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油腻中年男的《七十七天》奇幻漂流
男主角杨,和少年派;自行车,和那条船;来自半真实半臆想的狼,和老虎;羌塘无人区,和大海。在观看影片《七十七天》的时候,我脑中会不断浮现另外一部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两部作品,似乎可以找到很多相通之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带有蛮荒气质的,震撼到在大银幕上观赏才能算不辜负的自然景观。
都市人在享受科技和家庭之余,也深有焦虑,就男士而言,“中年危机”往往提前。“危机”来自压力、来自失败、来自惯性,还有《七十七天》里所一直说的,“不自由”。在面对“危机”之时,还会遭受诸如“油腻”等新词汇的抨击指责。
《七十七天》的男主角不复少年,但也拒绝油腻。
羌塘无人区。盐湖、草地、龙卷风、高山雪,让他经受普通人日常生活之外的风霜;缺水、少食,让他脸庞褪去油腻、舌唇干裂,让他奄奄一息;阴魂不散的狼和横冲直撞的野牛,让他所能遇见的危机更加简捷致命。
我们在银幕上追随杨的步伐,从荒芜的草原滩涂走向荒芜的沙漠,从白色的雪地走向白色的干涸盐池,从蓝色高原湖走向蓝色天空,从第一天走向第七十七天,从一个绝境走向另一个绝境,从一个选择走向另一个选择。这对于杨这样的探险者来说,是真实的经历;对于作为普通人的我们来说,无疑是惊险而奇幻的。
我们和片中的探险者一样,会对他们的探险事件充满感受,但两种感受却不大相径庭。
在探险者杨那里,他只是以区区“想去”的念想为指引,除去“自由”以外,绝不主动为藏区冒险赋予更多标签和意义。
他小心翼翼计算天数和口粮、化冰雪为淡水、追逐GPS上显示的湖泊、干渴至极之时用一百元人民币祈祷天降小雪。这一场危险的无人区横穿,实打实的野外生存技术、生死自行承担的觉悟,让关于雪域西藏旅行的一切矫情作态、一切叶公好龙都被隔绝于十万八千里之外。
如果非要在自由之外另寻意义的话,那我们就需要说到江一燕饰演的角色,一位身有残疾的女孩儿。她和杨一起从拉萨出发到达那座已经很著名的名叫冈仁波齐的圣山,那里有和《少年派》里一样美的星空,还有她刻骨铭心的过去、她为自己安排的未来。杨的出现,把她原本为自己设计的未来打断,也在某种意义上,影响了他的命运。
女主的戏份,是与杨穿越无人区行动的主线纠缠在一起,联结、插叙,变成七十七天时间里一种十万火急之下及时出现的提示:活下去。
即使退缩。
因为如片中所言,犹豫和退缩,在羌塘无人区那里,也是一种自由。
影片虽然是根据杨柳松真实经历改编,但到结尾,由字幕可以理解到,电影把结局带向开放。九死一生的残酷感复又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