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尚书《金縢》1）

前四天读完了《洪范》，知道了它是治国的九种大法。

今天学习《金縢》。

武王有疾，周公作《金縢》。

既克商二年，王有疾，弗豫。二公曰:“我其为王穆卜。”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公乃自以为功，为三坛同墠。为坛于南方，北面，周公立焉。植壁秉珪，乃告太王、王季、文王。

注释

豫:安，指身体不适。

二公：指太公和召公。

穆:恭敞。

戚:同“祷”，告事求福。

功:质，抵押。

为:设。三坛:三座祭坛。

墠:祭祀的场地。

植:同“置”，放置。

译文

周武王得了重病，周公为武王向神灵祈祷，史官据此写成《金縢》。

周国战胜殷商后的第二年，武王得了重病，身体状况很差。太公、召公说:“我们为王恭敬地卜问吉凶吧。”周公说:“不能向我们的先王祷告吗”？周公就把自身作为抵押，清扫出一块空地，在上面筑起三座祭坛。又在三坛的南面筑造一座台子，周公面向北方站在台上，坛上置有壁玉，周公手里拿着珪，就向太王、王季、文王祈祷。

史乃册，祝曰:“惟尔元孙某，遘厉虐疾。若尔三王是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能，多材多艺，能事鬼神。乃元孙不若旦多才多艺，不能事鬼神。乃命于帝庭，敷佑四方，用能是尔子孙于下地。四方之民罔不祗畏。”

注释

元孙:长孙。

某:指武王姬发，史官避讳，不直书武王名。

遘（gou）:遇到。

译文

史官把祷告的祝词记录在册书上，祝词说道:“你们的长孙姬发，患上了极度危险的病。假若你们三位先王这时在天上有助祭的职责，就让我姬旦代表姬发的身子而生病吧！我生性柔顺巧能，多才多艺，能够很好地侍奉鬼神。你们的长孙姬发没有我那么多才多艺，不能侍奉鬼神。但是他受命于上天，坐拥天下，能让你们的子孙都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于世上，天下的百姓没有不敬畏他的。”

“呜呼！无坠天之降宝命，我先王亦永有依归。今我即命于元龟，尔之许我，我其以璧与珪归俟尔命；尔不许我，我乃屏璧与珪。”

译文

不要夺去上天赐予他的宝贵生命，我们的先王也将永远地依托于他。现在我就要通过元龟听从你们的命令。如果你们答应我，我就把璧和珪拿给你们来听候你们的命令，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我就把璧和珪藏起来。

乃卜三龟，一习吉。启龠见书，乃并是吉。公曰:“体！王其罔害。予小子新命于三王，惟永终是图；兹攸俟，能念予一人。”公归，乃纳册于金縢之匮中。王翼日乃瘳。

注释

一：全都一样。习:重复。

龠（yue）:同“钥”，锁钥。

体:兆体，兆彤。害:危险。

命:告。翼日:第二天。

译文

于是问卜三龟，都重复出现吉兆。打开锁钥查看卦书，竟然也显示吉兆。周公说：“根据兆形来看，大王没有危险了，我刚刚向三位先王祷告，只图国运长久，我现在所期待的是先王能够顾念我谋国长远的诚心”。周公回去，让史官把册书放进金属束着的匣子中。第二天，武王的病就好。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儿，原来记载的是武王灭商后两年，身患重病，而当时天下尚不安定，于是武王的弟子周公姬旦向太王、王季子和文王祷告，请求以自身代替武王去死。事后史官把祷告的册书收藏在金属装饰的匣子里。不过它说问卜占卦说吉兆，又加上向三王祈祷，说武王病好，我不想信。那么武王是生是死，明天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