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门口的拾荒者，人心的冷漠

早上六点半与朋友驱车赶往二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县城工作，忙忙碌碌到晚上七点才往回赶，由于吃不惯这里的饭，我们俩便一路寻找着能弄点小吃垫垫肚子。

归途中路过一个小镇，4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烧烤也盛行起来，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小摊点了一些烤串两瓶水便吃了起来。

“今晚到家估计都10点以后了吧，待会儿你先睡会儿我来开。”朋友说道。

“不累，奔波惯了。”我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道。

“两个儿子就是不一样，精神好得很，哈哈。”朋友打趣道。

“动力来源于压力，房子车子都得想，哪儿敢说累！”

“是啊，过去的人为了一口饭活，现在的人为了一张纸活，但归根到底还是为了一家老小活着。”朋友喝了一口水感叹道。

“小伙子不错啊，现在懂事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老板娘将烤好的两个饼放在桌子上笑着插起话。

“生活所迫嘛，谁都想潇洒一点，但自己潇洒了老婆孩子吃什么。”我说道。

闲聊中，一个拾荒老人站在了我们的桌子旁，眼睛盯着桌子上没吃完的东西，我打量着他，浑身脏兮兮的，手也脏兮兮的，浑身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我跟朋友捂着鼻子便准备起身离开，老板娘也看见了这一幕，便急匆匆地跑过来驱赶那个老人，在老板娘的驱赶下，老人坐在了离我们五米外的道牙上，但眼睛依旧盯着我们的桌子看。

“不好意思啊，影响你们吃饭。”老板娘歉意地说道。

“没事，这人是不是你们街上的？”朋友好奇地问道。

老板娘一边用抹布擦着桌子一边对我们说：“是我们村里的，有儿有女，但儿女不照顾，老头就自己出来了，时间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一到晚上就到街上捡客人吃剩下的饭菜，整天就跟一只流浪狗在一起，也是一个可怜人，哎！”

“是挺可怜的，老人一辈子不求吃不求穿，只求孩子们成家立业，幸福健康，可自己到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哎！”我感叹道。

说罢，我看向老人，他依旧盯着桌子上的食物，脚下一条脏兮兮的狗摇着尾巴正围着他转，我想那应该就是老板娘口中与老人相依为伴的流浪狗了。

起初老人站在我旁边时，我心里确实是有点反感的，但听了老板娘的话，又看见了那条与他不离不弃的流浪狗，我的内心起了波澜，我想到了一句话：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血脉相承的人，有时候还比不上一只小狗，人心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我让老板娘做了一份炒面，然后将桌子上剩余的烤串一并打包送给了那个老人，老人对我点头笑了笑，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用发自内心的微笑回应给他，因为我觉得比起食物，他更需要别人的一个微笑。

周围的食客有人鼓掌，有人窃窃私语，我没有理会，径直往车上走去。

“开心吗？”回到车上时朋友问我。

“非常开心，真的。”我看着他说。

“你这个朋友我没白交，先睡了，困了叫我。”朋友拍拍我的肩膀便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笑了笑，然后启动车子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