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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记｜博观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5月11日，雨，周五，三月二十六，张岗
早晨六点，嘀嗒嘀嗒的雨下了一夜，院里的竹子枝叶茂盛，两三根都压弯了腰。巷道里没一个人，水顺着岗坡往下流。路面上湿漉漉的，开车去社旗做三区项目。
导航全程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因为技术和天气，整整跑了近两个小时。到社旗的路还算通顺，曲里拐弯的少一些。但出城往往要耗费一些时间，大大小小二十多个摄像头，加上红泥湾雨有比市区大两倍，又遇上雨天学生上学，送的车又多。
一路上除目视前方，两边落在身后的树木和岔路口，就是看方向盘，雨刮器慢，几秒钟功夫，挡风玻璃上全是雨水，手机里导航的声音频繁提醒。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人受憋度武艺高。确实，摸车多了，也就熟人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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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东，尽管走错了一个岔口。但及时拐过来，就直着沿着快速通道走，过大转盘就算到苏老师家。停到路边，联系苏老师还未吃完饭。红旗哥又打伞来邀请去家里，喝茶聊天。
这个紧凑的独院，石榴花，屋内又有文化的气息，尽管素简，但雅致利落，这和两个人的修养气质很有关系。佳偶天成，自由因缘。因为社会工作上，红旗哥是前辈，更重要的是有接地气思想和办法，实践阅历极为丰沛，惊奇于他的干练与娓娓道来的理论修养，更在于他练达的人情。
对于一个县直科级干部，在日常工作之外，负责了更多政治性的任务，脱贫攻坚，信访稳定等等。加上村两委换届选举，基层的大事要事一个接一个，一波接一波，应接不暇，只是新常态，再加上纪律的前置收紧，责任更大了。而困局会让人们更加注意安全保护，所以依法办事就成为新常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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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社旗的四十四公里，再加上到张岗的十八公里是一件练习车技的好机会。好在苏老师提醒，两次把向左转，而方向盘往右转。及时调头。而临近兴隆镇的地方有几公里，路况坑坑洼洼，加上农村的水泥路交错车成为一门必备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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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进入张岗起伏的丘陵，满眼的麦穗拔节上津，一片绿油油的，这是立夏以来的第二次及时雨，麦浪带着水珠，麦芒透着晶莹，沟里的野草和燕麦也疯长，两边的杨树哗哗作响，田野里的喜鹊跳跃着在麦田里，一股冲刷过的乡村图书馆景，映入眼帘，深吸几口气，清爽，不油腻。
因为大路正修桥，只能远路走过，低洼的小池塘，有癞蛤蟆的叫声，水里满是涨绵，也叫水浮子。就是盖在水面上的一层寄生植物。现在田园施化肥，各种物化反映。看不到水面，清一色的绿，除了村里拐弯处的一簇刺角芽粉红的花和一片黄蝴蝶花。
我确定，一个人进入自然就不同，就会被融化，就会被万物生长的芳华时光所折服，也会被雨露土壤的强大而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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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岗村，村部变化不小，装修了外立面。儿童之家基本建成。图书柜桌椅板凳，版面，门窗也都齐备。村主任还讲缺口大，硬件，电视机、书本，都没有。这确实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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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撬动更多的社会资源。从不同的视角和渠道得到的信息不完整，但有些是特殊的，比如这里和尚多，还是特困救助对象，最牛X的是北京八大处的一个主持，规格也不低吧？市直单位公务员有多少也不是很清晰，外出经商做事的人应该是有个底子。苏老师的意见也是多从自身挖潜力。当然这个会以牵手计划的对接与昆山乐仁做沟通，看能不能给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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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张岗脱贫攻坚指挥部的办公室，坐在一排排台账档案柜前，档卡资料，头头是道。樊自立，这个省委组织部表彰的人，也是一个有情怀有方法，或者说是一个性情中人。我在昆山曾写过《由一则县委书记讲话想到樊自立》的文章，就是说的这样的人。
明显的眼圈发黑，肯定是休息不好。住在张岗两年，这是一种别样的担当和社会榜样，应该有这样的肯定，就想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讲的那样，乡镇干部，咱下乡当第一书记才知道是多难多苦。
