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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同居

2018-10-10  本文已影响368人  淙淙流水似华年
与鬼同居

我叫任志强,今年二十五岁,北漂一族。大学毕业后,我在北京闯荡了5年了,五年来功不成名不就,连个女朋友也没混上,本想卷铺盖卷儿回河南老家,可是转念一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实在是无颜见江东父老,索性咬咬牙,再坚持一下吧!

城市单身小白领的生活单调枯燥乏味至极。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被老板呵斥,被同事排挤,累了一天回到家,连个嘘寒问暖的人也没有,面对冰冷空旷的房间,心里总有说不出的伤感,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每天晚上我总是独自坐在窗台上,开一罐啤酒,眺望远处闪烁的霓虹和万家灯火,幻想着自己美好的将来。

这天,我刚一坐上窗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嘈杂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刺激着我的耳膜。思绪被打乱,内心有些愤愤不平,我接通了电话,还未来的及说话,那边就传来一阵咆哮,“任志强,明天就是月底了,记得把房租打到我账户上!”

是房东周扒皮,每到月底他总会催我交房租,好像生怕我把他的房子拐跑似的。我没好气的回答,“我知道,明天我会按时把房租结了!”

“对了,有个事儿要给你说一下,从下个月起,你的房租要涨到两千五,现在物价上涨,你知道,我也是没办法!”周扒皮的语气有些缓和。

“什么?又涨房租,这一年你已经涨过两次房租了,还要涨,你是不是欺负我是外地人呐!”我愤怒了。

“任志强,你要租便租,不租就走人,我不是跟你商量,你考虑吧!”说完周扒皮就挂了电话。

混蛋,这个冷血贪财的势力眼,就知道压榨我这个老实人,我咒骂了他几句,打定主意要重新租处房子了。我不敢保证周扒皮会不会无休止的涨房租,我一月8000块的工资可不能都喂了这条恶狗。

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租房信息,找了半天不是离工作地点太远,就是房租太贵,根本没有合适的,正待我灰心丧气的时候,突然发现屏幕最下面有一则消息引起我的注意,“锦绣华城3号楼1单元,1506室,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月租金1500元,如有意,请联系。”

看到这个广告我喜出望外,这个小区地处繁华地带,距离我们公司也很近,都可以步行上班。而且房租出奇的低,我觉的我可能撞大运了,这么好的地方,想要租的人一定很多吧!时不我待,我连忙拨通了这个房东的电话,

“喂!请问您是张先生么,您的房子还出租么?”

“哦!你要租房,行啊!明天过来看看吧!你一定会满意的。”房东先是愣了一下,得知我的意图,就顺利的应承下来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我坐车到了锦绣华城,这个小区虽处繁华地段,入住率却不高,估计是房价太贵吧!可为什么我要租的房子那么便宜呢!管他呢!有便宜不占是傻蛋!这是我的坐右铭。

房东张先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一个大学教授,平时住在学校给他分配的一套房子里,这套房子只有70平米,住有点小,卖了又可惜,于是就出租了。

“一个月1500,你不觉得房租太低么?”我是个实在人,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我不在乎钱多少,房子长久没人住,没有人气,会坏的很快,能有人住在里面,也算是给我看房子吧!”说完他又朝我笑了笑。可是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虚伪,眼神中透着狡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张先生的房子不大,不过装修的简单大气,还有一些家俱,我一个人住已经足够了,条件很不错。当我伸手去拧一个卧室的门时,发现上了锁。

我回头问张先生,发现他直直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进这栋房子,尤其是当我问起那间小卧室为什么上锁时,他的脸变得煞白,转而又堆满笑容解释说:“那件房子我放了一些杂物,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东西太多了,只好锁在这个房间里了,你一个人住,还有一间主卧,你可以睡那里。”

“就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今天就搬过来。”

“那个你先预付三个月的房租吧!我把钥匙交给你,你就可以入住了,这几个月我要到澳洲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不在国内,这栋房子就交由你看管了。”

张先生依旧站在门外跟我说话,好像房子里隐藏着什么令他惧怕的东西,感觉怪怪的,我没想那么多,他穿的那么干净,也许是房子长时间没人住,他嫌脏吧,我发现地板上确实笼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交了3个月的房租,领了钥匙,送走了张先生。又收拾了屋子,回到原先的住处,收拾了行李,我的行李很简单,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些衣物,被褥,别的什么也没有。

我给周扒皮去了电话,告诉他房租已结清,下月不再租他的房子了,钥匙交给了邻居王大妈,周扒皮在电话那头竟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一定很生气吧!

