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23【随笔】从哥特式的寂寞，浅谈我的前半生

作者：五仁

在我的学生时代，我沉迷于哥特式文学，对西方神秘主义文学著作有些如恋人般的热爱，这也让我的青春期游离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或许，弗洛伊德的理论是对的，童年的际遇会影响人的一生，而性格决定命运。别误会，我有一个相对快乐的童年。起码，我觉得很快乐，只是，一些客观原因少了外出旅游，电影，和去动物园的机会。不过，人的成长，就像埋入土里的种子，即便在背阳的一面，也是会茁长成长的。所以，当我因为客观原因，不能接触外面的世界，我只好通过电视，了解历史，以及自然界的种种知识。

这也是我喜欢看书的原因之一。

我第一次接触到哥特式文学，是在小学5年纪，当时还不太懂什么叫哥特式文学，毕竟，我爸妈也不懂，更没有百度让我去搜索。只是肤浅的知道，在一个叫罗马尼亚的地方，有一座特兰斯瓦尼亚的山，山上有一座城堡，里面有一位伯爵，他叫德古拉。是一个英俊，高贵，神秘，永生的恶魔。

好吧，我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绅士”这个词，现在想起来好可笑，我居然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将“德古拉”与“绅士”混淆在一起。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就这样扎根在我的脑子里，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叫“绅士”，也没有人跟我说“生活要有仪式感。”

简单的说：即便，今天你只是在路边和一碗豆浆，吃一份大饼，你也要把桌子擦一擦。这就是“贵族精神”，绝不能因为，你身处路边，放弃了对自己的要求。这就是“生活的仪式感”。

是谁教会我的？没有人，是我从电影《沉默的羔羊》里，领悟到的。听起来好吓人，毕竟那是80后集体的噩梦，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被吓到了。可多年后，我的胆子大了再认真去看的时候，我居然从中发现了，汉尼拔身上的贵族气质、优雅的，带着昆汀暴力美学的表现手法，与哥特式文学深层次的内涵，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一个是故意被恶魔化的，罗马尼亚民族英雄，他用长毛挑起侵略者的尸体，震慑敌人而被诋毁成了吸血鬼。另一个，是小说作者，托马斯•哈里斯笔下的吃人医生，但在你通读原著后，却又不得不客观的看待，人性中的善良与邪恶，最终同意作者的观点：有你的世界，更有趣。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有着共同点：孤独而寂寞的灵魂。

一个孤独的住在城堡里，一个沉浸在自己的知识库里。用小说里的说法，他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凭借脑海中的知识，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因此，在越狱前保持着充沛的精力，不至于被他的主治医生逼疯。

他们同样，渴望被爱。哥特式文学，在我看来很隐晦，作者为后来人留下了线索，那就是德古拉以血为生的定式思维。很少有人，真的读懂这一构思，其实，“血”暗喻“生命”，而“生命”的意义是“爱与被爱”。

倘若没有了爱与被爱，（不单是，男女之间的小爱，还有对世界的博爱。）生命的色彩，随之黯然。

当汉尼拔，知道斯黛琳为了没有救出待宰的羔羊而抱憾时，他由衷的说出了：“谢谢你，斯黛琳。”

他同样渴望，世间有真正的爱存在。

在我看来，他们向往阳光，又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炙热的阳光，让他们窒息。孤独的灵魂，又渴望被救赎，于是折衷的方法就是，德古拉会把他爱的人，变成自己的同类，汉尼拔最终把斯黛琳拖向深渊。

在我29岁前，我始终没能理解他们的行为，虽然，我很好奇，也很迷恋他们的优雅与高贵，毕竟，两者都是贵族出身，一个是世袭伯爵，一个是有者良好出生的英国贵族。一样的博学，一样的阅历丰富，一个活了四百年（电影《惊情四百年》），一个从事心理学研究，洞彻人心并将人性弱点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我徘徊在他们之间无法寻找到出口的时候，第三个人物出现了，他就是《教父》考里昂。我对他的形象，更多的是小说和电影的结合，不得不说马龙•白兰度，出色的演绎了这个角色。

小说，向我展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从一个家族的兴盛到衰败，折射了那个年代美国的社会现状。虽然，我因此至今不太喜欢这国家，但，不得不说它是一扇窗，透过它我了解到了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从一个不一样的角度，去看同一个世界。我还记得那句话，“我们要讨回公道，只有跪下来，求求考里昂老头子了。”这是一个移民美国的意大利人，在乞求公平无果后，最后的希望。

带着无奈和失望。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汉尼拔，我开始反思他的某些行为，虽然，那是我内心抵触的东西。

我是一个，内心深处埋藏着善良与真诚的人。

虽然，在我的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因为种种客观原因，没有交下哪怕一个朋友，获取过一份友谊，但这都不能让我失去善良和真诚，这是我始终坚持的东西。

只是，那段时间，我也高筑心墙紧锁大门，不愿让太多负面的能量进入我自己的世界，好在我的世界，还有他们在，所以也不算孤独。

等到高中时代，我的阅读量更大了，慢慢的也尝试着打扫干净屋子，迎接新的客人。只是，有人来，就会有人离开。毕竟，我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这座城堡。

我想对每一个来过我城堡的客人说：“您好！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是一个古怪的收藏家，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喜欢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有仪式感。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在此，向您诚恳的道歉。并非我，为了哗众取宠而标新立异，那是我最真实的一面，好的，坏的，无不展现在您的面前。我不是一个虚伪，做作，狡猾的人。更不是，神秘，冷血，亦或者古怪的人。在我的世界，有难得一见的生物，深海巨兽：利维坦。其实，她很害羞，跟孩子一样，需要人陪伴。也有，独眼巨人和美人鱼，这些都是我花了大力气和时间，邀请来的。大家在参观的时候，请保有一份善意，不要伤害他们。”

写于2018年10月10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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