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 | 对齐效应

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风语阁作业：偶遇
提要：旋转月季，或月亮的运转，都必然产生这貌似偶遇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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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是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正值油腻到发亮的年龄。他平时比较喜欢听邓丽君、费玉清的歌；还喜欢在洗澡的时候对着四周的瓷砖墙，深情款款地学唱这些歌。老刘唱歌的时候，会从赤条条的丹田向上产生一种共鸣的渴望；他总觉得哪一天会有某个人来看他这花，让“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老刘住处的楼下街角有一家咖啡店，咖啡店也会出售鲜切花。切花、插花的是一位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比女孩要大那么几岁，比熟女又小那么几岁。这个年龄的女子，在人来人往的国际大都市里可谓恰到好处，正如“第二道茶”那样不浓不淡，又如春天的阳光那样不增不减。老刘在和别人闲聊到这位女子的时候，嘴上虽然用的是“那个女老板”、“那个女人”、“那个女的”之类的称呼，但他心里总是用“那个女郎”加以替代。

从老刘家的阳台到咖啡店那贴了花的窗户之间，有一百多米的直线距离。老刘觉得挺远的，因为看不清楚“那个女郎”用什么的手势扶着花瓶，又用什么样的手势扎起一束花。一想到这个，老刘就会哼起童安格的一首歌，“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名字叫做耶利亚。”嗯，如果她的眼睛向我的阳台看过来哪怕一次，也会使我更年轻。老刘对着咖啡店那贴了花的窗户，用没有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我是一朵花。”然后继续哼着童安格《耶利亚女郎》。

春天来的时候，老刘买了一盆月季，摆在最靠近咖啡店的阳台一角。这样，当老刘在浇花、赏花的时候，就有了一种浇灌和欣赏“那个女郎”的感觉。老刘还听说月季的英文说法叫做中国玫瑰，他心里就觉得，“啊，耶利亚女郎，你知道吗？我是一朵花，一朵中国玫瑰花。”然后又开始哼着童安格的《耶利亚女郎》。

月季花开了，其中有一朵特别大，特别漂亮，和其它枝上弱不禁风的瘦花完全不同。花开得最大的时候，老刘站在阳台，欣赏着咖啡店贴花窗户里的女郎身影。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觉得女郎、月季和自己，有着某种内在的关联。为了加强这种想法，老刘转了转花盆，让那朵最大最漂亮的花处于自己的眼睛以及咖啡店贴花窗户的中间，让视线正好对齐，成为月季花和女郎的连线。

布置完毕，老刘站在那里继续欣赏着。恍惚间，“那个女郎”近了，近了，近了很多，似乎用那看不清的手势正在伺弄着老刘阳台的这朵中国玫瑰；而月季的枝条却像胳膊一样远远地伸出去，捏着一朵怒放娇艳的中国玫瑰，要献给“那个女郎”。女郎和月季，就在老刘的凝视中，对齐到了一起。这种精心布置的特别对齐，让老刘心里汩汩涌出文艺青年式的诗意，他在写了一首诗：

远方的女郎
眼前的花王
这美妙的对唱
视线如此绵长
绵长
绵长的是
女郎和花王
啊
女郎和花王
花王和女郎
偶遇在美妙的对唱

老刘正在琢磨这首对齐感满满的诗的时候，电视里传来新闻播报声，

“微微泛红的火星与皎洁明亮的月球近距离“相遇”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天文科普专家介绍，11月11日晚，一次赏心悦目的火星合月将亮相天宇，届时只要天气晴好，我国感兴趣的公众凭借肉眼就能目睹这幕浪漫的星月童话。……”

老刘的心口泛起一阵共鸣的幸福感。他感叹，“11月11日，这偶遇的美妙！”

是的，旋转月季，或月亮的运转，都必然产生这貌似偶遇的美妙！

火星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