华灯初上,我泡了碗方便面,开了罐啤酒来犒劳辛苦一天的自己。虽然小区地处闹市,晚上却十分安静,甚至静的有些可怕,除了我吃方便面的声音,喝啤酒灌入喉咙的咚咚声,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我又一次陷入孤独的包围之中。

睡梦中,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了。“咯吱咯吱”像是人坐在椅子上,椅子承受不住压力而痛苦的呻吟。

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响,而且声音应该来自隔壁。隔壁不就是那间上锁的卧室么!我打了个激灵,家里该不是进贼了吧!我悄悄下床,赤着脚,摸黑朝门口走去。

我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隔壁的动静,也许是闹耗子呢!细碎的声音这时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舒了一口气,也许真的闹耗子,正准备回去睡觉,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翻到,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在寂静的深夜,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竟吓得我冒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隔壁还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喘息又演变成剧烈的咳嗽,像是有人被扼住喉咙,喘不过气来。

难道隔壁正在进行一场谋杀?我不敢再怠慢了,我打开卧室的门,悄悄穿过客厅,溜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躲在客厅的沙发后面,死死盯住那间卧室的门。

如果里面有人的话,要出去一定还要从门出去,这里是十五楼,不可能从窗户爬出去,除非这人是蜘蛛侠。待会儿不管是什么走出来,先赶上去给他一刀,让他半夜三更的折腾我。

卧室又恢复了平静,好像里面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就在这时,我清晰的听见门把锁转动的声音,而且我也确实看到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吱呀”一声,那扇锁着的门竟然开了,一股寒气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卧室的门开了一道缝,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我的手紧紧攥着菜刀,死死盯着那道门缝,不知道黑黢黢的门缝里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东西,也许里面会钻出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也许里面会探出一只苍白枯槁的手,也许里面还会挤出一颗沾满血污的头颅。我越想越害怕,十多分钟过去了,冰凉的风依旧从门缝里灌进客厅,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出现。

我咬了咬牙,决定深入虎穴,一探究竟。我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鼓足勇气朝门上狠命踹了一脚,门被“咣”的一声踹开了,如果里面有人的话,应该会被我的气势吓倒。

可是眼前的景象令我大跌眼镜,屋里什么也没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简易的储物柜,一张倒在地上的凳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窗户并没关严实,寒风正从窗外灌进来。

我打开灯把屋子里里外外搜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就连房东所说的杂物也没有。难道真是闹耗子?那么里面的喘息声,咳嗽声,都是怎么来的。还有本来锁着的门怎么会凭空被拧开了?耗子可不会开锁啊!难道这房子不干净?

第二天一早,我给房东张先生打电话,想给他说说情况,无奈怎么打也打不通。想必他已经出国了。我把那个房间的门锁好,上班去了。

第二天晚上,半夜的时候,隔壁卧室又传来了凳子翻到,喘息声,咳嗽声,我跑出去一看,锁着的门又开了,屋里依然什么也没有。我纳闷极了。第三天晚上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这家的耗子成了精吧!

