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问1：通过对“小趋势”的提问了解提问的意义

关键词：提问  小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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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几个同学聊天，聊到了罗振宇的跨年演讲。在2018年的跨年演讲中，罗振宇提出了一个概念“小趋势”。当然这个概念不是他首创的，但是也在坊间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其中有个同学就问我：“你觉得小趋势是什么？”。我按自己的理解给出了一个观点：“小趋势是相对大趋势而言的，是大趋势之外某些小众人群中正在发生和形成的趋势”。但是随即我就明白，自己对于小趋势，并没有深刻的理解，而且对于小趋势和大趋势的关系，我并不清楚。

这个同学随后给我讲了罗振宇对于小趋势的诠释，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也花时间听完了罗振宇的跨年演讲，但是听完之后，对于最关键的这个概念，却没有深刻的理解呢？”

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原因，比如用多倍速听音频，有可能忽略很多信息。或者是自己在听的过程中，不够专心，事后也没有总结和梳理。

除此之外，我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做一件事：那就是向自己提问。

一、提问对科学发展的意义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提出一个问题往往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因为解决问题也许仅是一个数学上或实验上的技能而已，而提出新的问题，却需要有创造性的想象力，而且标志着科学的真正进步。”

在面对未知时，提出一个好问题，往往意味着找到了通往未知的一个方向。从这个角度上说，提问确实比解决问题更重要。

爱因斯坦给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我能追上光线，它会是什么样子？由此开始了对相对论的探索。

面对托勒密的地心说，哥白尼开始了他的大胆假设：假设地球是在运行的，那么围绕着地球运动的行星观察起来是什么样呢？于是哥白尼通过观察天体运动30多年，提出了日心说理论。

在科学理论不断证实和证伪的过程中，提出置疑和问题，始终是科学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二、提问对于学习的意义

在学习过程中，提问是批判思维的起点。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接受信息和观点，那么你将丧失独立思考能力，被他人观点所左右。

所以带着问题的学习，是最有效率的学习方式。在《学会提问》一书中，作者尼尔布朗提出了两种思维方式：海绵式思维和淘金式思维。

海绵式思维强调知识获取，更多是被动的接受。而淘金式思维则重视在知识获取过程中与知识展开积极互动。

海绵式思维的主要任务，是找出作者的观点并充分加以理解，但是不对其做出任何评价。而淘金式思维，要求读者问自己一系列既定的问题，旨在找出最佳判断和最合理的看法。

三、如何对小趋势提问？

回到前面的问题，如果在听完跨年演讲之后，我给自己提出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小趋势？

那么我要做的首先是要了解罗胖的观点，然后对罗胖的观点提问，找出合理的看法。

罗胖对于小趋势的定义：影响趋势的趋势，带来改变的改变。并且认为“它不是大趋势小时候，它本身也未必能成长为一个大趋势，它的威力是能启动连锁反应”。小趋势有两个特点：

1、它小，所以难以觉察。

2、它不发生在我熟悉的领域里，它是通过一系列连锁反应才滚动到我面前的。

说实话，这个定义并不精准。

影响趋势的趋势，那么能影响到什么程度？多大的趋势才是小趋势？

事物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的，引发改变的变量很多，那个才算是小趋势？

不发生熟悉领域的才是小趋势？那么发生在熟悉领域的趋势和改变，那是什么？

既然难以觉察，又发生在不熟悉的领域，也不能确定连锁反应的程度，那么，我们怎么去判断和定义一个小趋势？事后诸葛亮的判断又有何意义？

罗胖也知道这个定义可能不够清晰，于是举了几个例子，第一个例子就是猫砂的发明。在对一个论点的论据进行判断时，我们常常会问以下一些问题：

1、数据是否可靠？

2、理由什么？

3、推断过程是否存在逻辑错误？

4、是否省略了重要的信息？

5、是否有其他的可能性？

6、能得出哪些合理的结论？

按照这几个方面，我们来看看罗胖举的例子。

1、罗胖在例子的提到，狗被人驯化至少几十万年了，猫被人驯化不到一万年。

而我查阅资料得知，根据中国科学院张亚平院士课题组的研究，狗是在约3.3万年前开始在东亚的南部地区逐渐被人类驯化。

而在维基百科中是这么说 ：犬最早可能于16,000年，最晚不晚于14,000年前，就已经被人类从野生狗类驯化的家畜。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2015年的研究显示，家犬的起源地可能是在33,000年前的东南亚。

