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中医的记忆

2019-02-14  本文已影响18人  亚里石多三

上篇文章,我说到我从一个十多年的虔诚中医粉,走上了反对中医中药的截然相反的另一条路。很多战友都发来消息,说想知道我这么大我转变,究竟是被什么力量所打动。

我在这篇文章,就先来说一下引起这个巨变的楔子。

我在09年初,才在腾讯微博上第一次接触到反对中医这个话题。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我都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沉浸在中医是传承几千年的华夏文明这个圈子里,效用自然是不需要一丁点怀疑的。

我出身中医世家,爷爷是行医六十多年的老中医,姑姑和叔叔们,都有很长时间的从医经历。这本身就是天然的最有效的环境场。

我每次放学,都喜欢先溜到爷爷的药房里。除了喜欢呼吸各种不同味道的药香,还有一个必做的事,就是吃山楂丸。这种苦中带甜的开胃消食药,我是直接当零食吃的。

我亲眼看着爷爷用一杆制作得特别精美的黄铜小秤给病人抓药:

他在柜台前铺好三张黄纸,接着走到中药柜前,拉出一个抽屉,抓起一小把黄芪,秤出九钱(45克),平均倒在三张黄纸上;然后又依次拉出另外一个个抽屉,秤出六钱白术、六钱牡蛎、六钱太子参、七钱山药、七钱防风……每秤好一种药,就平均倒在三张黄纸上。

爷爷把药全部秤取分配好之后,就用黄纸把药包好,递给病人,同时叮嘱用法。

病人再三道谢,拿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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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经常头痛,爷爷就给我拿一片安乃近,吃了很快就不疼了。

有时候我牙痛得受不了,爷爷就拿起他的小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握住我的手掌,从合谷上刺入,轻轻拧捻几下,留针十分钟,然后再吃一片安乃近,很快也就不疼了。

……

呆在药房的时日多了,我总是能听到来来往往的病人们称赞爷爷开的药有效。众口烁金,何况那还是我爷爷,让我小小的虚荣心也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自然地也就把爷爷视为神医。出门在外,有任何的不舒服,我也都打电话告诉爷爷,问他吃什么药。

等到我看得医书多了,一些简单的头痛脑热,也就自己对症找药,吃几天,往往也能有好转。朋友同事偶有感冒发烧,我也学着爷爷的样子望闻问切,装模作样地开点药,居然也能得到他们的称赞。慢慢地,我就对自己的“医术”越来越自信了。

这种自信,在上篇文章中提到的给两位不同的病人穴位按摩时到达顶峰,也落到了谷底。我无法想象,倘若那位叔叔从此不再醒来,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这才发现,原来行医治病,绝不是想象中的开几幅药、扎几根针、提供几个偏方那么简单,那是面对一个信任你的生命,你必须要用自己的专业、真正对他的生命负责。

从那之后,我开始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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