第四天晚上,我正在客厅里用笔记本上网,突然门铃响了,我看了看时间,正好八点钟。这个时间谁会来找我啊!况且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住在这里。门铃依旧在响,我一个大男人没啥可怕的,就去开了门。

一个女孩拖着行李箱立在门外,她非常漂亮,长发垂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可人。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也从未如此近距离和一个美丽的女孩对视,她的眼神摄人心魄,但却暗藏忧郁,让人忍不住想去怜爱她,呵护她。那一刻,我彻底呆住了。

“请问你是任志强先生么?”女孩的声音甜甜的。

“啊!我是。”女孩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并不认识她,努力的头脑风暴一下,发现我记忆里认识的所有女孩儿中都没有这个人,她就像个天使,突然降临到我的门前。

“我们进屋去说吧!难道你要让我一直站在门外么?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女孩面露不悦。

我慌忙把她让进屋里,她好像也不客气,像在自己家似的随意转了转,坐在了沙发上。我给她倒了杯水,默默坐在她的对面。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看你带着行李难道是要住在我这儿么?”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你好,我叫林晓音,抱歉打扰你,我今后也要住在这里了,我们是邻居了,以后请多关照。”女孩微笑着自我介绍。

“什么情况,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我有个邻居。”

“是这样的,两天前,我托我的导师张教授给我找出房子,他说自己马上要出国,可能来不及去找,还说自己有套小房子,刚租给了一个叫任志强的年轻人,如果我方便的话,可以搬过来与你合租这套房子。你看这是他留给我的另一套钥匙。”说着女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做邻居,我很荣幸。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到前面,剩下的那间卧室,晚上总有奇怪的响声,而且门锁会自动打开,已经连续三个晚上都是这样了,所以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听了我的话,林晓音的脸上浓云密布,看来她以为我在吓唬她,想赶她走,生气了。不过转而云开雾散,笑颜如花。“哦,这样啊!我胆子小,你做为一个男人,应该保护我这个弱女子的,对吧!”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机械的点头。

“那好,我们换房间吧!你睡那间房!”说着她就把自己的那套钥匙扔给了我。

就这样,我和林晓音的合租生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了。说来也怪,自从林晓音住进来,屋子里再也没有发生奇怪的声音。她还给我定了很多规矩,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定要保持距离。

进她的房间一定要得到她的允许,客厅每人一周轮流打扫,不准带朋友来过夜等等。俨然她是这套房子的主人,我才是寄人篱下。

不过能与她这样的美女同住一个屋檐下,也算是一种缘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是个还未成家的男人呢!不过我从未奢望与林晓音之间发生点什么。

我是个北漂,虽然顶着个设计师的帽子,但收入也不算太高,在北京买房买车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况且我也没有韩国欧巴那样的容貌,让女人为之倾倒。

不过林晓音也是个怪人,她白天很少出门,主要是睡大觉,晚上熬到很晚,有时半夜我上厕所还看见她屋里的灯还亮着。她是个网络作家,整天窝在家里码字,这样一个美女作家居然是个宅女,简直暴殄天物。

白天我很少回家,我在公司吃饭,只有到了晚上,我才见到林晓音,有时她静静的坐在客厅用电脑写文章,有时她却抱着零食看电视,时不时的傻笑一声,而我一般也会坐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

不过多半我不是看电视,而是看她,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脑子里时不时的都会闪现出林晓音的影子,上班时会想起她,睡觉时会想起她。

如果有一天回到家我没看到她,我会非常失落,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爱上了她,但我时刻都在提醒自己,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这天晚上,我在公司加班,回家有点晚,打开家门,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我伸手开灯,按了几次开关,灯始终也不亮。

无奈,我用手机屏幕的荧光照了照客厅,赫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个人,她长发遮面,一袭白衣,我以为是林晓音,就叫她,“晓音,咱家的灯是不是坏了?”那人并不理我,依旧木头桩子似的坐在那。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晓音,是你么?”我又喊了一声,想确认一下,身子已经退到厨房门口,准备去拿菜刀。那个白衣女人突然转过头,一张极其丑恶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血红的眼睛瞪的其大,几乎从眼眶中暴突出来,一条三尺长的舌头耷拉在嘴巴外面,脸上横七竖八的刀痕,几乎把脸切成了棋盘,更为骇人的是她居然抽搐着脸上僵硬的肌肉,冲我笑了笑,那笑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最诡异的笑。

“妈呀!”我扔掉手机,扭头就朝门外跑,刚冲到门口,迎面闪过一个人,正挡住我的去路,我躲闪不及,一下子就撞到那个人的身上,

“你干嘛?发神经呐!”说话的是林晓音。那一刻她被我压在身下,我和她的脸几乎是贴在一起了,她吐气如兰,我几乎是痴呆了,先前恐怖的一幕已经被我抛至九霄云外。她松软的身体和充满弹性的胸脯使我的雄性激素瞬间爆发,差点把持不住。“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林晓音愠怒道。

我慌忙爬起来,又把她扶了起来。“你没受伤吧!对不起,刚才我,”

“你见鬼了?瞧你刚才慌张的样子!”

