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真的可以这么静好,我就不需要拍这些所谓批判的照片——读李
李政德,是一位摄影师。
这篇演讲名叫
我不讲故事
这位摄影师分享的作品和通常意义上的摄影不太一样,这些照片没有那么漂亮的光影,也没有温度和情怀,更没有多少故事。
他坦言,自己的作品招惹来骂声一片
赞美之词寥寥无几
幽默风趣地说,
看完今天的可以回去继续骂……
成功地吸引了好奇的目光
什么样的摄影作品呢?
这又是一位怎样的摄影师?
接着看见了拍的三个系列,
他说,它们合在一起成为《时代三部曲》。
第一部是《新国人》。这组照片从2006年到2016年,花了十一年拍摄的。
当时他在一个时尚媒体做摄影记者,经常会参加各种各样的高端Party,还有一些商业活动现场。
当他拿起相机冷静观察的时候,他发现这些场景总有一种很荒诞的感觉。
照片里的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艺术家、农民工、服务员、小白领、富二代、礼仪小姐、灯管舞女、京剧演员,甚至有风水大师,他们的年龄跨度从50后一直到现在的00后。
他要展示:
几乎所有阶层的人都在这样一个集中了权力和财富的舞台上聚集。在这个特殊的点上,每一个阶层的人表现出来的欲望不一样,焦虑也不一样。
有人问他,“你拍了这么多人,怎么不给自己拍一张?”
但其实他也是后面记者当中的一员,他的相机和他的闪光灯就是这场盛宴必不可少的一种道具。
一张在遵义的一个基督教堂拍的在排练圣诞的节目的照片让他思考:
中国人到底站起来没有?
他也不知道。
从他的照片里看到中国这些现状的荒诞
一览无余
疯狂与混乱
他摒弃了各种花哨的技巧,狭隘的审美追求,这些作品都是从他的生活和工作出发的,而不是观念先行,是通过长期的思考与观察才拍摄了这些作品。
他说,因为他是身在其中的一员,其实大家都是身在其中的一员。
《时代三部曲》的第二部是《东园南园》。东园路和南园路是他以前主要活动的两条街,位于深圳市福田区的中心地带。这组照片从这里开始,从北至南,从东到西, 拍摄范围拓展到全国,已经不再局限于深圳这个城市了。
他说,
如果说《新国人》是在一个特定的点上做一个扫射,想表达人们的状态,那么《东园南园》就是在一个面上铺开,在全国各地的街道上做一个更全面的扫描。
拍摄《东园南园》在街头不一样,他一般选择在晚上上街拍摄,闪光灯在晚上其实有很强的侵略性。他得克服心理障碍——
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
这些照片绝对不可能是偷拍,如果是偷拍就不会开闪光灯。当所有人说你偷拍我,他就说:不对,不对,是抓拍。
建立了这个概念以后,心理上就会好很多,他大概花了一年时间,克服这种心理障碍。
《东园南园》的另一个部分讲的是传统文化在现在这个时代,怎么和意识形态、消费社会连接在一块。
一位老人练习书法,是用清水书写,干了之后又可以重写。他一直在写“人民代表大会”令他特别诧异。
在大理古城,一对新人穿着传统婚礼服饰,但是他们读的是《三字经》,拍结婚纪念照要读《三字经》?
他拍一个小姑娘在玩轮滑,旁边全都是不锈钢。几乎所有的防盗门窗都在用这种不锈钢建材,他觉得这是一种充满戾气的材料。
他想表达的是,我们生活在什么质感的社会中
我很感动他所说的一段话:
“摄影对我来说既是游戏也是负罪,所以我常说相机是我的玩具,也是我的十字架。”
这种感觉很像文字对于我们而言的信仰。
将自己当成中转站
把所见,所闻,所感……采集进来
然后加工思考理解……
再传递出去
推助故事游走
帮扶感情蔓延
当他需要表达一些观念,想要批判特定的事物的时候,就必须要拍摄人,因为他拍的是纪实摄影。
这需要在现实中截取人的脸、人的表情来为主题服务。其实这种方式对人始终是有一种侵略性的,所以他一直有一种负疚感
他说,其实也拍过温情的照片,虽然看起来也比较冷酷,但是相对“时代三部曲”来说要温和很多。比如自己的故乡。
他通常也不追求漂亮的光影。
他说他更喜欢拍这样的照片。
但是岁月如果真的可以那么静好的话,他真的不需要拍上面那些所谓的带有批判性质的照片,他更希望它就是留住记忆的一种玩具。
听到这,我仿佛才发现这位摄影师看世界,看国人,看生活,看社会……
是带着怎样的思考
又带着怎样悲悯的情怀。
真实的写照往往给人以不适,甚至是不安
可是揭开面纱之后,
我们才能对此生有更深刻的认识。
冷酷,残忍……
温暖,热烈所相对的角度一直存在
看尽寒冬的人
也许更容易留下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