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时光的一隅

2020-04-25  本文已影响0人  郭娟妃

时光,这无疑是一个美好而忧伤的词语。它是一条河流,无始无终,它是一片沙漠,漫无边际。我们是什么?一只水中的鱼?还是一只飞翔的鸟?抑或是山野中的一棵草一块石?或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时光于生活在繁华都市与静寂乡村的人有着不一样的宽度与维度。城市的第一缕阳光伴随的是人们匆忙的脚步以及仓促的汽笛,他们茫茫然跟着太阳旋转,眼中只有纵横交错的交通枢纽,他们无心抬眼望天空。乡村的天幕是被嘹亮的雄鸡撕扯开的,熟睡的人们不慌不忙,用自己最舒展的姿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再披衣下床,或点火起灶准备早餐,或推窗开门望向远山。

峰翠山弯,某个悠然清晨。应朋友的盛情邀约,我们踏上了寻春之路。

鸟儿啼鸣,婉转如古诗;雄鸡振翅,欢呼着衔起了旭日。当我们的车轮由城市的喧嚣滑向静谧的时候,我们的眼便不再被钢筋混凝土的建筑晃晕,取之代之的是让人能精神振奋的满眼苍翠。当我们转过某个山弯时,突然,眼睛一亮,我们看见了莽苍苍绿莹莹望不到头的荗密森林,林子外边有大片草地,一丛丛柴胡,紫苜蓿,矢车菊,野百合,薄荷,车前草,野刺玫和狗尾巴草,在风里摇曳起伏,发出飒飒的声音,有蜜蜂和蝴蝶,擦过行人的脸庞和衣襟,飞向那带着草药味的清苦香气。

此时,建议大家走慢一点,最好停下来,坐在树下或草地上,深呼吸,看一颗露珠在叶子上怎样小心轻放自己而不致破碎。当它不慎掉下来,终于破碎时,我们低下头来,看看那掉落的露珠儿打湿了哪一只虫儿的眼睛。那受惊的虫儿泪汪汪地,然而却欢喜地跑了,它跑了不远,又兴冲冲返回来,头仰着,等着那透明的酒再给它斟一杯。

然后,带着对林子的感激和对虫儿的好奇,我们依依不舍地上路。林子让我们的生命充满了活力,我们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在漫山遍野寻找野花野果,于漫山遍野寻幽探险的经历,深深地烙印在了我们的灵魂深处。此时的山路有点陡,有点湿滑,久未上山的我打了个趔趄,但没有摔倒。我停下来,弯下腰,仔细系紧鞋带。

大家也许不知道,在你的鞋底,沾着一些泥土,它小心地托举着你的重量,稳住了你的脚步,在空气浮力和地心引力之间,悄悄地,多多少少地支援着你的步履。

这是一种在城市的柏油路上踩不出的质感。

一行七人迎着阳光行进在碎石铺就的山路上,或行或止,或驻足远眺,或畅聊一番,原本的陌生感与拘谨在空气清新的大自然中消散无影。林间光影交错,微风徐徐。久未登山的我们有些气喘,细密的汗珠打开了我们堵塞的毛孔,青山绿水让我们浩气长舒,从脚底升腾而起的热量驱走了晚春的微凉,我们红了脸颊。

行至山顶,有座寺庙,名曰鹫峰寺。这是一个神圣的所在:四面群山环抱,天空安祥高远,道路绵长幽深,建筑雄伟壮观。因为疫情,寺中暂无僧侣,但我可以想象,他们日日在此闻花香,听鸟鸣,诵经念佛,心无杂念,笑容一定是澄澈无碍的。

《闽清县志.山川志》载:“鹫峰在三都之北,上下计十里许,为都邑往来必经之道。山中最高处曰鹫峰。东行十数武,转一山麓,居高临下,俯视一切……”。按佛教说法,鹫峰即灵鹫山,在中印度或称鹫岭、鹫山、灵山。梵语耆闍崛山,为当年释迦牟尼佛说法之地。山顶似鹫,又鹫群常集山顶,后人就借称为佛地。古道鹫峰岭直通山顶,与福州鼓山登山步行石道一模一样,全是石头铺成,半山中也有两座凉亭,以前此路是官道,闽清坂东这一带的人去县城不管是徒步还是坐轿子都是从这里走。另一边进寺水泥路由海外华侨捐资也已经全线贯通直达寺里,目前水泥路在加宽修建中,山体总高度约鼓山五分之四左右。

站在鹫峰寺的山上可俯瞰整个坂东,天空中飘飞的云朵,由远及近的朦胧的山峰,星罗棋布的楼房,蜿蜓静静流淌的溪水,组成了坂东人民祖祖辈辈深耕细作的家园,这家园在此时宁静祥和。

站在时光的一隅,我们忙里偷闲,我们满心喜悦,我们在微风不躁阳光正好的假日,与青山碧水蓝天白云来了一场浪漫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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