林晓音脸上一片绯红,心绪还没有从刚才的事回转过来。

“我刚才的确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吓得我赶快逃了出来。”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亮了,亮的刺眼,是林晓音开了开关。“瞧,什么也没有啊!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林晓音盯着满面羞惭的我,一脸的鄙夷。

的确,屋里什么也没有,沙发上也什么都没也有。我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我,只好说自己眼花了,也没提刚才自己怎么开不开灯的事,总之我觉得这房子一定是有问题。

“对了,今天你怎么也回来这么晚?”我很奇怪,林晓音很少晚上出门。

“见了个朋友,还吃了顿饭,所以回来晚了。你好像挺关心我啊!”林晓音盯着我似笑非笑的问。

“啊!没有啊!”我的脸热辣辣的。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把手机都扔了。”林晓音疑惑的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我真的是眼花了,被吓了一跳。”我搪塞着,不想再提这件事。

“嗯!可能是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林晓音关切的说。

“好,你也早点睡,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听了我的话,林晓音冲我甜甜一笑,顿时我觉的心头一暖。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林晓音在进卧室之前,突然回过头来问我。

“什么问题?”

“你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么?”

“你问这个干嘛?”听到这个问题,我只觉得脊背发凉。

“最近我在写一篇恐怖小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你还是别再想这个问题了,当心晚上睡不着觉。”

“呵呵,恐怕睡不着觉的是你!”林晓音冲我诡秘的一笑,就钻进自己房间了。

那天晚上,我确实睡不着,我对林晓音的身份产生了质疑,她太奇怪了,白天我几乎见不到她,上班之前我总要在她门口逗留一会儿,她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声息,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就算是睡觉,总该有呼吸声吧,但是我听不到。

她从第一天出现就是在晚上,除此之外我见到她的时间都是晚上,她好像没什么朋友,如此漂亮却没有见她和哪个男人交往。在她来之前,每天晚上我的卧室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是自从她一出现,就再也没有怪事发生。今天也一样,我明明看见一个恶鬼坐在沙发上,她一出现,恶鬼也消失了,灯也能开开了。

她那么美,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如果她不是一个女神,那么她就是一个女鬼。可是,当我趴在她身上,她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是那么真实,她分明是一个人。当然,我宁愿她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鬼。

夜深了,隔壁传来密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她又开始码字了。“嗒嗒!嗒嗒!”键盘的声音像一曲催眠魔音,不一会儿,我的眼皮下垂,坠入了梦乡。

清晨,我洗漱完毕,想到厨房随便弄些吃的,却发现灶台上温着一杯牛奶,一份煎蛋,还有几片面包。牛奶杯上贴着便利贴,上面写着,“你太累了,早上吃饭注意营养,不要吃太多垃圾食品,身体重要。”寥寥几行字却饱含温情。

那一刻,我的眼眶湿润了,在外漂泊这几年,从未有人如此关心体贴我。我甚至为自己昨晚的胡思乱想感到羞耻,她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不重要,关键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临走之前我也用便利贴写了一句话。“晓音,谢谢你!”我把留言贴在她的门上,也许此刻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不过晚上她一定能够看到的。

这一天,我工作的十分开心,也有了奋斗的动力。无论我工作的多么累,只要晚上一看到林晓音,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我发现我已经难以自拔的爱上她了。我甚至想过和她表白。

可是当天晚上,我回到家中,打开门,屋里依旧漆黑一片,我按了一下开关,灯亮了,林晓音还没回来,门上的便利贴依旧贴着。从八点到十点,她还没回来,我一直等到午夜,林晓音仍然没回来,第二天,第三天晚上,我依旧没有见到林晓音。我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了,我害怕就这么失去她,再也见不到她。

