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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童年

2018-11-28  本文已影响2人  小婕Janet

对于端午节的偏爱,来源于我对粽子的偏执。

有人说,长大以后你好的那一口和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像我这样一个从小都不好好吃饭的磨人小妖精来说,居然对粽子有着意外的食欲。

小时候,每天去上幼儿园的路上都会路过一个粽子摊,每天我都会向姥姥争着吃一个再走。我至今都记得,打开锅盖,锅里腾腾冒着热气,扑面而来的那股粽子叶香。把粽子从锅里捞出来,粽子叶湿漉漉的却香喷喷的,如出水芙蓉般,令人期待。粽子半个手掌大,用红绳系着的是甜枣馅儿,把粽子叶剥开,糯米香已经迫不及待呼之欲出,还有混合着甜枣蜜枣的香甜。这时候,摊铺的老板总会帮我浇上它家特制的红糖蜂蜜汁,浓浓地裹着糯米,从里到外甜到心口。

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候就是此刻了。你一定能够体会到,有一种食物的出现让你整个人想要雀跃欢呼。而这种喜悦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像吃了蜜一样的被宠爱的童年。

虽说是独生子女,可由于妈妈在家排行老小,我自然也就成了姥姥家年龄最小的女娃。所以我从小便深知年龄小的好处,被宠,被惯,犯了错一装委屈偶尔还能逃过一劫,而我那两个表姐也就从小培养成了去哪都得带着一个“小拖油瓶”的责任感。

我记得大舅妈常常骑着摩托车带我们仨去兜风,她们俩坐后面,我站在舅妈身前,手把着摩托车,人和景儿飞速从身边飞过,就像是自己开起来的,这感觉酷极了。而每当下雪,我们仨就去姥姥家门口找一张箱子纸,正好够我蹲在中间,她俩就在雪地里拉着我跑。大姐聪明又独立,可因为住的远,只能放假回家带我们玩。而二姐和姥姥家就住一个院,日常我便跟着她搞东搞西。或许是和二姐玩的多,日常的兴趣和习惯也与她多有几分相似,甚至长相也越来越相近。那个时候与她玩的最多的就是给芭比设计房子和衣服,在时尚和设计方面,她比我有创意和热情的多。

五岁来北京之前,我都是在姥姥家度过我的童年。童年的我常常躺在梧桐树下的凉席上听姥姥姥爷们唠嗑讲故事,听的困了就打个盹。斑驳的光影偶尔会把我从梦里晃醒,睁眼间,看到姥姥的大蒲扇一下一下挥动着,像是一个保护伞罩着我,外面没有酷暑也没有讨厌的蚊虫。

我也会坐在姥姥的腿上看她们打会麻将,装模作样的好像也很懂一样的,帮她抽牌洗牌。有时候我捣乱打错了一张她也并不怪我,却常常称赞我的“好手气”,因此我便洋洋得意地自认为从小有打麻将的天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好运气和天赋无关,只和与姥姥的血缘有关。

姥姥是山东人,身子骨在女人堆里算是高大硬朗的,据说她年轻的时候都是在做男人干的搬水泥的活儿,力气很大,性格也很要强。我们仨几乎是在姥姥的背上长大的,偷懒不想走了,就耍个赖,姥姥二话不说就背着我们走,那个时候觉得这就是我们需要的安全感。

而姥爷更多的喜欢把我们拉到一边给我们读书,讲诗词歌赋,讲毛爷爷,讲解放战争,即使当时我们一句也听不懂,后来长大听得懂了,也没人愿意耐下心去听了。每当姥姥看到姥爷给我们读书,都会生气地吼他两句,可姥爷会当作没听见地打个茬,我们就趁机逃走玩耍去了。

在我的印象里,姥爷对我的爱是温柔的是体贴的,而姥姥更多的是有力量的,有点霸道和强势。我记得有一次我从北京回郑州,因为什么事儿和姥姥任性,把她气哭了,她说我一年天天盼你来,就盼到个这。当时我也吓哭了,因为我从没看到她对我发脾气,这是唯一一次与她交锋。我以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滥用她给我的保护和纵容,可我常忽略了每次离开时,她紧握不愿松开的手,一双手大大的,并不柔软,却好像可以保护我的整个童年。

总觉得有老人带大的日子才算是真正的童年,到了北京看到小伙伴儿放学后有姥姥姥爷接送也由衷心生羡慕,每年也是盼着等着放假回家,23年来一直没有变。如今家乡已经天翻地覆地变化,再也找不到粽子摊、炒凉粉摊,也再也不会吃街边的棉花糖、去玩公园里的蹦蹦床。那些和蔼的姥姥姥爷们渐渐认不出,有的也已经离开人世,我再也没法赖在他们的目光下,被他们宠溺着叫着熟悉的小名。

街道已经铺上了水泥地,在夏天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知了的欢鸣。我还记得第一次胆战心惊地把食指伸进土地上的小黑洞里,等着什么发生。有个痒痒的东西顺着食指爬上来,脆脆的壳,圆滚滚的体型,长得有点吓人。如果是现在,我一定尖叫着跑开。

可当时,那个对一切未知事物都充满好奇心的小娃子的眼中,指尖可以碰触到的,或许是一个新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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