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纹是笑容来过的痕迹

阿木或菜七....

毕竟你我在祈盼那泡影似的彼岸

毕竟只求现世浮沉的顺遂太凛冽

瞧窗前月色含情脉脉地倾泻

惊觉祖父缺了外壳的表仍停在那天

——那天，为我们准备的春雨如霜

那天，泠泠风雨春寒似梦

那天，祖父的初夏不够成熟

但祖父褶皱的颈脖

不愿再等哪怕一秒

是祖父一低头的残忍将一颗心深埋

我们按老人的规则目送记忆

我们演绎孩童那简单的游戏

我们凝望记忆云朵中的阴霾

我们在初夏之前暮春之后的夹缝探寻

却触碰不到心间的皱纹和岩浆

可我真的明白———

皱纹，是笑容来过的痕迹

我们要记得，那悲悯的阳光其实冷酷

它穿越枯枝，穿透甘愿受难者的脊背

这耄耋之年的世界和毫无变化的铁幕

只有祖父的秒钟能如光芒般穿透历史

借来几丝晨光的热煮沸你我鬓角的白露

熔岩把我们眉头的线条绘成“日出”

赴约的幽径上，遇见狭路相逢的目光

我的眼凝着冰霜，冻僵了将至的黎明

我知道，人生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在庸常且芜杂的故事里

写着我和你、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人们围在命运的火堆前烘烤双手

篝火熄灭，来不及告别，我们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