我想进她的房间看看,如果她的行李还在,那么她就是出远门儿了,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但是,她的房间上锁了。这两天我连上班都无精打采的,因为心不在焉还犯了几个错误,险些失去几个大单子,为此我被老板狠K了一顿。

心情抑郁至极,在这个孤独的夜晚,我买了两瓶高度白酒,到熟食店提了些下酒菜,对灯独酌,排遣郁闷,俗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喜欢喝醉之后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喝着喝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哎呀!遭了,上班要迟到了,这下完了,又要挨老板的训了。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等等,我记得我是在客厅喝酒的,什么时候上的床我已经不记得了。

还有,我的衣服也脱了,此刻我全身只穿了条内裤。我满屋子找我的衣服,但却找不到,只好去翻衣柜里的衣服,正当我赤条条的蹲在衣柜前找衣服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你醒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是林晓音。

“你回来了?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哦,到到上海参加一个读者见面会,昨晚谁刺激你了,喝成那个样子。”林晓音目不转睛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嘴角还扬起了微笑。

我突然明白自己此刻只穿了条内裤,由于刚睡醒,在雄性荷尔蒙的作用下,我的内裤上还撑了把小伞。顿时领会了林晓音那热辣的目光所蕴含的意义了。我慌忙跳上了床,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哈哈,你还害羞呢!昨晚可是我给你脱的衣服哦,你吐的满身都是,以后可别喝太多酒了。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赶快穿衣服吧!”她朝我坏坏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林晓音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小米粥,两个清淡小菜,简单可口,正对我的胃口。阳台上晾晒着昨晚我穿的衣裤,不用说也是她洗的。这一刻我突然感到特别幸福。

“过来吃饭吧!喝点小米粥,对胃有好处。”

我扭扭捏捏的坐到饭桌前,说不出的别扭。“我,我给你添麻烦了,晓音,对不起。”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强,昨晚你是因为我喝得酒么?”她突然问了我一句。

“啊!不是,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太顺心。”

“哦!是么,昨晚你可是什么都说了哦!”林晓音挑了挑眉毛,一副俏皮的模样。

“我都说了什么?”我真担心酒后乱说话,酒后乱性,以后可不能再喝酒了。

“我不告诉你!”她只是冲我笑,我无地自容。

回到公司,我因迟到还是被老板训了一顿,不过我高兴。

自那天以后,林晓音和我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她经常为我做饭吃,而且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神出鬼没了。我了解到前段日子她一直在赶一部小说,因为出版商追的紧,她除了吃饭睡觉,剩余的时间都在赶稿子。现在终于截稿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而且我能确定她真的是人,而不是鬼。

周五下午一下班,我买了一大堆的食物,准备和林晓音共度周末,这些天来她对我非常照顾,买些东西也是我应该做的。

刚一进门,我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林晓音正和他攀谈着些什么。见我进来,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我,我感觉自己像个不速之客,被他二人盯的很不自在。尤其是那个男子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回来了,阿强,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张航。”

“张航,这是我的合租伙伴,任自强。”

林晓音给我们二人作了介绍,我出于礼貌,伸手与他握手,但是张航并没有回应我的举动。反而背起手来对我说:“任先生好福气啊!能和晓音这样的大美女共处一室,真是羡煞旁人呐!”

他的眼神充满妒忌,话语中充满浓浓的醋意。我明白他恐怕就是林晓音众多追求者之一吧!我没有答话,径直把东西放到厨房。林晓音似乎已经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冷战,连忙说:“张航,阿强买了东西回来,晚上在这儿吃吧!我来下厨。”

“不了,晓音,我晚上约了朋友,就不打扰了,下次吧!”说完张航向门口走去。他和林晓音道了别,就出去了。

“晓音,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欢我啊!”

