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
你看这桌子,它在哪儿?满满当当的六座,四人打俩人看。热热闹闹的场景?除了斗着鸡眼的纸牌和桌椅,并无一样活物!哦,这是晚餐的时候。
那半拉发糕是怎么回事?主人忙活山珍海味忘掉了它?可怜见!也许?许是那主人正是为了某个小花的生计的考量!到底善人哪!
咦?这桌椅怎么就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是园子里休闲区的,老头老太闲聊时用的。怎么到了这里?
晚饭过后,或者午饭过后,人来了。四个,或者五个六个,也或者十个八个。不够坐?没关系,边儿上还有一套,凑凑不就又开一桌了吗!
八十分,掼蛋,斗地主?反正不懂,反正有的是兴奋。不似青年人的高潮;低头,扶腮,做沉思状。看客倾着身子,勾着脑袋,“钓鱼的不急,背葫篓子的急!”好在牌品都好,没谁打将上桌。
“用针管对着狗的嘴角往里喷。一定是嘴角,不能喷到气管里!强迫进食。”一个画外的声音响起,那么地不着调!听者应付着,对家急躁着。
“我也要针筒!” 这是另一桌的。“你也要?” “他起哄!” “他”是另一个狗友,热心肠的男人。
“死了。狗死了。不是病死的,是人作的。年纪那么大的老狗,还在这么冷的地上躺,几个小时!能不病吗!病了还不给治,硬拖死了!” 热心肠男人一脸的愤愤,在几日后。
牌局依旧,再也不见了那要了针筒的男人。
狗儿撒着欢来来回回的跑着。迎着熟悉的、同脾气的、相互容得下的狗子一道玩耍,驱赶着不喜欢的,或者大块头们的侵入。哪怕再大的块头,小家伙们都有信心驱赶了走。“老家伙在后头。有事高个子顶。” 小狗子也有着不亚于人类的狡黠。
震天的音响轰了来。“又是那男的!就这么省!” “是的啊!一个小收录机能省多点儿电!” 牌桌上几句额外的话。这不满已有时日,却毫无办法:电不是你家的,地库不是你家的,大家都能用!
散步的人或者狗,时不时地从边上走过。熟的招呼一声,或者招呼也不用打,牌桌上 的人没功夫搭理你;又或冲了牌运更不好!不熟的直接走人,两下里谁也看不到谁。
牌起的早了,或者老人们起的晚了,在雨天里,还能听到缓慢而悠然的音乐,和着温和平稳的女声,这是一群打太极的人。狗儿们凑过去。看着这么磨蹭的动手动脚,莫名惊诧:这是要打谁?这能打到谁?不如扒扒垃圾刨些食吃!
一阵奶香飘了过来,让才吃了饭的战将们吞咽着口水。“三栋的,做饼的。下雨没处去了。不容易。” “不容易。”
父亲牵着少年的手,一边踱着一边说着,缓缓儿从侧面走过;短打的女子撸着袖子,轻喘着慢跑而去。远处的音乐中,一群熟女翩翩起舞,舞着她们心中的最美。
西洋的歌声,飘飘荡荡悠远而来,高亢而悠扬。“我的情人,我的太阳。” 这首意大利民歌曾经多次地回荡在园子里。这会儿,又到了地库中?
牌桌上听不到的一个声音响起,它来自地面。“莫名其妙!地库里的空气当真这么好么?!” 某青年迷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