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晨光 ll 星星

文/兑

昨晚在群里说起了星星，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到大颗小颗星星缀满夜幕的那一天。

记得那还是在我年少时候，从未出过自己住的城市，更没有出过远门的我，被父亲的远房亲戚在暑假期间，邀请我和姐姐回老家玩。

父亲从十八岁当了兵哥哥后，因为爷爷奶奶的去世，就很少再回到老家，与老家的亲戚们也鲜少来往，转业后一直居住在其它城市。

我想，父亲并不是不愿意回老家，毕竟是从小生养他的地方，有童年的记忆和少年时的梦想，许多经历过的美好。最关键的是爷爷奶奶居住过的几间铺有清瓦的老屋，虽然大门已斑驳，但院子中间长得几颗枣树梨树，一直屹立着还在，他不可能不想回去的。只是回去后，恐又触景伤情吧。

我和姐姐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在下午五点终于到了我叫她瑞娥婶子的亲戚家。

一进院子，就被四处飘满槐香的味道吸引住了。觉得，那一串串躲在叶子里的小花朵，又洁白又玲珑，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姑娘在向人绽露出她美丽的微笑。

又看见院子里，似乎看到我们如稀客的两只小猫，欢快地围着我和姐姐喵喵直叫，兴奋地蹲下来不停地抚摸着它们。

吃过晚饭，瑞娥婶子把许多核桃和大枣，放在一个柳条编的小筐子里拿给我和姐姐吃。

瑞娥婶子边给我们剥核桃边讲许多父亲在老家许多有趣的故事，说他们一起渡过的年少时光，我和姐姐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当她讲到父亲和小伙伴们，曾经在一个星夜去小河抓鱼的故事吸引了我。

就问瑞娥婶子：那晚天上真的有很多星星吗？在我们的城市怎么从来没见过天上的星星呢。偶尔见到几颗孤零零的星星，在城市上空出现的时候也很模糊，根本没有书上读过的夜空是缀满星星的时候。

瑞娥婶子听后笑着说：你们住的城市哟，夜晚总是灯火辉煌的，哪还需要星星的点缀啊。

我沮丧地说：可惜我没生在爸爸的那个年代，要不也能看到好多天上的星星。

瑞娥婶子听后哈哈笑起来说道：傻孩子乱想什么呢，你们城市看不到星星，咱们农村只要不是阴云笼罩的天气，都能看到星星。

真的吗？我兴奋地大叫起来：好婶子，在哪里赶紧带我们去看吧。

不用去哪里，傻孩子，咱们家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到，瑞娥婶子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

娘仨移步到院子里，婶子特意把屋里的灯和院灯关掉，在漆黑的院子里，我怀着希冀的心情抬头向天空望去。

在一轮银色月亮点缀着幽蓝深邃的夜空上，好多大大小小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熠熠生辉，像孩子们似得，在月亮身边跑来跑去追逐玩耍。

当时感觉，在美丽的星空下，闻着院子里透来更幽远的槐香味，人整个身心都似乎沉醉在无边的遐想中……

记得D.H.劳伦斯曾说过：每一个在地球上活过的人，在这个宇宙里都有一颗对应的星星在闪烁。

现在再回想起来，去逝多年的父亲也一定是天上一颗璀璨的星星，我是围在他身边的一颗小星星。

我喜欢星星，虽然城市的夜空很少再见到，生活中也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每次想起那晚见到过的满天星星，依然像久违的亲人，倍感亲切。

还曾在一年秋天怅然若失的时候，写过一首七律《星》，虽然写得不怎么好看，但也算是对红尘过往一种感怀吧。

熠熠生辉天幕簪，虽孤穷宙始恒心。

千年着意云中月，万古听山顶上音。

温婉随风凝绮梦，儳然入海撒黄金。

却何秋渐身移北，客仰他乡费苦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