“甭理他,他就那样。”晓音不以为然。

吃过晚饭,我因为还有个单子要做,就先回房工作了。一个多小时后,我完成了工作,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正准备睡觉。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这声音除了晓音,还能有谁?我慌忙从卧室里冲出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白影一闪,浑身湿漉漉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晓音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对我说:“阿强,有鬼,有鬼!”她浑身瑟瑟发抖,看来是吓得不轻。见她这副模样,我也没有心思欣赏她的身体,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意淫的话,那就不免有些趁人之危了。

“你在哪里看到鬼了?”我迫切的问。

“浴室!镜子里!”她颤抖着说。

“我去看看!”林晓音躲在我身后。

我走到浴室,推开了门,里面弥漫着水蒸汽,镜子上也笼着一层水雾。我用毛巾擦了擦镜子。里面映出我自己的脸,一切正常。

“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你眼花了?”

“没有,我看的清清楚楚。”晓音说的斩钉截铁。

“那好,你先穿上衣服,一会儿到我房间里来,说说你看到的和我前几天看到的是否一样。”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她的胸部,高耸的乳房和深深诱人的乳沟,禁不住鼻腔一热,我连忙别过脸去。

“哎呀!”林晓音察觉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的站在我的面前,一时间羞的无地自容。慌忙钻进房间穿衣服去了。

林晓音穿衣服的速度很快,因为她只穿了一身睡衣,坐在我的床边,这让我感觉二人的关系很暧昧。

“我当时洗完澡,正对着镜子梳头,突然镜子里我自己的影像发生了变化。逐渐幻化成一个女人的模样,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眼珠暴突,舌头伸出老长,脸上横七竖八的嵌着些刀痕,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些什么,但是镜子却发不出声音,她像是很着急,最后还伸出手指在镜子上写着什么,实在是太可怕了。”林晓音心有余悸的说出自己见到的景象,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们见到的鬼是同一个人。

“她在镜子上写的什么?是不是给你传递信息,她应该是被勒死的,所以说不出话来?”我提醒她说。

“写的什么字,我得想想,而且我也觉得这个女鬼像一个人。”林晓音脸上呈现出一副复杂的表情。

“哦!我想起来了,她是在镜中写字,我看起来是反的,我只看了一眼就跑出去了,只记得第一个字是“张”字。”

“这么说她在给你说一个人的名字,可能她姓张吧!”我帮着分析。

“不,她不姓张,我恐怕知道她是谁了。”晓音惊恐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她是我的好友江晴!”晓音低声吐出这么一句话。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她那副模样,你怎么认出来的?”

“猜测,事到如今,我应该向你坦白一些事情。”林晓音脸色暗淡的说。

“三年前,我最好的朋友江晴离奇失踪,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直到不久前,我才认为她可能早就死了,为了调查她的死因,我想尽一切办法。正好张教授在网上发布这套房子的出租信息,我想租这套房子,没想到你抢先一步租了这套房子。不过张教授曾经是我的导师,就允许我和你合租这套房子,我才如愿以偿。”

“你为什么要租这套房子?难道江晴与这套房子有关。”我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错,江晴在失踪前一直租住在这套房子里,而且在失踪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网上聊天,她很快乐,她说她已经准备去见男友的父母,毕业后,可能很快就结婚了。可是,第二天一早她就从这套房子里消失了,恰巧小区门口的监控那两天也坏了,不能证明她是否离开过小区,而且她所有的衣物都被带走了,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她好像是离家出走,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完全没有理由,三年过去了,她没有一点消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死了!为了找到真相,我想从这栋房子入手,看看三年前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还记得我刚搬来的那晚,你对我说,那间卧室晚上会发出奇怪的声响,而且门锁还会自动打开。我就知道这间房子有古怪。几天前,你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出来,说见到一个女鬼。我就认定这房子一定潜藏着一个阴魂。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鬼的。”

“而今天你亲眼见到了鬼,就猜测她一定是江晴。你的朋友含冤而死,今天现身,是不是想提示你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她在镜子上写下一个张字,是不是提示我这个姓张的人与她的死有关?”

“难道是张教授?”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林晓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那个张教授,在第一天给我看房子的时候,有点不正常,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进来,当我问他为什么那间卧室的门锁着,他告诉我,那间房子里放了些杂物,没有别的东西。他好像比较怕进这所房子。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他的可能性很大。”

“不可能吧!张教授德高望重,江晴又是他的学生,他应该不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啊!”晓音一脸的难于置信。

“那也难说,现在有很多教授披着文明人的外衣,背地里尽干些苟且之事。”

听了我的话,晓音沉默不语。好像在想些什么。

“那个,我有个请求!”晓音红着脸说。

“你说!”

