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四十五

童  年

四十五

宋之成说：“那天晚上，我们坐在篝火旁吃完晚饭，篝火四周一片漆黑，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嚎叫，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大家都钻进了窝棚，坐在窝棚里屏住了呼吸，静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又听见从远处传来两声嚎叫，这时王大哥说，应该是狼嚎。大家立刻都紧张了起来，忽然听到树林里嗤喽、嗤喽的响，不一会有好几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铮亮，在窝棚周围移动，这时大家赶紧操起家伙，准备战斗。”苏永君紧张地说：“后来呢？”宋之成说：“咱们快走吧，他俩应该等着急了。”于是俩人赶紧下山。

来到了公园西门，没看见邓亚生和邓亚茜，到处找，没有。苏永君说：“这俩人上哪去了呢？”宋之成说：“你在这等他俩，我上山上找去。”苏永君说：“行。”于是宋之成在山上绕了好几圈，也没找着。回来和苏永君说：“我哪都找了，山上没有。”苏永君说：“那怎么办呢？”宋之成说：“咱俩就在这等吧。”苏永君说：“他俩能回来吗？”宋之成说：“他俩看咱俩这么长时间没来，可能是找咱俩去了，找不着应该能回来。”于是俩人坐在西门旁边台阶上开始等。快到中午了也有点饿了，这时苏永君突然发现邓亚生和邓亚茜从山上风风火火地跑了下来，苏永君高兴地喊了起来：“邓亚生！——邓亚生！——”邓亚生也看见了苏永君，上气不接下气地接着喊：“苏永君！——苏永君！——”邓亚生和邓亚茜跑到了宋之成和苏永君跟前，累的邓亚茜哈者腰咳嗽起来了，完了邓亚茜惊喜地说：“可找着你们了！”几个人乐坏了，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

邓亚生说：“把我们急坏了。”苏永君说：“我们也急呀，宋之成在公园山上绕了好几圈也没找着你们。”宋之成说：“你们不在这等我们怎么走了呢？”邓亚茜说：“就我哥沉不住气，说你们被公园的人抓走了，叫我和他找你们去。”邓亚生说：“你们在哪块跳的墙？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把我们急坏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公园的人抓走了呢。”苏永君说：“你以为跳墙那么好跳呢？没地方跳！我们找了好长时间，才跳进来。跳进来直接就来找你们，一点也没耽搁，没想到来到了这，你们又没了 ！”宋之成说：“这回好了，没事了，你们都饿了吧，苏永君，去买四个烧饼。”说着宋之成从兜里掏出两毛钱给苏永君，苏永君接过来钱到公园门口摊贩前买了四个烧饼，四个人一人一个坐在公园西门台阶上吃烧饼。这回大家的心情可都放松了，边吃边四处张望，看风景。

邓亚茜看见右边围栏里有两头大骆驼，每头大骆驼背上都有两个高高耸起的大驼峰，粗长的脖颈弯曲着挺着一个小脑袋，四条硬邦邦的大长腿下、连着四个硕大分半的骆驼蹄子，各个都像个大熊掌，支撑着庞大臃肿的身躯。有几个小孩在喂骆驼青草，大人围在一旁。邓亚茜急忙站了起来，说：“骆驼、骆驼”说着，边吃边往骆驼围栏方向走，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跟在邓亚茜身后。看见有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青草，伸到骆驼的三瓣嘴上，骆驼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子就将小男孩那把青草卷入口中咀嚼了起来。邓亚茜看着感觉挺好玩。可爱的骆驼，憨头憨脑的真招人喜欢。抬起头，看见围栏上挂着一块介绍动物的标牌，说：“骆驼，是骆驼科骆驼属动物，主要生活在北非洲和西亚洲、印度等热带地域，被称为‘沙漠之舟’”。

