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01

12.5岁老大， 2.2岁老二，都是调皮捣蛋儿子，在深圳这意味着被无比同情。12岁的时候，老大在医院确疹的ADHD，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么多年的折腾或是折磨，都是事出有因吧。

也许他在40天时就开始和一般的小朋友不一样了。他每天吐一次奶，是喷的那种，我妈妈说可能因为我奶多，经络不通的原因吧，所以父母觉得我还是不要再喂奶了，妈妈和爸爸在这里帮我带的孩子，因为公婆年纪太大，我老公是在父母40出头的时候生的他，另外生活习惯也不一样，我们从没有在一起生活。

我母亲是一个特别敏感细致的人，做事非常注重细节，也很在乎外人的眼光，这有优点也有缺点。我继承了她的一些特点，可我不想放弃母乳，虽然我非常痛苦。坐月子的日子，我用一半的时间在挤奶，晚上孩子睡觉总哭，一半的时间我要抱着他。我本来非常健康的身体，在这两次生孩子中影响非常大，但我老公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我跟她提过的这个身体影响，他应该认为所有的女人应该如他母亲一样生5个孩子，照样在农村一个人拉扯每一个，走上健康的人生。

为了让自己的母乳不被浪费，我在房网上找到方法，用吸奶器挤出来放在奶瓶里，再用温奶器热。一方面是我的奶特别特别多，另一方面是普通奶粉也要花钱，而且也不如母乳好吧。这样工作确实多了些，大人多一项工作就是用奶瓶喂奶，然后还要消毒奶瓶和吸奶器。好处就是，喂奶的工作可以交给其他人帮忙做，我只要挤奶就好。那个时候哪知道美德乐吸奶器呢，一条长长的管子，一个把手，挤起来痛的要命，体力活，时间也很长的。大半时间，我都在家挤奶，一般两小时涨一次。产假半年之后，我也如期上班了，开始背奶的日子。中途遇到一个早产在网上求奶的妈妈，给我送了好用的吸奶器和奶瓶，从此她帮了我很多工作，好用的吸奶器确实省力，而且奶瓶和奶袋都是她消毒好每天送来。后来，我们还成了朋友，直到现在。她偶尔还送来一些非常好的食物，比如羊排等，也给我儿子买一些玩具衣物，我们是不会用钱来交换这个母乳的。但是后来，我们互相的帮助，已经远远大于这份付出。比如，在我后来换房子的时候，她借给我一笔钱用来过渡中转资金。我后来出国带孩子游学，他家的娃每次都是单独跟着我行走海外。

就这样坚持了一年4个月。等到换了一份经常要出差的工作后，考虑到空空的乳房也没啥营养了，决定买点奶粉吧。这奶粉钱也不能一直省下去了。转换奶粉才是噩梦的真正开始。

奶嘴不适应就不说，奶粉才是痛苦的根源。我们随便试了60ML雅培，孩子起初不喝这个味道，饿了他一天，晚上终于一口气喝了，脸全肿了。于是我们换了另一种品牌，超市里买的，第二天，孩子的眼睛都肿了。第三次，听了导购的话，买了羊奶，这次我们小心只冲了10ml, 孩子连小鸡鸡都肿了。被老人骂了一顿不说，从此，我们不敢再试普通的奶粉，等我冰箱储存的一些奶全部喝完后，我们就开始听外公的话，只给孩子吃粥和饭了。因为三天两天不是这里红那里痒，就是呕吐咳嗽，我们真的是除饭菜，其他一概都不吃的，鱼肝油补不了，鸡蛋两岁后才只能吃蛋黄，牛奶一滴没碰了。零食也不敢吃呀。有一回邻居的小姐姐给他一点紫菜吃，回来就咳了一天，打了六天针。现在想想，就是过敏性咳嗽，做雾化就好了，哪用得着按细菌感染或病毒感染来打针吃药呢。我不知道，当时的医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为了赚钱。

孩子长得象豆芽菜，走路比别人慢，说话更是到了两岁半还是两个字哼哼，什么都明白，就是用手指着嗯嗯，把我和他爸急得不行。很奇怪地的是，我们三天两头带孩子去医院都是因为他的咳嗽打针，却从没想到带他去儿童医院看一个喂养门诊。也没有做什么私人疹所的体检，因为我们认为反正孩子都是输了，医生给的建议也没办法。其实，现在想想，是没有找对路，有些医生肯定会指点那些防过敏的奶粉的。可当初为何放弃寻找这样的专业医生呢？