“晚上我能不能在你房里睡,我好害怕!”

“怕什么,她不是你朋友么,你还害怕?”

“那我也怕,她毕竟是鬼。”

“可是怎么睡啊!我屋里只有一张床。”我面露难色,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穿着衣服睡,你半夜不准占我便宜哦!”晓音娇羞的说。

“那好吧!男人都有禽兽的一面,半夜我要是把持不住咋办?”我调侃道。

“你敢!”晓音嗔怒道。

那一夜,十分漫长,我一夜未眠,胡思乱想,想入非非,总之我想了很多。我像一尊雕像似的躺在床上与诱惑搏斗了一夜。因为林晓音抱着我呼呼大睡,倒是她占了我一夜便宜。

几天后,晓音告诉我,张教授回国了,她准备找张教授问些情况。我提醒她要注意问话的分寸,不要激怒了人家。她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傍晚,我下班回家,晓音还未回来,一直等到七点,她还未回来。我打了她的手机,关机了。自从她一连几天没有回家,我快要疯了之后,我就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不知怎的,这个夜晚,我有些不安。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当我看向镜中的自己时,觉得自己的脸正在扭曲,变形,不一会儿,镜中的自己变成了一个长发披肩,脸色苍白的女人,不同的是,这个女人并不丑陋,她很漂亮,虽然比不上林晓音,但也另有一番味道。美中不足的是她颀长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你是江晴么?”我问。

女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是谁害死了你?”

女鬼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她垂下头,片刻之后突然抬头,盯着我用手指写起了字。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指运动的轨迹。第一个字是一个“救”字。她正要写第二个字,门铃响了。我抖了个激灵,再看镜中,又变成我自己那张满是疑惑的脸。

我去开门,来人竟是张教授。他一脸忧虑,见开门的是我,他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进门了。

“晓音不在家么?”张教授四下里看看,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

“晓音没有去找你么?”我问。

“她找过我了,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张教授神色黯然。

“江晴的事,真的与你有关?”一提到江晴,张教授一脸惊慌,他手足无措的辩解道,“不,不,江晴不是我害死的,我承认我和她之间发生过龌龊,我曾经以保送她到美国读研的条件,和她发生了肉体关系。而且在她失踪的头天晚上,我还来这里找过她,但是后来我们吵了一架,我就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我是猜测,在她失踪那天,我曾到过这里,她所有的衣物都被带走了,看起来很像出走了。但是我在那间卧室的床腿边,发现了一截手指,一截血淋淋的手指,那是一截女人的手指,我敢肯定,那是江晴的。”

说完张教授忍不住老泪纵横,痛心疾首。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不报警?”我愤怒的质问他。

“我不敢,如果警方查起来,我一定会难逃干系,我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张教授颤抖的说。

“你这个懦夫!”

“其实我一直怀疑一个人!”张教授说。

“谁,江晴的男朋友,张航!”

“什么,江晴的男朋友就是张航!”我惊诧不已。

“那你怀疑他有什么根据?”

“其实,那晚我离开的时候,看见楼下停着一辆车,是张航的。但我并没有看见他,而且第二天去公安局报案的也是他,就是他向公安说江晴失踪了,请警方帮忙寻找,一般来说失踪的认定是有一定时限的,他当时太心急了,警方不予立案。”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明白江晴在镜子里写的“张”字应该就是指的张航,林晓音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都没现身,为什么偏偏张航来的那个晚上,她就现身呢!其实就是在向林晓音传递信息,张航就是杀她的凶手。那么今晚,她又一次在镜中写了一个“救”字,肯定不是救她自己,因为她已经死了。难道是说,晓音有危险?

