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些吃不到的

文/顾盼生辉

今天看了林清玄一篇写到小时候喝汽水的文章，名字叫＜幸福的无关＞。是写他儿时家中18个小孩每年三次机会喝汽水的故事。18个杯子一字排开，每人喝半杯，几乎喝一口就光了，舔舔嘴唇觉得汽水的滋味真是鲜美。他羡慕有的小孩喝汽水喝到呕出气来。有一次有个堂兄结婚，他悄悄拿了两瓶汽水到茅厕里锁起门来喝，这回他深刻体验到喝汽水喝到饱喝到嗓子鼻子里呕出气来的幸福感！

小时候吃不到又想吃的东西，长大了之后会特别喜欢吃。这对于我来说，比如是石榴、柿子、咸鸭蛋和赖葡萄等。这些都是我小时候很少有机会吃到因此而特别想吃的东西。到如今我三十多岁了，只要有机会看到，总有买点来吃的冲动。

不知道林清玄大了以后，会不会也是常爱喝汽水呢？

石榴是每年只有在中秋节的时候家里才会买，中秋月圆之夜，一家七口人，爸妈把每份一块月饼，一个石榴，一把瓜子，三样东西平均分好，三个孩子争先恐后地拿取自己咽着口水早已选中的那一堆。瓜子过年还有得吃，石榴一年只有这一回。

小时候，村子里有几颗柿子树，特别羡慕家里有柿子树的孩子们，我家就没有。这就导致经常看着别的孩子吃轰柿子，懒柿子心里特别想吃。偶尔有机会其他人家赠送几个给我们，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脆甜的懒柿子，可以喝的轰柿子，都爱吃，可是一年只能吃到有限的几个，毕竟只是人家偶尔给的。

咸鸭蛋也是没有，在物质匮乏，经济拮据的年代，是不可能买咸鸭蛋来家吃的。只有养鸭的家庭，经济相对富裕的，才会把鸭蛋一个一个攒起来，攒多了淹起来，留到收麦子的伏天拿出来吃。中午的时候，煮上几个，一切四瓣，摆在盘子里，红的流油，看着好馋人。或者更土豪的吃法是，在咸鸭蛋一头敲一个小小的洞，用筷子一点一点地别着吃。这么吃的好处是，咸鸭蛋油不会流出来又可以吃个整个的，坏处是，如果碰到个腌了没油的就倒霉了。吃咸鸭蛋，最爱吃腌的冒油的。和柿子一样，也是偶尔有邻居给我家几个，我才能有机会就着馒头美美的吃上一次。

赖葡萄是我家院墙边种的，藤蔓茂盛，果实不多，呈小孩拳头大小，长得像癞蛤蟆皮一样疙疙瘩瘩的，也像缩小版的整串葡萄，未熟的时候是绿色的，然后慢慢变黄，等到整个变成深橘黄色，就是熟了。小时候在家院子里玩耍，时不时的就去找找哪里结了一个果实，哪个快熟了，有的还长到隔壁邻居家院里去了，结的果子自然邻居小孩也想吃，为此，两家孩子经常为一个果子争起来。赖葡萄的果肉是一粒一粒的，外边是红色的，一嚼一口甜甜的汁水，嚼完吐籽，籽很大，是长形的。家中姐妹三人分吃一个都会觉得很幸福。

赖葡萄，是我长大以后再没吃过，也没见到过的一种水果了，相当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