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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成他“温柔而坚强的妻”

2017-08-16  本文已影响62人  986b3d38a1cc

“我想,在这片已经不再蔚蓝,不再纯洁的天空下,如果还有一双眼睛和我一同哭泣,那么生活就值得我为之受苦吧。”

这是《香草山》里宁萱写给廷生的第一封信,故事从这里开始。

初读此书,我不敢断定故事的真实性,在追求物质利益与高效的市场经济下,怎能存在仍用书信手写体互表观念与爱意的人?一定不存在,这一定是作者心中的幻想。我在开端似乎读出了高考范文式规规矩矩的说理和抒情,但感情是真实的,真实的有些孩子气。渐渐的,我被这真实所打动。

我沉迷于书中男女鸿雁寄书的真诚。

我想,廷生和宁萱在面对雪白纸张的时候,一定少了伪装。他们提到鲁迅的“穷途”与“歧途”之论,提到给李银河情书中的另一个王小波,提到沈从文那段“我行过许多次数的桥……”,提到现在的北大不及蔡元培手下的北大,提到不幸又才情的萧红和她的呼兰河,提到徐志摩的触天快乐和无底悲伤,提到欧阳修的《朝中措》,提到沈复和芸娘的诗书唱和,提到《苏州河》,甚至提到《安徒生童话》里的拇指姑娘。他们谈论真善美,谈论旧时代苦难,谈论当下风气,用最纯净的方式带给对方心灵上的碰撞。

当我们已对当初的纯粹嗤之以鼻,而去追求繁文缛节的“高雅”与变幻莫测的“手法”时,有人提醒我们真实爱意不需装饰。我看到两颗毫不设防的心,在信任和信念下靠拢,廷生和宁萱的爱来自灵魂。《香草山》让我联想到《查令十字街84号》,倘若能集结当代青年有价值的书信电邮,将其分门别类,汇编成册,不啻为一件反映青年真切思想的好事。

我钦佩廷生讲真话的态度和言词。

作者虽然偏激,书里有些观点过于尖锐,可心是善良的。大概热爱文学的人都有一颗赤子心,不允许一丝背叛,不允许一丝怀疑,不允许掺入一丝杂质。对国家是,对爱情也是。

世间还有这般纯净真诚,让我对书中的文学素养“相见恨晚”。以前读安妮宝贝的书,也会有所触动,但多半是忧伤,而《香草山》是温暖的,对生活充满活力,值得追求。

我喜欢宁萱的​独特思想和勇敢纯情。

廷生对宁萱说:“真想跟你一起欣赏北大的雪景,如果你嫌不够,我还可以陪你去圆明园看那些大雪中的断壁残垣”,还有宁萱说走就走的西藏之旅,让我想起去年十月末,在山东政法学院的操场,我和博哥阳阳谈起旅行。

三人一起看世界是小学六年级就讲过的,这么多年一直未践行。今年初春,和博哥第一次约饭,她说:“我买好了五一去xx的车票。”之后,还是在学校北门那家生意火爆的餐厅,我从知新楼赶去赴约,分享她的故事和照片,仿佛去旅行的不是博哥,而是假期泡在自习室的我。博哥说:“国庆我们一起吧,去看清晨的天安门,去看千里莺啼绿映红的长安,或者就近再去一次青岛。”我玩笑说去天安门应该再穿回校服,系上红领巾。

我会去的,我们会去的。和宁萱一样,出游不应该只为看风光,而是寻找信仰,体验生命力量。女孩子口中所谓的“岁月静好”,应该是在经历爬山涉水,在惊涛骇浪里沉浮过,最后放下冲动,去享受岁月。

我遗憾现实不及故事。

“我的良人哪,求你快来。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可斯人,非物,不是羚羊或者小鹿。人类比动物痛苦——鼻子不行,没办法像羚羊小鹿那样通过气味辨别真心;嘴巴不行,总是鸡同鸭讲;也不能像深海座头鲸,通过频率来辨别爱人。​我们区别于动物,因为人类生存需要面具,需要拼功名利禄,挣三餐温饱。面具是我们自己发明的东西,人人都不喜欢,可人人都戴着,用最不喜欢的那张脸活着。于是,等待良人成了奢望——能带走面具下的自己,只见真心,不见套路。