“你是不是把你的怀疑也告诉了晓音?”我冲张教授吼道。他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点头。“遭了,要出事了,张航住在哪里?”我揪住了张教授的衣领吼道。

“在,在中山路,158号,一处四合院里。”张教授已经浑身发软了,他也意识到,如果林晓音去找张航无异于羊入虎口。我不顾一切的扔下张教授就往楼下跑,到了小区外的大路边,拦了一部出租车,径直朝目的地奔去。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司机快点开,终于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张航的家是一处四合院,大门紧锁,我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我在周围转了转,终于发现一处偏僻的胡同正挨着张航家的院墙,而且也比较低。我一个箭步扒上了墙头,双腿用力一蹬,终于翻过了墙头,跳进了院子。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西厢房亮着灯,我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是张航。我又趴到窗户缝里一看,晓音被绑在床上,嘴巴里还塞上了毛巾,看到她还安然无恙,我松了一口气。

“晓音,你不是问我江晴是不是我杀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没错,是我。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么?我告诉你,那个贱货她背叛我,她为了出国,竟然心甘情愿做那个糟老头的情妇,太肮脏了,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纯洁的女孩,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我干那种苟且之事。如果不是那晚他与那糟老头在屋里争吵,我还不知道她还有这档子事。等那老头子走后,我质问她,她还冲我吼,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我就怒了,我顺手拿起一根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不一会儿,她就断了气,为了处理她的尸体,我用菜刀把她剁成了碎块,马桶冲掉一些小碎块,大块儿的我用塑料袋装了起来扔到野地喂了野狗。现在你知道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吧!哈哈........”张航狞笑着,像个魔鬼狰狞恐怖,而晓音早已吓得哭成了泪人,我怒火中烧,在黑暗中摸索到一块砖头,再轻轻一推门,居然没上锁,我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晓音,那个贱人背叛我就算了,其实这些年来,我发现我真正爱的是你,可是,你却从来正眼瞧过我,连姓任的那小子恐怕也比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重要吧!纵使我得不到你的心,今天我就先得到你的人,今晚你就满足我吧!说完,他像一头饿狼,扑到晓音的身上。我一脚踹开了门,还不等张航反应过来,就用板砖砸到他的脑袋上,连哼都没哼一声,软成了一滩泥。

张航很幸运,没被我砸死,不过却进了监狱,不久之后就要执行枪决。林晓音因为这件事精神受到很大刺激,他对我说她不想在住在这间充满恐怖回忆的房子里了,她要去远行,调节一下心情。

我也很支持她这样做,几天后,她搬出了房子,带着行李离开了北京。我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见到她,没有林晓音的北京在我心中已经没有一点留恋的价值。

我辞了工作,带上自己不多的行李,回到了我的老家河南。回到故乡倍感亲切,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我家与省会郑州仅隔了一条黄河,我在郑州又重新找了一家广告公司,担任设计总监,工作很忙,收入也不错。

不过每到周末,我总会到老家后面的黄河岸边的沙滩上去放松,踢踢足球,约上几个朋友喝酒,吃烤鱼。我曾对晓音说过,这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一天又是周末,我独自一人来到黄河边,静听黄河哗哗的流水声,又使我想起了那些与晓音在一起的日子,禁不住鼻头一酸。“呦!有人在这触景伤怀呢!”身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声音,这声音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我一回头,正是林晓音站在那里冲我咯咯地笑,“我不是做梦吧!”我欣喜万分。

“不,你没做梦。我回来了。”我不过一切冲上去抱住了她。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旅行回来,去你公司找你,你的一个哥们儿告诉我你辞职了,回了河南老家。我知道你的老家在哪里,就找过来了。”

“那你回来还走么?”我问。

“不走了,我是一个作家,四海为家,况且早就听说河南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收留我吧!”

“怎么可能嫌弃你,今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挽着晓音的胳膊,踩着松软的沙滩,朝家里走去。我要把她介绍给我的父母,反正他们一直催我结婚,还说到了年底不结婚就打断我的腿,不过这下我不用担心了,晓音的回来,对于我说是喜从天降。老婆这下有着落了。

现在我时常想,多亏了当初在北京坚持了一阵子,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其实我应该感谢周扒皮,没有他我就不会去租房子,自然也不会遇到我的老婆林晓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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