的名字呢?这个名字不太响亮,估计知道的人不多啊?”

      “我这个名字也是,找了人改过的。我觉得不错......”我还是坚信大哥给我取的名字能带来好运。

      “您听听这个,窃格瓦拉。怎么样?多洋气?而且很响亮,不瞒您说,您叫这个名字,我们才能跟你签约。”

      “哦,那行。签吧,这名字是比我的洋气多了,行,按你们的来,钱数不变就没事,没事,就叫这个什么,什么格瓦拉吧。”我真希望沿用老大给我取的名字,可是......,算了,不就是一个名字么。

      我如愿以偿的坐在电脑前卖起了东西,说着设计好的台词,当然有自己发挥的东西,别忘了我可是什么瓦拉,我的表演绘声绘色,我改邪归正了,我浪子回头了,我就该值这个价钱。我心底的声音大致如此,就像我的人格魅力,真实不做作,这不就是他们喜欢的么,想着想着,我不由的乐出了声来。弹幕上刷着我的经典语录,他们不刷恐怕我自己都忘了当时说的话了,甚至当时是谁采访的我人,是男是女我都记不得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记性还真是好啊。

      他们刷的飞机火箭在屏幕上遮住了我英俊不羁的帅脸了,该死。不过那些东西不是简单的动画,而是真金白银,我想想还是忍住吧,让钞票狠狠的砸在我的脸上吧。

      这是我开播的第365天,我厌倦了那些飞机火箭,想起了我的狱友们,我写了一封信给老大,里面多是些奉承的话,大致就是按照老大的指点,我混的还算不错,希望老大在监狱里好好过平静而快乐的生活。我虽得到了一些我该得的,但是我的心理压力很大,我很累。窃电瓶累的是手,现在我的压力在于心,我找不到从前的真实自己了,我不快乐了......

      老大在监狱里看完信件,泪流满面,忽然想起哪里有些不对,这小子怎么没提钱?不是说出去了,挣到钱了,要分给我?......老大,用长满茧子的大手捶打了两下床板,继续哭泣。

      这天开播的时候我喝了很多酒,摸着我亮丽乌黑的卷毛长发,嘴角麻木,口中说着我的台词。弹幕上有一条字吸引了我,“瓦拉,我给你一千万,你今天去给我弄个电瓶,瓶到钱到”。发这个的人是个超级会员,没事跑车火箭的刷,说的话也是金光闪闪。我知道那个事情我是不能再做的,不符合我的身份了。

      我对着麦克恢复了老板:

      “虎哥,别开玩笑了,您说那话也不符合您的身份是不是...当您没说,直播间的兄弟们,弹幕刷一波没说,没看。刷起来......”

      酒劲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直播间。而是在局子里的椅子上,我揉着头,问亲切的警察叔叔,我为什么在这。他指了指外面的电动车,我的眼眶湿润了,手机账户上多了一千块钱,没错,是一千块钱。

      我消失之后的第二天,报纸的头条上这样写的“窃格瓦拉,抑郁而亡,是人性的泯灭,是弹幕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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