真心是,此生只求两分衣食无忧,两分琴棋书画,剩下六分一片痴心,与你沉李浮瓜,淡看云,轻唱雨,花可溅泪,鸟亦惊心。而套路,是为那两分衣食,抛弃我所有坚守,剩下鱼死网破,纸醉金迷。我最害怕,不知下一步,我若真心会遇到谁的套路,我若套路会伤了谁的真心。我混乱,迷惘,孤傲。

曾在朋友圈看到一条已婚朋友的抱怨:“他不出轨也不上进,不家暴也不经营。他说这叫过日子,我说这是混日子。”仿佛是一种警醒,太多青年不敢轻易抛弃潇洒的单身时光,投身一段长期捆绑的关系中。

但高一语文老师曾讲过,家庭婚姻保鲜的秘诀是这些年无话不谈。无话不谈的背后是家庭分工的合作,是精神扶持的分享。我一直记得她的温婉知性,瘦小的身躯蕴藏大爱,她爱婚姻爱课堂,同时也被亲人和学生深爱着。

男人终会娶妻生子,女人终会嫁为人妇,只不过有的是乱坟岗,有的是香草山。结束与开始轮回,余杰遇见宁萱前的那段初恋悲不自胜,徐志摩失去林徽因后拥有陆小曼。

我钦羡廷生与宁萱的诗性​爱情。

宁萱和廷生初见时,有一首即兴诗:“是不是每一个漂流瓶都来自远方,是不是每一个远方都有一位姑娘,是不是每个姑娘都心怀忧伤,是不是每段忧伤都藏着梦想,是不是每个梦想都能乘着波浪,是不是每朵波浪都能找到方向,是不是每个方向都能望见彼岸,是不是每处彼岸都能碰上偶然,是不是每个偶然都有一双慧眼,是不是每双慧眼都能湿润心田,是不是每块心田都渴望爱情,是不是每一份爱情都能结成良缘。”

突然有些体悟,柏拉图称爱是寻找理性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宁萱和廷生正是在这样的爱里生活。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这样匆匆而行。我们就是宁萱,我们就是廷生。

看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我爱上了那对老夫妻,如同我此刻钦羡廷生和宁萱。爷爷的真诚坚守化作一堵墙,为爱情挡风遮雨。他心安,终于魂归故里。

霓虹之下苟且活着的年轻的我们,也有一个初心故里需要归去,那便是香草山。有思想碰撞而没有爱情滋养是干枯的,有爱情燃烧却没有思想交欢是空洞的。两者兼有,透过爱情望向这个世界的黑暗与光明,才称得上真爱。摘下面具,来香草山,躺在星空下,空出一只手,等待良人握住,对他相视一笑:“欢迎你来。”

若来了,那是爱。若没来,同样卸下面具,那是初心回归。愿每个人都能遇到对的良人,而不是面具审视下,权衡利弊后,觉得不错的人。

我相信水到渠成,细水长流。​

因目睹太多恩怨纠缠,我曾固执以为,感情里那些崇高华丽的瞬间会陨落,像“花开易见落难寻”,像焰火过后的黑暗,又像历史的轨迹,一个朝代到达鼎盛,同样预示着它的衰落消亡。但有人告诉我,爱情不能假设,就像历史不能倒流​,它是水到渠成的过程。源头充满激情,历经时间沉淀,变的广博,从而细水长流,得以永恒。

遇见一个交流心灵的人,心急如焚的等待回应,却又不急不躁的知道它总会来。把我的混乱,我的迷惘,我的经历,我的幸运,同这样一个人分享,做真诚的诉说者,耐心的倾听者,温柔的安抚者,带给对方温暖和爱,同时也获得自爱的力量。最终“夜黑了,我的灯亮了。你来了,我的爱醒了”。

时间不会停留在爱与痛的边缘,它会一直走下去,走到香草山。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一双眼睛与我一同哭泣,便值得为生活受苦。与其在悲哀里诅咒黑暗,不如让自己勇敢发光。​让良人属于我,我属于良人。

书的最后,宁萱成为廷生“温柔而坚强的妻”。

香草山上,蓝天白云,风景正美,另一个故事在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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