为什么呢？一方面是和老人住，老人觉得去一趟医院特别折腾，人又多，孩子交叉感染多，而且，只要出去医院，那一天的大人小孩子生活规律全被打乱，而且回来也是没有效果，得不偿失。 另一方面，我们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大家可能都默认为是我在怀孕期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是孩子天生就是这个问题，喂养比较难，怎么可能有医生能帮助呢？去医院也是瞎折腾，我们每次病了就去附近的人民医院，那里的医生桌子前天天都是挤满了人，连聊上两句的时间都没有，只有拿着条去交钱，然后去化验，然后去打点滴，一开就是三天，三天之后再来复查，再开三天，一般差不多就好了，也不咳了。如果你不接受打针，医生连药都不想开给你，你就再排队去找别的医生看病吧，这样估计连挂个号都好难。我们第一次为人父母，哪懂得这些呢？

我其实是很重视孩子的教育的，我个人特别喜欢看书，所以我在家里定了一些杂志，终于看到崔玉涛大夫讲到的情况与我老大有些相近，于是关注他的微博，然后在网上查阅资料。前后一对比，发现很接近。我把想法跟老公说，他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是深圳也没有这样的医生呀，怎么办呢？老大小时候几乎不发烧，就是咳嗽，还是干咳那种，有时候精神很好，忙个不停，到处爬上爬下，不好的就是吃饭就麻烦了，一咳就吐一地，我们家长很麻烦，晚上睡觉更是头大，一般入睡前，他爸要扛在肩膀上一个小时，偷偷一坐下来一小会，他立马开始哭，我家那个时候住15楼，一层楼5户，我的门前是一个长长的走廊，那里比较通风，所以午睡前就去那里来回走动半个小时。

家长真的要崩溃了，我们家帮助带孩子的人是一波一波换，基本上干不到半年必换，因为实在受不了的。那个时候不流行请阿姨，十二年前呀，什么条件，我们的收入也不多，一个月阿姨工资大约2000，还要有生活费房贷。都是请父母来帮忙，我们两个人都上班。一到周末就是去医院排队，平时生病就忍着，主要是咳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咳上了，听着就烦。可我们有一次，还是没办法了，请了我77岁的婆婆过来深圳一趟，然后把我老家的堂姐也请来，每月付工资2200，这样他们俩一起照顾孩子总归好一点吧。不到半年，孩子也是三天两头病，眼睛都瘦下去了。我父母看不下去了，又从老家回到深圳帮忙接手。

就这样，来回折腾，对于我来说，这种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太多养孩子的快乐。所以我是绝对不想生二胎的，我父母也是坚决反对。喂养做的不好，教育也就更提不上了，因为家长已经身心俱累，真没有时间顾得上启蒙教育了。

到了老大两岁半的一天，大约2010年左右，我老公把房子卖出去了，我们打算换一个户型，因为五年前买房子的时候还没结婚，根本不懂朝向，西晒，再加上一个洗手间，和老人家一起生活非常不方便。这次的价格还不错，而且买的人很爽快，投资客一般不买我们这种户型，他们来的时候大多拿着罗盘，一看西北向，立马走人。可是这次来的是小年轻，老婆要生娃了，只想买个装修还好直接入住，我家比较适合。房子是父亲亲自监工的，装修质量非常好。通风采风都好，就是西晒，还有朝马路。当然，人各有需。签了合同，我就想，真不好意思，人家住进来，也是邻居，会不会怪我卖这样的房子。我老公说，你想太多了。这里的地段很快就涨上去，再说，我们家所有的家具全部给他们，连油画都赠送了，哪有 我们这样的好卖家呢。确实是，现在的房价又是5倍了。

换房子的时候，回望过去2005-2010年，五年来，深圳的房子已经从5000到15000了，我们为了考虑老人家的感受，只换户型没有换小区。我爸在听说我们卖了房子的第二天，一堵气抱着我儿子拎着包，连火车票都等不及订，就去坐了长途大巴车要回老家，怎么说都没有用。

其实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觉得心里一口气。那一天的情景我还记得，前两个星期的时候，儿子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全身发疹子了，全身连屁股都是红点，其痒无比。晚上我们下班后连忙带着去医院急疹，打了苯海拉敏针，第二天好了一点。谁知道过了两天，我们煮了一点瘦肉粥喂他吃，然后又引发了，这次更厉害，连脸上都是，全身荨麻疹。其实孩子精神还是可以的，他因为没有奶可以吃，只有吃粥或稀饭，一般我爸用排骨汤放胡萝卜或青菜碎喂，其他一切东西都停的。孩子在回老家的时候，听说舅妈给他糖，他都只知道拿着玩，因为没见过更没吃过。所以，这个时候负责每天喂养的老人估计心情也不太好。又听说我们要卖房折腾，感觉这里也是呆不下去了，爸爸什么也不说，自己在这里带孩子估计也不开心，还是回老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