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故事关于爱的故事

鏖战(一)

2021-03-29  本文已影响0人  南驰的书事圈

(无戒学堂)

上半夜,我经历了一场鏖战。直至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此刻,战斗依旧没有结束。中场休息,在即将满月的清冷月夜里,我等待着一场充满未知的继续。

本来应该抓紧时间休息,储蓄精力,轮番作战,可我睡意全无。

想留下点什么。

01

今天右边肩膀格外疼,好像几根经络瘀堵在了一起,肩井的位置就像放了一颗晃鸡蛋,一按就跑。抬手更是艰难,做肩部环绕动作的时候,肩胛骨的地方“咯噔咯噔”响。

我知道,是长期睡着哺乳的缘故。

大人尚且这么疼,孩子侧躺着喝奶、睡觉,想来只会更难受。

这么一想,做孩子,真不容易。

曾将还天真的感叹,当一个婴儿多好啊,吃了睡,睡了吃。现在才知道,当一个人只能用一种情绪表达所有的需求时,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

而婴儿的表达方式,就是哭。

饿了哭,渴了哭。冷了哭,热了哭。尿尿了哭,拉臭臭了哭。就连想睡觉,也还要靠哭。更别说生病难受了。

哭声要表达的情绪那么多,可成年人,却总难猜透。

这么一想,做大人,也不容易。

就是这么彼此不容易的两个个体,却不得不围绕着这场猜测开启一场又一场的鏖战。

“鏖”,艰苦而激烈的意思。不得不再次感叹文字的博大精深,简单一个字,就道尽了个中艰难。

02

傍晚七点,天色刚刚擦黑,似暗非暗,让人的心也跟着夜的降临静下来。不似白日晌午时悠闲慵懒的静,这阵静里,带着一点孤独的味道。

父亲趁着暮色出门遛狗。早早结束春游行程的母亲,难得休息,一群人浩浩荡荡放松去了。

独留我和孩子两个人在家。

刚刚睡醒一觉的孩子,揉搓着眼睛,双眼之间的小鼻头皱成了“川”字,往下坠的小嘴瘪成了一个变形的半圆,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粉红色的牙龈。

三,二,一。

他开始哭了。

自认为拿捏住规律了的我,抱着孩子有条不紊地冲了奶粉温在恒温壶里,准备哺乳。

可实际上,孩子一口奶不吃,甚至撇过头看都不看一眼,只管闭着眼睛哭。我收了衣服,将奶瓶放进他的嘴里,硅胶的奶嘴在他的舌头上轻轻摩擦着,有几滴奶顺着小孔流在了他的嘴里。孩子呛了一口,卷着舌头咳嗽了几声,哭声随着嘴形越哭越大。

孩子不吃奶。第一场猜测之战,以我的失败告一段落。

03

把奶放回恒温壶温好,我反抱住孩子,让他的头和背靠在我的胸前,左手手腕抬住他的小屁股,右手从他的腋下穿过,镶住他的胸膛,握住左手的手臂。

这个姿势,是孩子最喜欢、最舒服,也是最容易止哭的姿势。

果然,他的哭声渐渐弱下来,黑溜溜的小眼珠从双眼皮里露了出来,跟着小脑袋摇晃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看他稍微乖了,我又拿起奶瓶重复刚才的动作。

不要责怪我逼他喝奶。毕竟,我不想浪费奶粉,而刚好,我猜测他饿了。

结果奶瓶刚喂进嘴,他尖锐的哭声毫无间断地响了起来。

我又一次猜测错误。

04

第二阶段的战斗呈拉锯战的形式。你来我往地交战几次后,我决定改变策略,混成旅作战。

从背对,侧抱,到面对面,我换了无数方法。从客厅沙发、书房凳子、卧室床上,我换了无数场景。从站到坐,从躺到卧,我换了无数姿势。

换来的结果,就是一个字——哭。也可以是两个字,三个字,甚至无数个字:大哭,一直哭,哭哭哭哭哭。

起起卧卧抱抱放放间,我的脾气也跟着起起落落,心里的烦躁愈演愈烈,最终爆发。

可是,就算大人有多大的火气,面对孩子,你也只能偃旗息鼓,自己吃瘪。

“你看,他那么弱小。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这句话,我自己和自己说了很多遍。我能怎么办呢。打他一顿?下不去手。置之不理?听不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妥协认栽。谁让我是当妈的呢。

当然,在妥协之前,我也是有过小小反抗的。比如和他比谁的声音更大,比如悄悄地颠了他两下。这些举动,在常日里,是不被自己允许的,因为会伤害孩子。

可是,你看啊。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性,明知道语言和行动都会对对方造成伤害,却控制不住自己。冲动会有惩罚,愤怒会有伤痕。不要在时候才想起惋惜后悔,因为有些裂痕,不是一句道歉可以弥补的。

而孩子,他只能用哭声默默接受你所有的伤害,可是他越哭,你越愤怒,越会不顾一切地伤害。成年人的愤怒,让事情的发展进入一个恶性的死循环,孩子却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

我需要静一静。孩子也知道,他的母亲需要静一静。当我抱着他爬上四楼,坐在黑暗的客厅时,他安静了。我也安静了。

与其说黑暗让他感到害怕,不如说我身上不断向外散发出的戾气让她感动恐惧。

虽然孩子不会记得,但我始终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受。感受这个他们最亲密的人身上的所有情绪。想到这一点,我开始坚定一件事:相比愤怒和哭泣,我更想把笑容留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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