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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时期的爱情(五)

2021-12-17  本文已影响0人  小小佘

相对于自己过去读过的小说,这《霍乱时期的爱情》颠覆了自己曾经对小说的认知。这“颠覆”有几个方面,一是糅杂了政治及历史,看似漫不经心,时不时来几笔,比方说,半个世纪不平静的内战,党派的纷争等等。“半个世纪”,五十年哦!一个国家在这五十年无休止的内战中其元气也基本上耗尽了,更遑论搞建设,再加上霍乱肆虐,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惨不忍睹,霍乱与内战制造了多少触目惊心的无人村落啊!这小说之所以能够广为传播,能够获诺贝尔文学奖,肯定有其独到之处:作者以“情”为红线贯穿整个小说,但其实不只是写情,或者说只是手段,而是揭示了一个宏大的主题:战争与瘟疫是制造无人区的罪魁祸首。所谓“万恶淫为首”其实是扯蛋。

二是作者把“嫖、偷、淫”都归结于爱情,只认为是心理与生理需求,看似无厘,看似混乱,没有一个正确引导人们前行的道德价值观,没有一个规范感情的标杆,像一匹放肆奔跑的野马,但其实只是站在人性的角度,站在一个国家管理十分混乱、十分无序的一个状态的角度,说这种状态存在的一个合理性和必然性。国家乱套了,一塌糊涂,这“爱情”焉能不十分混乱么?这种民不聊生,十分混乱的唯一“好处”就是爱情随便找,做爱随便做,私生子随处有。但是否无羞耻了呢?是否是真正的爱情呢?不得而知。“伪道士”、“伪君子”还是有。比方说这个高贵的医生,老婆很漂亮,很贤惠,很会打理家庭,照顾家人,但为什么见到年轻的寡妇会动心呢?而且隐藏很深,生怕别人知道了。所以他每次偷情都是精打细算,匆匆忙忙,“她才刚刚进入孤独的隧道,便落得个被迫节食禁欲的境地,因为他已经开始重新系上扣子,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在生死线上做了一场绝世之爱,而其实他不过是完成了爱情中生理的那部分仪式罢了。但他很会把握节奏:刚好是一次常规治疗中静脉注射的时间。”你看他,时间把握得分秒不差哦!在激情中还如此理性,不可思议,也是超人一个啊!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他是一个体面人,在他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名利双收的人,按中国话说,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这便是人性的矛盾,人性的弱点,人性的悖论。

自古以来,偷情不只是下层人们有,上层人士或许更多。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不受到谴责与批判么?也有。但“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屡禁不止,无可救药了。新加坡是一个法律严格,惩罚十分厉害,国家管理十分规范的国家,但在一个方面又网开一面,似乎有法外之地——设有红灯区,且是合法的。开国之初,有部长问“国父”李光耀,把这个东西取缔了吧?李光耀沉吟片刻后反问,取缔得了么?开国之初,百废待兴,取缔容易,她们失业了,上下游产业断了,如何养她们呢?国家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那闲力量呀!自顾不暇,等以后发展了再说吧。但后来就没有了后来,只是规范,照章纳税。据说,有人到新加坡去,当地的朋友便诡异一笑,要不要到红灯区那地方去喝田鸡粥呢?来人看似尴尬却是期待地一笑,不去,不是白来一趟么?一问一答,看似轻描淡写或者调侃戏谑的口吻,其实人性之好奇、猎艳、诙谐尽显。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年年扫黄打非,力量之强,动静之大,一年超过一年。是否有实际效果呢?似乎有,又似乎无,明娼少了,暗娼多了。甚至叫人疑惑:放水养鱼么?很多年前的一天晩上,山三与老婆一前一后的走在老街上,忽然一街店门口一女子很爱昧地向他打招呼,进来玩玩不?山三本来是大步疾走,便扭头看了一眼,继续快步穿过。他老婆立马追上来问:她认识你呀?这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谁认识她呢?不认识?她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呢?山三一听就生气,头发长,见识短!她跟你打什么招呼!山三气鼓鼓的癞蛤蟆似的:虽然品味不高,人也像贾平凹的《丑石》里丑石般卑微,即便说不上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守身如玉,但总不至于无聊到这样一个地方消遣吧?即便要做,总得有点好感,否则与低等动物何异?若是惹一身病,得不偿失!

《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这个五六十岁仍然未娶老婆的男主人公因为随性乱来,就得过这些无以启齿的病:六次淋病,一次腹股沟淋巴腺炎,四次龟头疣病,六次股癣。“但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绝不把这些当作疾病,而只会把它们当成战利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是爱情的牺牲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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