骆驼那种温顺友善又不顾一切大大咧咧的样子，憨态可掬，大眼睛大鼻孔长睫毛双眼皮，使邓亚茜萌发出想要拥抱的冲动；隔着骆驼围栏另一个围栏里有几只梅花鹿，离老远盯着围观的人群。邓亚生到山根底下也揪了几把青草，来到梅花鹿围栏旁边，手拿着青草往栏杆里伸，梅花鹿们看见了邓亚生手里的青草，不敢过来。不一会有一只大雄鹿，头上顶着一对硕大雄伟的鹿角绕着弯，走过来了。用鼻子闻了老半天，上下嘴唇抿了抿了地就将那把青草，送进了嘴里。苏永君说：“小心别让它咬着你的手。”邓亚茜过来说：“梅花鹿是素食动物，不咬手也不咬人。”邓亚茜抬头看围栏上挂着的说明，说：“梅花鹿，是鹿科鹿属动物，分布于东亚，从西伯利亚到韩国、中国东部和越南；在日本和台湾等西太平洋岛屿也有分布。生活于森林边缘或山地草原地区。”不一会一只无角的雌鹿领着几个小鹿也过来了，有的小鹿头顶上顶着两个小包，邓亚茜赶紧也上山根底下揪了一些青草回来，喂小鹿。大梅花鹿看见了，急忙跑过来把小鹿挤一边，邓亚茜把手又缩回来了，跑到另一边专门喂小鹿。小鹿在圈里欢快地蹦跳起来，邓亚茜拿着青草撩逗者小鹿，一会小鹿又过来了，走到邓亚茜面前，用鼻子闻了闻邓亚茜手里的青草，然后用嘴唇将青草衔住，一甩脑袋、将青草拽进去就跑了，不吃，在一旁耍着玩。这是个吃奶的小鹿，还不怎么爱吃草。宋之成也上山下揪了一把青草，来到邓亚茜面前，说：“给你！”邓亚茜接过来青草，又跑到骆驼围栏前，去喂骆驼。两头骆驼趴在圈里正在倒嚼，看见了邓亚茜手里的青草，立刻掀起身子，站起的样子很费劲，先跪起前腿，然后前后腿一起使劲往起站立。邓亚茜一点、一点的在喂它们，两头骆驼争先恐后地在争抢者，邓亚茜趁两头骆驼不注意，趁机摸了一把其中一头骆驼的鼻子，骆驼马上就打了几个响鼻，邓亚茜觉得这骆驼的皮毛柔软光滑带有温度，手感特别好。它不躲，好像是特意迎合你，亲昵的往前使了一点劲，跟你在交流，通人性，感觉和你在示好。这时苏永君看见了山坡上的猴笼子，说：“猴子，你们看猴子，”宋之成说：“走，咱们看猴子去。”临走两头骆驼抬起头来，目送着这几个人，似乎有点不舍的样子。

这几个人连跑带颠地来到了猴笼子面前。笼子里的猴子真多呀！一个大笼子中间隔一道铁丝网，分成了两个笼子，钢筋做的笼子上面、四周再铺一层铁丝网，在笼子下面周围又围了一层更细密的铁丝网，有三米多高，防止人的手指伸进去。猴子是咬人的，如果手指头伸进笼子里，猴子能把人的手指头咬掉，以前发生过猴子咬人手指头的事故，再外边是铁栏杆。

