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还是死去?
世界上雪花飘落的地方,纯洁的灵魂会在寒冷的极北之地里,瑟瑟发抖。天空扬扬洒洒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破裂而又分离的碎片。你听,坟墓里会发出沉重的叹息,一如你的呼吸。
我知道,这里不是昏暗的街道,也无需明亮的灯光。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将大道映照得通亮,天空与白云在各自暗藏心思一争风采后,呈现了最精致的妆容。那郁郁葱葱的榕树上,知了仍旧赖皮的聒噪。我却在一个如此明亮的日子里,看到光里有阴影,你的灵魂有灰暗。
那一刻我好似能望见皑皑白雪下,掩埋着森森白骨。融化的积雪正缓缓流过臭水沟,翻滚着荼蘼的花。远方,恰好是一片死寂的祥和。你那扶着手臂的右手在这炎炎夏日里,微微的颤抖着,有水珠玩心大发在你的脸颊溜滑梯。可我却清楚在那些碳氧化合物里,没有你的泪水。人们都只用口中糜烂的气息凝聚成利剑,肆意的在别人的身上尽情挥舞。
没人知道,那些蒙住双眼人的面前,都曾站着血淋淋而又活生生的人。可我知道,人们分明听到了那一声声求饶而苦痛的哀嚎。但人们却用仅有的双手轻而易举地捂住耳朵,与世隔绝。我想,最后万物都终将会鸦雀无声,因为人们不会听到,灵魂卑躬屈膝时,跪地消亡后的声响。你却仍旧在这样的风暴里,站成一棵树,隐忍着,不动声色。
你是我看一眼就会流泪的人,就像炸弹装置里的爆炸按钮,明明是我看一眼就会流泪的人,就像炸弹装置里的爆炸按钮,明明是那么热烈真挚的闪耀。最后却都会归于虚无,在飞扬的灰烬尘埃中消失殆尽。
极寒之地,仍旧会有漫天白雪飘扬。只是我想这一次我会看见你,伫立于无边无际的荒原之上。我知道你曾奢望过的,在全身都被寒冷侵袭,却用仅有的血液余温滋养跳动的心脏之际。
你无比渴望着期盼着,会有那么一双手伸出,只要它轻轻地握住你。你便可以毫无畏惧的再坚持一段路程。
这样,就算很痛苦,今天也会活下来。今天活下来了,明天也会继续生活下去,生活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一天过去,或许这样就能熬过所有人生的痛症。并在往后走过的漫长人生日子里,庆幸生命依旧存在。
多么美好而又成立着的假设啊!如果没有自欺欺人的戏码,我想这出荒唐却又合乎情理的戏剧,一定能深得人心。
我知道,后来你也癫狂的期望着。世界末日会到来,这皑皑白雪知道,后来你也癫狂的期望着。世界末日会到来,这皑皑白雪会有归期。你想让万物皆染上腥红的色彩,与你一起沉睡在人间的坟墓。
你以为,只要有人与你一起承受这份来自上帝苦痛的礼物。你的疼痛便能减少一分,你的心里也不会一直下起冗长的腐蚀性酸雨,继续将你的心凿得千疮百孔。于是你用尽所有的气力,让刀口放出娟娟血流。
可当第一滴鲜血沾染于这纯白之地时,你看见远方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绿色。这是多么美好的景色啊!即使虚妄,你也不忍心更不舍得污染这片圣洁之地。
你说你的灵魂在尘世漂泊太久从而变得肮脏,于是你从容脱下外套,仔仔细细地将它平铺在雪地之上。时间却仿佛在某一刻,与你失之交臂后,再无意义。
我知道,那时的天空灰暗,大雁已然越过万重千山。最后你在极尽的绝望里,微笑的望见那自以为真实的解脱与自由。你想找到被流放的终点,来赦免自己的无期徒刑。
你活着还是死去?你全然不知,没有了你,宇宙确实是在有条不紊的运行。可是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没有你,那里不曾焕发蓬勃的生命力,也不复存在极致极简的颜色。那里就只是万籁俱寂,寸草不生。
可幸好,这天的阳光很耀眼。让我足以借助光,轻柔地抓住你的手。你知道吗?我始终坚信雪地的囚笼,会在这炎炎夏日里融化于无。被关押的灵魂也总会慢慢的复苏,呈现它原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