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一个80后年轻人的奋斗史(青春,迷茫,无奈,挣扎,性)
写在前面的话
在中国,富二代和官二代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80后都属于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他们的挣扎和奋斗才更能体现这个时代的脉搏。
小说的主人公叫赵君浩,80后,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从毕业那天起,就开始在社会的底层挣扎和奋斗,小说主要描写了这个挣扎和奋斗的过程。其中的辛酸和无奈,希望和失望,相信能引起很多读者的共鸣。因为,你能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太多的影子。
这个小说是用幽默讽刺的笔法写的,因为,我希望在这个无奈而又残酷的社会,大家都能用幽默和自嘲的态度,来迎击风雨,笑对人生。
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请大家看正文吧。
人生是一条漫长的旅途。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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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赵君浩大学毕业,来了深圳,很顺利的进了一家湘菜馆刷了盘子。湘菜馆老板姓王,叫王善,确实是个好人,他怕君浩得肥胖症,一天让他工作16个小时。
广东这边,好多人“王”“黄”不分,于是“王善”就变成了“黄鳝”。黄鳝其实也是 广东人,却敢于数典忘祖,开了家湘菜馆。湘菜馆位于深圳布吉区,果然不吉,开了不到半年,已濒临倒闭。
倒闭的症状之一就是员工纷纷辞职,连厨房刷盘子的李阿姨也跳槽到了另一家餐馆。黄鳝急的焦头烂额,满嘴水泡,不择手段的去招人。赵君浩当时初到深圳,心中满是抱负,认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暴富,可奔波数月,每家公司都把他当成包袱一样甩来甩去。到后来,钱财真如身外物,纷纷离他而去,君浩终于一文不名。偷盗不会,抢劫不敢,就差当街要饭。
就在赵君浩焦头烂额之际,命运让他碰到了同样焦头烂额的黄鳝。黄鳝慧眼识珠,认定君浩是大才,委以重任,于是让他刷了盘子。
赵君浩坦然接受,因为面子对于饥饿而言,就像阿扁宣誓,不堪一击。肚子决定一切,什么理想志向啊,都是在吃饱了撑得的情况下才会考虑。
饭馆管饭,也管住,月薪8000角。于是,赵君浩正式走马上任,踏入厨房重地。就像太阳背后是阴影,美女常伴丑男行一样,谁能想到一尘不染的饭馆大厅后面是如此肮脏的厨房。油渍斑斑,污水满地,剩饭烂菜,苍蝇乱飞,不看牌子,还以为到了厕所了。你能想象那些美味的“香辣鸡”“酸菜鱼”“油焖大虾”是从这个厕所里生产出来的吗?
但是国人善于自我欺骗,“眼不见不为实”,只要他没看见,你说的再恶心,他吃的照样津津有味。
赵君浩并非黄鳝,自然对厨房环境无权置喙。况且看看厨房里那两个圆滚滚的大师傅和两个瘦巴巴的小工仔,都是一副乐天知命,陶然世外的神情,赵君浩也只好入乡随俗,随波逐流,不停的告诉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
黄鳝不愧为黄鳝,油滑灵活,搞了很多促销的方法,比如吃200送100,再比如当天生日的客人拿身份证就可以免单,还送一个蛋糕,再比如让店里的几个年轻的湘妹子服务员穿上黑丝袜超短裙,在饭口儿的时候站在门口像鸡一样拉客。
这个世界其实很公平,有付出就有回报,立竿就能见影。湘菜馆的生意很是兴隆了一番,兴隆的直接后果就是赵君浩差点没累死。刷完一批,又来一批,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绵延不绝,无穷尽也。刷到最后,已成机械运动,仿佛不是自己在刷碗,而是碗自己在水里晃动。君浩知道,一个有工作经验的刷碗工诞生了。
没来餐厅之前,赵君浩以为在饭店刷碗很复杂,如同妇女孕检,要过很多检测。真正干了以后,才发现如此简单。就是两大盆水,一个盆里是放了洗洁精的水,另一盆是清水。饭店里的洗洁精不同于超市的小瓶,都是塑料大桶的,来源于附近一些鬼鬼祟祟的小作坊里。