王翀也归队做脱贫攻坚。社旗社会工作师中的两个真正的脱贫攻坚手，就站在张岗村部，胸怀大志，运筹帷幄，攻坚克难，谁说容易。这是一个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活动，没有之一，你知道的。毗邻的张岗小学的国旗飘扬在起伏的麦田里，守望着七八个自然村，几百人的脱贫攻坚全面小康的重担，能不沉，嫌轻的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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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不如偶遇。原来准备去实地探访坐三四个个案，关注一下张岗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的情况，做一个小的沙龙。我们仨准备去找的时候，三个年龄五六十岁的妇女，抱着三个孩子进来。问着三个孩子的情况和父母交流的的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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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是这样，一个人的迁徙，其实是一个家庭的付出，只有汲取营养，才能生长发育。这些老一辈的人，认为吃饱穿暖就好。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但孩子的心理伦理缺失，必然反映在人生未来的某个日子，或者某个路口，就像农村那些水泥路一样，若果汽车剐蹭或者掉沟，谁的责任？咱不论这些。
留守儿童，不能标签化。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歧视性称谓。好在河南省民政厅李长训厅长英明，敢于用社会工作的思维视角去处理问题，摆脱桎梏。
活动就是一种陪伴，一种时间的交换，聊聊天，抱一抱小孩，看小孩心理的抵抗性。人之初性本善。几个棒棒糖，三个小孩跟着音乐就扭动起来，虽然略显生涩，但音乐鼓点还是很好。其中一个小孩，还让我抱一抱，吃着棒棒糖，笑着，也留着口水。
更重要的是提示这些留守老人关注自身健康，调理好自己的生活，也调理好孩子的生活，吃饱穿暖必须保证。但给孩子更多的获取认识和思考的方式，既是叮咛，也是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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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孤儿的爷爷，已经是第二次了。再一次走进这个家庭。你看到的是家里的整洁、生活物品的齐备、生产工具的先进。该有的都有了。应该说肯定很幸福了。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越是在形势好一些的时候，要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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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自立也去了。拿着心脑血管双元CT，百分之九十的狭窄，一遇干活就胸闷出不来气。这个，有毛病。所以，焦虑就来了。俩孤儿怎么办？后来的老婆怎么办，熬煎。自立我们四个人诊断，对社会工作就叫社会诊断，就是理清以下事。一个是自己抓住能干的事，干不了不勉强，车到山前，必有路。二是孤儿的生活费保障到位，让孩子健康成长。三是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杆秤。
这个干净利落，桌上放着四个苹果，两个黄金梨，墙上挂满奖状，院里养着多肉和一排花，还有一字排开的摩托、电动汽车、旋耕机、播种机。门口还有一只鹅。一只，叫。鹅通人性，能闻见气味，会看门，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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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几颗多肉，型体和颜色俱佳，以流线排开，霎时间，有了三倍生活的情趣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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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家是个低保户。在村部西面岗坡的一个凹里。一间房，一个棚。周围是他自己种的五六亩麦子。他笑着说麦子今年收成就是五六百斤。门口的车子旁牵牛花已占满了自行车后轮，门口还有一只小黄狗。
这个属虎的低保对象，一个养女十四岁，一间房里放两张床。屋里枕头黝黑，用着液化气，朝着肉皮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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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翀眼尖，看到了这户墙上明白卡，才知道女孩子已辍学，在电子厂打工，有一单，没一单。自立建议上县里光学镜片厂上班，工资高，还能学个手艺。但他一直不愿意。这些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了。社会工作确实不容易，是个生命活，良心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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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莲叶浮在水面上，几个矛叻，一棵松树老桩种在门口。快放学了，我们也要去找张岗小学校长聊聊，提前准备沟通。门口站的八九个留守老人都是来接孩子回家吃饭的，说饭里放佐料，热气。
进村入户，相互打招呼是最接地气的做法。自立讲一个事，说这里的人厚道。去年大雪封路，附近老百姓把自己的白菜鸡蛋之类的用兜子一装悄悄放在大门口，怕看见了不收。
