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谷雨
(因近日实在烦忙,今补记之)
睡梦中,电话叮铃铃响起。
“这么早,你是谁呀?”我猛坐起,含混不清的问。
“我老刘,以前用过你的车,给我从青岛路南顺安路西城建八局北门,接几个工人到世纪大道体育学院来,六点四十去就行,位置发给你。”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我还没反应过来,“啪”电话扣掉了。
急匆匆起床、洗漱,心中暗笑:“多年没跑活了,这位老师挺牛气,说话干净利落脆,由不得你拒绝,也好,跑一趟玩玩吧。”
出门,微雨霏霏,很诗意的天气,我很熟练的找到中建八局北门,车刚停,一戴安全帽的工人自报家门,引车进工地住处,很快装好三人行李,顺利向目的地开去。
路上,我们很随意的攀谈起来。
“大哥,你们家是哪里?从啥时来的?”我问。
坐在副座的工人憨厚的笑笑:“俺仨都跟打电话的老刘一个地方,济宁的,来济南一个多月,刚来时检查可严了。”
“济宁,前期任城监狱?”
我话没说完,后边一工人接了去,“今年闹的,谁想一场疫情让监狱长的乌纱帽掉了,他也是点背,赶上了,害的俺们也晚出来一个月。今年这事就是以前老人说的烈性瘟疫,传染快,危害大,不是现在医疗条件好,得死多少人,可怕吧?”
另一工人也抢着说:“咱中国厉害,世界上人口最多,现在控制成这样,了不起。外国人得这病的不少,听说死的很多。”
“你们知道的还不少。”
“现在有智能手机,下班后就看看。”三个爷们朴实的笑笑。“”听说以前有能耐的都争着出去,现在知道祖国好,家好,往回跑了,想回还不容易呢,飞机票都涨了老鼻子钱了。…”
几人轻松聊天,因时间早又是周末,一路顺畅抵达。
体育学院离小妹家只有两公里,放下他们想去小妹家坐坐,看表,刚八点零八分,“还是不去了,周末休息,这个时间她肯定还没起床呢,再说疫情期还是少串门吧。没有当紧的事,从市里慢慢开回去,现在气温很舒服,好好欣赏一下济南,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认真观察这座城市了。”
正想呢,大女儿电话打来,声音有些急促:“妈妈,你在哪呢?爸爸说从昨晚你就走了。”
“哈哈,帮一个老朋友送趟工人,现在东郊,离你小姨家很近。”我知道又是老公恶作剧,他故意损我。
“噢,那就好。”女儿放下电话。
我沿经一路自东向西缓缓而行,打开体育休闲频道,车窗外细雨轻拂,听着音乐,舒心、惬意。行至大明湖北面,忽然脑洞大开,在这烟雨迷蒙的春天里,若是与三两好友长裙飘飘,各打一把油纸伞,在大明湖畔漫步,听雨赏花,或去秋柳诗社,寻古人之足迹,探柳树之柔美,该有多妙!
一路观一路行,城市少了往日的嘈杂,多了静美,车辆行人皆不疾不徐,一切都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不觉间来到东西单凤街,想起二OO八年的一天,也是下着小雨,我送下军务科的小刘,急匆匆开车往西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骑着电动车快速迎面驶来,他从中间变道,碰到我车后视镜,猛的摔倒在地上。我慌忙把车靠边停住,他坐在地下抱着腿,痛苦不堪。我叫辆出租车把他就近送到交通医院,拍片检查幸无大碍。这件事也让我以后注意,做啥事也不能慌,快就是慢慢就是快,不无道理。
继续西行至堤口路大润发,这是一个平价的大型超市。前些年送朋友,如果有时来回趟需要等待,我会把车开进大润发停车场,进到商场里面,冬天蹭暖气,夏天蹭空调,有时也顺便买些打折的日常用品,一举两得。
车行至张庄路森林公园南门,想起每次去园内溜跶,停车场的收票员皆是笑靥如花,“姊妹,这几天忙啥去了?咋没来呢??”有时也会说上去:“你越来越年轻了。”让人一下子心情愉悦起来,再到公园里转上一圈,看跳舞的、唱歌的,还有七十多岁老人滑轮滑的…感觉生活丰富多彩而又美好。
继续往西,原来十二师大门处如今是宽阔的烟台路,门南侧商品房早已拆除,这个呆了十年的地方,一切历历在目,与我同行的私家车司机:风趣幽默的张彬,好打抱不平的朱大姐,不苟言笑的老周、美丽大方的干部家属小孙,善良的小史风度翩翩的退休大哥老庞…每个人的一颦一笑仿佛在眼前。勤劳能干,孝敬爹娘,帮衬弟妹,开商店饭店的大姑姐已撒手人寰。生意红火的小乐天饭店、粼州饭店,莱芜商店,春来商店,搬向何处?
我一会喜一会忧,猛然间泪满两颊!
收音机中主持人正在播报,今天是谷雨,预示寒潮天气逐渐渐少,气温逐渐回暖。记得奶奶常念叨的一句话:“谷雨时节一场雨,赛过秀才中了举。”看车窗外细雨如丝,今年该是丰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