女服务员们把食客用过的碗盘端到厨房,然后赵君浩就把这些残羹冷炙倒进泔水桶。君浩人穷志短,雁过拔毛,在这个环节常会趁人不注意,偷偷把客人吃剩的肉丸子,红烧肉什么的塞进嘴里。马无夜草不肥,君浩靠这些遗留下的精华,吃得红光满面,令黄鳝大惑不解。
接下来,赵君浩就把这些碗盘放进有洗洁精的水盆里,如同男人洗脸,大概用手划拉两下,只要没有明显脏物就可以,然后就直接丢进另一个清水盆里,用水一过,马上捞出,然后叠好,放进外面的消毒柜里就算完事。
放进消毒柜并不意味着消毒,就像去了学校并不意味就是好好上学。黄鳝先天下之忧而忧,为了给国家省电,消毒柜几乎从未插过电。说是几乎,是因为还确实开了几次,当然是为了应付卫生局的检查。
食客哪明就里,看见消毒柜人模狗样的摆在那里,以为肯定物尽其用,哪会知道黄鳝深谙孙子兵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见,眼睛所示之物,也会有假象。
饭店每天早上十点开门揖客,因为除非脑子贵恙,很少有人大清早的会跑到饭店吃饭。黄鳝很勤劳,每天第一个来,看见谁迟到了,就兴高采烈的宣布扣10块。中国霸王条款太多,大家敢怒不敢言,只是心中都暗自问候黄鳝的祖宗。
赵君浩没有迟到过,因为本身工资就菲薄,扣个几次,就得去卖身了。黄鳝这一招确实管用,饭店的这些人毕竟不是朝鲜,被美国经济制裁了还宁死不屈的。他们不怕打不怕骂的,就怕扣钱,所以迟到现象基本杜绝。后来黄鳝罚钱这一招被国家工商局、交通局、卫生局等部门学了去,并且发扬光大,重罚不止。
饭店总共有十个人,两个大厨,两个小工,四个女服务员,一个女收银员,再加上赵君浩这个百年一遇的男刷碗工。大家每天早上十点上班,晚上两点下班。中午一般是两点多吃饭,晚上是十点多。伙食很好,十菜一汤。黄鳝一心向佛,饭菜全是高营养的冬瓜土豆一类的健康食品。大家都充分发挥精神胜利法,把土豆丝当肉丝,把冬瓜片当肉片,倒也吃得风卷残云,片瓦不留。赵君浩刚开始时,还经常扮大家闺秀状,不敢太勤快的夹菜,但后来发现其他人都如同饿狼,只管往嘴里塞,往往一盘菜顷刻之间就被洗劫一空。君浩大惊,长此下去,自己会被饿死,于是终于顿悟成佛,筷子动的比谁都快。
在饭店这些女服务员当中,有个叫阿娟的,长的很是清纯可爱。今年才18岁,属于刚过法定做爱的年龄。赵君浩觉得阿娟似乎对自己有点意思,因为阿娟经常对着他笑。君浩自己偷偷照了几次镜子,越照越觉得自己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后来不敢再照下去,怕自己会爱上自己。
饱暖思淫欲,赵君浩暂时有了吃住之地,于是开始男人本“色”。趁着阿娟往厨房送碗盘的时候搭几句话,甚至开个玩笑,阿娟也并不反感,相反还主动帮赵君浩把洗好的碗盘放到消毒柜里。稍稍空闲的时候,赵君浩常常会盯着阿娟看,让眼睛去完成身体某个部位想完成的动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君浩为阿娟遗了来深圳的第一次精。
就在赵君浩蠢蠢欲动,发情不止的时候,忽然晴天一个霹雳,让他痛心疾首。厨房的一个大厨胖罗无意中告诉他,阿娟早就跟黄鳝睡了,而且不止睡了一次。
不知从何而来,赵君浩从小就有处女情结,这就像穿鞋子,他就喜欢穿新鞋。但现在社会,放眼过去,满大街几乎都是旧鞋,有的还是破鞋。赵君浩无法想象如此清纯的女孩,居然会和黄鳝那种人鬼混,简直天理何在。
赵君浩感到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痛的只颤,有种想冲出去揍黄鳝一顿的冲动。好在君浩理智正常,只有心动,没有行动。赵君浩一反常态,很认真很用力的搓洗那些碗盘,仿佛那些碗盘就是黄鳝,君浩使劲的搓,使劲的搓,搓的那些碗盘一个个光亮照人,大放异彩,这大概是饭店有史以来最干净的一批餐具了。可见,原始动机和实际结果之间,往往都是南辕北辙。
因为有了心理障碍,赵君浩再见到阿娟时,也兴趣大减,就如同吃红烧肉时吃到一只苍蝇,虽然明明知道红烧肉仍然很好吃,但就是会止不住的恶心。
后来没过了多久,阿娟就离开了饭店,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赵君浩也结束了短暂的发情期,从此再未见过阿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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