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

回不去了

2020-09-20  本文已影响0人  云翔蓝天

西坑里有水,水岸上有柳。村集体在坑里撒了鱼苗,经以时日多已长成,夏季闷热,柳下漫步不时可见水面上跳跃。

柳枝婆娑了水面,枯蝉叫乱了枝头。村里还有冒出的炊烟,坑周有端了碗吃饭的村民,树下还有滚了吃过饭的空碗。

一池人沸腾了坑塘,有老者有中年还有孩童,那时的我约摸八九岁,中央水深处不敢去,坑边浅水处扑腾个不停。

坑壁很滑赤了脚爬不上去,坑底都是硬底没有软软的泥。很多的鱼碰了腿和肚子,感觉触手可得。努力去逮却总从手下滑脱,尝试了好多次终不能得手,便想把它们推上岸来。

感觉有鱼靠近,就在腹前就在两手环抱之间。便用身子前拥猛张开双臂往岸上推。可惜努力推上的只有些许坑水,鱼只离了水面些许,怎么也掀不到岸上来。

现在回想,估计如我大的好多孩童,也都努力地去捕过,也只是空自欢喜根本没本事捕捉得到。那些大人们呢,他们捕到了吗?我猜想如果真下劲他们肯定会有收获,只是没见过谁家有煎过鱼。大概他们忙于水中嬉戏无暇捕捉,还是因为众人把水搅浑,鱼都归了岸边他们感觉不到!

去年全区大搞土地增减挂,把一些废弃坑塘填了,再由土地部门牵头验收。过关的变成耕地,可以平衡城区开发和修路占用的指标。因为时日久远西坑的东、西、北沿早建了农房,更兼有几所拆去只余了破败的院落。坑填了正好连为一体,一马平川绝对能验收过去。干部出头昼夜拉土,不几天就覆为了平地。

昨天回去听了件新鲜事,说当时填坑挖了一棵空头的柳树。柳树有了些岁月,树身粗大需几人合抱。多年前就已中空,成年人钻进可在里面轻松转身。树头却不枯萎,每年春来柳叶苍翠枝条婆娑。除树时树坑里挖出来一条断尾的大蛇和几条小蛇,还有一只大如冰盘的蛤蟆。蛇与蛤蟆本就冰火不容,怎会同居树下,只是笑而听之,没有落实真假。

还有一邻居说,他年轻时坑沿边乘凉,半夜凉席上常听有粗壮沉闷的蛤蟆叫,肯定就是这只,不知年岁几何,肯定有了灵性。

他们大兴土木,伐了柳树惊了长蛇虐了蛤蟆,肯定会对咱村不利。这不西头接连死了三个,一个经了车祸碾的没了脑袋,两个得了癌症,自发现到去世没超过仨月。东头的好几个吃铁都能消化的棒人也相继得病,不能茶饭日见着消瘦。怪事接连出现家家胡思乱想,就推举出了几个主事人,南里北里找“异人”来庄上勘地势求点拨。说是动了庄的地气破了村的风水,需要建出个庙请得正神出来镇压。最后决定在村西头建庙,以遏村里的邪气。

毕竟事关全村人的祸福,既然找出了症结,就开始筹钱建设。一经动员响者云集,每户按人头都捐了钱物,村西头的移动塔下两间庙宇迅速落成,内塑了土地和关老爷法像。

不知道关公和土地爷谁的官大,是否能够共用一个法场。村民枉自把他们安排到一块,是否会因争享香火引起纷争?真正纷争起了找谁调和,调和不公是否会迁怒民众?

本想小庙里走上一遭,看看里面的布局。关公可像,有无关平、周仓两个跟班。土地爷可慈,是否眯着双眼戴着巾帽捻了白胡须微笑。一耽于时间过晚脚下蓬蒿满地路不好走,二有左邻右舍聚拢了说话抽身不得,只好作罢。

驱车返回,村子紧连了旷野,玉米长在了村心。心里的坑塘不再,坑沿的翠柳不复,来时的路在怅然中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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