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初鉴 其一

引:已有二女，亦各十歲，皆聰明婉麗，不食，能於峭壁上飛走，若捷猱登木，無有蹶失。

南川子曰:此必轻功也！飞檐走壁，捷如猿猱，然后行侠仗义，此亦余之愿也。

引:一年後，刺猿猱，百無一失。後刺虎豹，皆決其首而歸。三年後，能飛，使刺鷹隼，無不中。

南川子曰:古人之思，亦奇妙甚矣！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足畅常人之想也！

引:尼曰：‘吾為汝開腦後，藏匕首而無所傷。用即抽之。’

南川子曰:藏匕于脑后，与大圣藏棒于耳中，可谓异曲同工之妙也！

引:夜當使妙手空空兒繼至。空空兒之神術，人莫能窺其用，鬼莫得躡其蹤。能從空虛而入冥，善無形而滅影，隱孃之藝，故不能造其境。

南川子曰:此亦神技也！神龙尚且见首而不见尾，此妙手空空儿竟能遁形隐迹，不神为何？

引:但以於闐玉周其頸，擁以衾，隱孃當化為蠛蠓，潛入僕射腸中聽伺，其餘無逃避處。

南川子曰:古人之奇思妙想，于此可窥一斑，天马行空亦不足以形容矣。潜入肠中，犹如大圣借芭蕉扇，而潜入铁扇公主之腹中。不知吴公承恩当年作《西游记》时，可受此启发乎？

引:縱亦不甚信，遺其繒彩，隱孃一無所受，但沉醉而去。

南川子曰:功成身退，隐娘亦可谓奇人耶哉！闷踏三山，闲游五岳。从今但饮醉江湖，自此不问世间事。此亦可谓逍遥自在也。

庚子年十月十一

2020.11.25于北京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