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橼树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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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演唱会无疑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亚如在学校的风头一时无两。
有一天共进晚餐后,亚如向我摊开手心,手心里是一只纸叠的粉色千纸鹤。我当着亚如的面打开,纸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今晚六点香橼树下见。
星光隐隐,凉风习习,佳人邀约,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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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飞,那天晚上我没让你去参加演唱会,你不会怪我吧?”亚如垂着眼眸说。
“怎么会?不会!我不在现场,你比较没有心理负担。”
“别人我是不以为意的。但在你——我的最爱面前,我多少还是露怯的,你若在现场,我怕我会慌了心神,从而导致气息不稳。”
“我了解,也都理解,你不必自责。”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次历练,以后我再开演唱会,必定场场通知你来参加。”
暗搓搓地参加演唱会与亚如亲自邀请我来参加,那感觉应该大相径庭吧?
恋爱中的人,是否大多如我一般地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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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如越来越忙了,我们不再朝夕相见,她来图书馆自习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就连就餐的时间也很少碰到一块了。
我不习惯。
我真的很不习惯。
我也绝不是矫情。
当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然后一点一点地象做地理填充图册一样把你的心塞得满当当的,而这个人现在出现的频度越来越低,逐渐从你的生命里抽离出去,你来告诉我,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告诉你罢。
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地糟糕。
无数次,十几二十分钟过去,饭菜都等得凉了,我就知道,亚如又没时间和我共进午餐或晚餐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努力想憋回去却不能够,直至一滴一滴滴到饭上,和泪吞下去,完全食不知味。
亚如,真的,想你的笑,想你的闹,想你撒娇时微微嘟起的小嘴巴。
不过,你不一定知道。
世间定律好似是忙碌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闲的人的浓浓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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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称呼也变了。从前沈亚如被介绍成学霸的女朋友。现在我被介绍成校园歌手沈亚如的男朋友。
这些都无妨,谁是谁的谁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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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eetheart,等我忙过了这一段就好好陪你哈!”
演唱会之后,亚如就在紧锣密鼓地组建自己的乐队,这我是知道的。
“快了,吉他手、鼓手、键盘手都有了,就剩贝斯手还在洽谈中。”
“无妨,你安心忙你的。”努力收拾起情绪,我口不应心地回答道。
纵然,一颗想念的心似在被滚油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