我攀谈起来，问孩子的父母，多在广东和江苏一带打工，孩子吃饭穿衣都没事，接孩子也是孩子的要求，他们是这样回答的。免费午餐项目，不错。我们开了大门进去，才知道是鸭腿、土豆和红萝卜汤，再吃个馍，稀稠结合，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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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个年龄相仿的丁校长，唐师毕业，在同学中，凤毛麟角，教育管理用心用情，是那个最牛的一代中师生。因为要期中考试检查，最后定下五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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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原定在村部吃，但备料不够，自立执意到兴隆吃个便饭，返回后已是快两点。准备好教学书和教具。在一个标准教室里，孩子们都已坐好。
这个社旗三区项目，真的很有必要，而这个结果，是我们做完活动后得出的结论。
谁主持说说话。热身，原来只有五年级，校长又加入了四年级，二十九加三十一，六十一个和十五小的一样，分组，选组长。老办法，123456，每个数字一轮，每个数字，一队。热烈，像喜鹊在枝头，闹闹吵吵。选组长石头剪子布，很快就选出组长。我把组长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以便喊他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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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模式热身题，这是历奇社会工作的的一个方法，一直逼我，两个人，看谁做的快。四年级五年级交叉分组，唧唧吵吵，孩子的天性本当如此。
每一个组长上台亮相。每组组长牵头搞讲地名故事。每人组发一本标准地名图集，这本工具书，小孩一时漠然。然后穿梭其中，用优势视角来引导，人是敬怕的，不是吓怕的，鼓励孩子发言。这让我想到了童年。喊出自己的队号，勇敢而异口同声的讲出来，练他们的胆量，开阔他们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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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开头难，这里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外相，见的世面多，但纯朴阳光，像一块璞玉，心底像一张白纸。一张白纸可以画出人生最美丽的画卷。
我仍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至少我知道，他们有姓丁、向、王、彭等姓。喊她们上台，选主讲人，组长指定，制定不了你们自己定。
我知道的第一个孩子讲的张岗村小学，这也是声音最大，用心最多的一个孩子，小学的风貌陈设，内外情况，简洁明晰。给他鼓掌，让他们说出自己的队伍，追求你感染力。
你可能不知道，有羞涩的，有胆小的，有麻利的，更多的是引导后思维的定势。他们讲小花小草，讲麦田麦芒，讲各种喇叭花牵牛花，讲家里有鱼池，养的有泥鳅、鲫鱼、鲤鱼、黄鳝等，讲荷花，莲叶，讲夜来香，等等，等等。把他们的讲述摘要在黑板上，一起大声的说出来，台上台下互动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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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小孩联想，扩散，归纳，总结，五种动物，九种植物。所有的动植物都有生命力。为每一个有什么想法的人鼓舞。
让孩子背两首诗
《咏鹅》
唐，骆宾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惠崇春江晚景二首 》
宋 · 苏轼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这需要在夜沉寂下来，在心里默念，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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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社旗，要讲三大块，一是社旗如何而来，二是社旗的标志性山陕会馆，三是张新寨，一个邓小平、李先念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增强文化自信和革命自豪。
我把做的PPT打开，放一些要讲的内容。孩子们很清楚，就讲社旗寓意社会主义气质。
当我提起赊店古镇，六十一个孩子只有两个去过山陕会馆，自己的童年不也是如此吗？
照相，孩子们拍着对，微笑着，天真烂漫。给每个班赠送了图书和台历，留下了美好的人生时刻。
挥挥手，五年级的最灿烂的笑容，给了我们益博社会工作和春雨社会工作。
告别张岗，下次再见。
雨一直下细细密密的下着。
把社会工作介入地名文化宣传弘扬作为一个课题整理申报出去，应该是一个积极的心态。因为所有的主题就是融合创新，才能发展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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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孩子回来的时候一个朋友发现我横穿过中州路。
坐在沙发上，听着火车的鸣笛生。
半夜，是晚安，还是早安。
都是个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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