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上人家(十九)
路边有一栋房子坐落在路坎上,装修在农村来看颇为豪华,二楼阳台装了玻璃,门前停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
白色的车在我老家似乎很受欢迎,去大街上逛一圈,停的小轿车白色的偏多。
路上遇到一位妇人,拿着镰刀、背着背篓,应该是去割草。
天桥养牛的人家很多,不像我们那个寨子,似乎只有村头那家还养牛,以至于路边的草都没人割,渐渐遮挡了路。
我们顺着路坎下一条山水冲击而成的沟往下走,进了小树林。寻觅半晌,不见一朵完整的蘑菇,唯一看到的一朵红蘑菇,却烂了一半,还有蚂蚁伏在上面。
小树林里铺满了树上掉落下来的松叶,落脚须得谨慎,有的地方铺了厚厚的一层,看不到底下的情况,很有可能一脚踩空,跌倒在地上。
树林下面,传来一阵阵瀑布的声音,那就是这条小溪了。从源头处的水潭淌出来,在水渠上分流,大的那股顺着低矮的地方淌下去,扑打在石块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小的那股顺着修建的水渠往下流去,用来灌溉四周的农田。
我本来想顺着路下去看看的,可惜二姐上去了,便只好跟着她走。
天不遂人愿,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寻到蘑菇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回家。
树林两旁都是土地,长时间没有人耕种,长出了杂草和几棵小树。
这些草大都是茅草,割手,用镰刀割的时候须得小心,稍有不慎就被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略微刺痛。
在清明时,我同族人去上坟,就被茅草割过手,幸好伤口不大,只出一点血就不流了,但痛还是痛的。
二姐永远是那副性子,眼里容得下许多事物,连看到草也眼放灵光,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她要叫她的二伯娘来这里割。
我忽然想起来已为人妇的大姐,幼时她借住在我家,后来长大后也经常回来看爷爷奶奶。
那会儿爷爷还养着牛,她一来就背着背篓上坡去割草,每次都割满一大背篓才回来,由此,奶奶与人攀谈时,时常夸大姐能干。
蘑菇是没有了,也不好空着手回去。我们在路坎下的李子树上摘了一捧李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家里去。
刚到家里,二姐就拿了一个小碗,盛了两勺辣椒面。
还没到那个品种的李子成熟的季节,蘸辣椒面吃,可以中和它的酸味,只是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拉肚子。
我早猜到她会拉肚子,果然,没过多久,她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这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一般一两天就好了。严重的是着凉那种,上吐下泻。
在年初大哥结婚那段时间,来了很多亲戚,晚上住我家里,床不够,我便和父亲挤一张床,俩人盖一张被子,于是我便着凉了。
才五点钟,天还没有亮,我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直到三天后才稍微好转。
自那以后,即使天再热,睡觉的时候我也把肚皮盖住。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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