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二三事
我听过一种说法,讲孩子和妈妈的关系会在孕育期有所展现。当这个孩子还和妈妈一体的时候,ta的许多个性、反应都会反应在妈妈身上。你的孕吐以及生理反应也昭示着你和孩子的关系。
这种说法某种程度的在我身上有所展现。经历了怀胎十月,我从怀孕前外向的风风火火与小话痨,到静默不语,开始向内的思索自身与周围。孕吐几乎没有,只是厌食,前期还帮妈妈减了六斤。

新生命的孕育过程中,经历了八个月的平静期,生产前后的一两个月发生了许多好疼又好笑的事,孕前的苦中作乐,剖腹产后的疼痛与憋笑,都让这场孕育大战丰富多彩。
1. 缺席的爸爸
经济大环境的惨淡,让爸爸的生意无法为继,生育压力又摆在这,爸爸天天愁云惨淡,想出去工作赚钱,但是他的试用期赶上宝贝的报道日期。
我放出狠话“底线就是陪我生”,可是陪产了九个月的爸爸还是独独缺席了最后一个月的生产。
所幸我有伟大的妈妈,她在脚受伤的情况下仍然陪伴着我度过,迎接属于我的小生命,我们祖孙三代,girls help girls。
2. 叫不醒的“远方”
一个病房有三个床位,我在中间,隔壁两边都是老公陪护。
隔壁的爸爸是个叫不醒的远方。
刚生产完的宝妈们,起身很困难,宝贝睡在婴儿车里,晚上需要每隔两小时喂一次,隔壁的爸爸是个叫不醒的“远方”。
隔壁娃儿一哭,她妈妈就开始用湖南话叫她老公,从有气无力的轻声,到声音渐渐变大:远方,原档,圆钢……
但是隔壁床的爸爸,一到半夜自带屏蔽功能,孩儿妈的呼叫,病房所有人都醒了,独他还继续睡着。好气又好笑。
3. 抢地盘的姥姥
陪产的姥姥,我的妈妈,是个散乱无章的妈妈,在我们第一个入住病房时,她收拾和照顾我,一个人雄霸三张病床所有称得上是台面的东西,像小狗撒尿一样,占遍所有空间。
我总算知道我侵占公共空间的毛病学的谁了,所有来查病房的医生护士几乎人人提醒一遍,我妈理所应当,不以为意,深以为然,好气又好笑。
4. 羞耻的消失
开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能忍。
买了吸奶器,吸乳的时候,太困了,打盹的功夫把乳头吸的贼大,一下子慌了,然后拍了乳头照片,想都没想就发到宝宝树上询问,私密的乳头不知所错,所幸宝宝树有树规卡住了,这就是一孕傻吧?已经把自己当做哺乳的机器,羞辱感在丧失?

5. 双重痛苦
怎么早先没人告诉我原来剖腹产是要打宫缩针的?这不是沉浸式体验生孩子吗?把所有的痛苦体验一遍?
还没生以前,先被医生骂:受不了疼痛!想提前住院但被医院拒收,直到在家疼了两夜一天,开了六指,破了羊水才去的医院,结果我的小气骨盆只给开六指,无奈只能剖宫取崽,手术完问医生的第一句话是“男孩女孩?”小虎妞和我的初见印象是一个通身紫色的,被从上到下拎着的,3200g女娃。
拔尿管的首尿最为痛苦,厕所静默,思索痛苦,最后靠等待和默默承受实现尿尿任务和放屁任务。
其中大为感同身受的是集中营的弗兰克,用意义赋予此时此刻以彼时彼刻之深刻含义。
生命在诞生之初,延续之时原来是这样的专注与集中,简单而伟大,容不得你思议,只是感受其中而已。
除了生死没有大事,生是如此。生命中的其他时刻是不是也可以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