虽然时间上有些差异，但大的共识是狗大概是1.4-3.3万年前被驯化，而不是罗胖说的几十万年。由此可见，关于驯化的时间，罗胖并没有仔细去做功课。

关于猫砂2018年的销售额，我没有查到具体的数据。但查到2016年的数据在49亿美金左右，所以2018年的数据应该相差不大。

在这个论据中，数字的作用和影响不那么大。但是在商业中，我们就很有必要去核实数据的准确性，因为这是做出判断的重要依据。

2、罗胖在例子中讲到，由于猫砂的发明，猫在和狗的竞争中，优势进一步扩大。

通过2017和2018年《中国宠物行业白皮书》的数据来看，虽然猫的数量在中国还是比狗少，但是近两年的数量增长速度确实超过了狗。

这里面最大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猫可以在室内圈养，相对好养，而狗则需要外出活动，需要更多时间。但是，猫可以在室内圈养，主要是由于猫本身的习性所造成，而不能仅仅归因在猫砂的发明。

也就是说，在推动猫数量增长的变量或者因素中，猫砂仅仅是其中的一环。即便猫砂没有发明，随着中国城镇化的发展，猫的数量同样也会增加。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猫粮、猫抓板这些事物的发明，是不是也是小趋势？猫粮让猫的饲养更加容易，猫抓板减少猫对沙发等家具的损害，这些都使得猫的饲养更加便利，也是带来改变的改变，如果它们都是小趋势，那小趋势其实就是引发改变的变量，这么多变量中，那个才是小趋势呢？

3、罗胖认为猫为互联网公司贡献了巨大的流量，到这已经跟猫完全无关了，这变成了互联网公司的事，这个产业叫「云吸猫」。以至于中国最大的电商平台，叫天猫。看，大公司都在蹭猫的流量。

而所有这些趋势追溯到最源头，都是因为 1947 年艾德·罗伊发明了猫砂。你说，它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这里的逻辑推理存在问题。首先天猫之所以叫天猫，按照马云的回答，理由是：猫有九条命，我们输了再来过一次，还能扛下去。罗胖非得说是猫带来了巨大的流量，天猫是在蹭流量，只是自己的主观观点而已。

其次，这些变化的源头，是怎么推导到猫砂的发明呢？为什么源头不是猫粮的发明？如果是从出现时间来看，猫粮比猫砂还要早呢。

1876年，狗饼干的发明者Spratt已经开始给他的猫粮做广告，称其猫粮已经完全超越了“给猫喂马肉的不健康做法；能让猫咪健健康康”。

其余的方面，我就不一一扒了。

即便是举了例子，我自己对于小趋势，还是没有清晰的了解。引起改变的改变有很多，如何归因和确定哪个改变，是所谓的小趋势，在定义和例子中，均没有说明。这是罗胖对一个概念的含糊使用。

四、到底什么是小趋势？

既然罗胖没有讲清楚，我们来看看，最初提出小趋势一词的马克·佩恩是怎么定义小趋势的。

小趋势是美国未来学家马克·佩恩提出来的。按照佩恩的定义，小趋势就是占美国人口1%的群体出现的变化。

相对于罗胖的定义，这个是不是更清晰？这就是学者和媒体人的区别。

何帆老师进一步将小趋势本土化，他认为因为中国人口规模比美国大很多，所以不用严格的按照占总人口1%这样的标准来定义小趋势。宽泛地讲，在至少上百万的人群中，出现的富有生命力的新变化，都可以称为小趋势。

这些新的变化，可以来自于生活、教育、商业、习俗、技术等方方面面，比如新疆农村的无人机飞手；刻苦训练的电竞选手；发现自我人生价值的新型社区阿拉亚；

综合罗胖和何帆老师所讲，我们自己也可以对小趋势做一个总结。小趋势就是小众的群体和圈层中（至少百万的人群），在技术、生活、教育、商业等方面出现的新的变化。这些变化，将会引起一系列的涟漪反应，产生超越其所属群体的影响力。

五、总结

通过对小趋势的提问和思考，你是不是对小趋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在别人问你什么是小趋势的时候，你是不是能有比罗胖更清晰的回答？这就是提问的意义所在。

同样的，你也可以继续向自己提问：怎么去发现小趋势？如何利用小趋势？这样下来，你对小趋势将会有更加全面和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