好几个猴子挂在笼子壁上，注视着笼子外面围观的人们。有几个大胆的孩子也不顾铁栏杆上挂着的《游人禁止跨栏杆》的警示牌，跨过铁栏杆就进入了笼子近前。一个小孩将刚吃完的冰果棍，用手往笼子里塞。有好几个猴子倒趴在笼子壁上就等待着，誰往笼子里塞东西。有一个小猴子用小细手将冰果棍一下子就拽进去了，放在嘴里来回的吸吮。在笼内悬杆上坐着一个大母猴子，怀里抱者小猴，手里拿一块苞米面的窝窝头，把窝窝头周围硬的地方啃掉，吃里面软乎的。不一会笼子里的猴子全动起来了，围绕笼子上下左右转圈的跑，小猴子紧紧地抓着大母猴子的身体，像粘在了母猴子身上似的，大母猴子完全放开了小猴，小猴也掉不下来。大母猴腾出四肢抓着笼子壁，迅速地在跑动，哧溜、哧溜地，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闪电一般；就看见靠在山坡上的猴子洞里冒出一只大公猴子，身体强壮，眼神锐利，仰着头雄赳赳地爬了出来，这些猴子都瞅着它。那只大母猴抱着的小猴不是这只大公猴子的后代，如果大母猴子的孩子被大公猴子抓住了，大公猴子能将这个小猴弄死。宋之成说：“这只大公猴子是猴王，其他猴子都怕它。”猴王坐在洞口石头台阶上，昂首挺立，“目中无猴”。不一会过来两只母猴，来到猴王身旁，给猴王梳理猴毛抓虱子。

另一个小孩正在往猴子笼里塞吃完糖块的糖纸，猴子趴在笼子壁上用嘴一下子，就将其叼进去了，然后拿在手中扒开糖纸，用舌头舔糖纸。忽然听到笼子里轰隆隆地响，就看着一只猴子在追另一只猴子，追的这个猴子呲牙咧嘴，被追的猴子吱吱叫；笼子里的两挂秋千四下乱飞，叮当乱响，上面还坐着小猴；其他猴子都抓在笼子壁上晃动着铁丝网在起哄；有的猴子还在：“喔、喔、喔、喔……”地叫，整个笼子都在震动。苏永君说：“猴子在打架，”宋之成说：“猴子的等级制度特别严格。”大家看了一会猴子，继续往山上走。走到了山顶，地势有些平缓了。不一会看见道旁有个小笼子，笼子里趴着两只刺猬，浑身都是刺，蜷缩在笼子里，面前有一些萝卜白菜。刺猬，大家都认识，在家里后山，有时能碰到刺猬。宋之成说：“刺猬咳嗽的声音像小老头。”邓亚茜说：“是吗？你听着过吗？”宋之成说：“是！我听着过。有一次我和小圆子上咱们后山玩，在草棵里就发现一只刺猬，蜷缩在草棵下的湿泥土上，当时我们俩谁也不敢抓这个刺猬，浑身都是刺。刺猬发现了我们，赶紧往草丛里爬，虽然它爬的不算快，但是我们俩谁也不敢抓他，眼看就要跑掉了，小圆子急忙拿起一根树棍扒拉刺猬，将刺猬扒拉翻个了，四脚朝天，四个小爪子和嘴脸都漏出来了，一会刺猬又翻过去了，蜷缩在地上不动了。小圆子说，我把这刺猬抓回家去，养着。说着小圆子又在身旁的树上掰下一根粗长的树棍，完了又将刺猬弄翻过来，这时小圆子用小棍子摁住刺猬，不让他再翻过去。然后把粗树棍，伸到刺猬正在乱倒腾的四只小爪子上，刺猬的四只小爪子一下子就将粗树棍抱住了，小圆子把粗树棍撅起，擎着树棍上的刺猬就往家走。当时我一看，这个办法真好，抓刺猬是这么个抓发，还扎不着手，真科学。当时我还犯愁呢，不知道怎么将刺猬弄到家。”苏永君说：“后来呢？”宋之成又说：“小圆子将刺猬抓回家，放在屋地上，将黄瓜尾巴、西葫芦切成块装在一个小盆里，放里点盐，喂它。刺猬可爱吃了，很快就将盆里的黄瓜和西葫芦吃了了。不一会，就听着有老头咳嗽的声音，当时我还绕哪找呢，这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呢？怎么听着有人咳嗽的声音呢？后来听小圆子说，这是刺猬咳嗽的声音，我才知道刺猬咳嗽的声音像小老头。”邓亚茜说：“真有趣。”大家围着看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又看见一只小笼子，里面有两只尖头尖嘴，脸上有黑白相间的条纹，浑身灰色的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