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忘的青少年时光与爱情

挖煤工李有财(二十五)

2018-08-10  本文已影响46人  沉燃

        就在我与李厂长说话这会儿,负责给我挑煤炭的几个村民已经走出一里开外,我跑步追上他们后,已经是李有财所在的半山村了。我把十八块力资钱交给负责给我带队挑煤的村民后,就独自前往李有财的家里。在屋后是山,门口是坡的一处居民居住点,有两座低矮的木瓦房和一座草房子。那座草房就是李有财家的。当我走近这座草房的地坝边时,两条狗儿狂叫着跑了出来。草房里立马走出来三个人,是李有财的父亲和两个弟弟,两个木瓦房的几个村民也都陆续走了过来,因为我在煤厂工作过的缘故,所以我们全都认识,彼此站在院子里打着招呼。对我的到来非常感兴趣。

        李有财的父亲看上去六十多岁,是一个头上长满白斑的大癞子,头上几乎没有一根头发,他看上去面无表情,有些木讷,他的两个小儿子一面忙着往地坝里端凳子,一面热情地请我坐。落座后,我说我今天上山挑煤炭,听说李有财在煤井里受伤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李有财的大弟弟说,二哥还躺在床上,吃饭需要人端到床边,解手需要两个人帮助。受伤的右腿还绑着夹片,大哥哥今天到山上去给二哥砍拐杖去了。二哥现在还经常叫痛,没办法就只有叫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弄点止疼药和消炎粉。药费钱都已经欠了几十块。

        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说,杨同志,你现在是乡干部了,像李有财这样的情况你给领导反映一下,煤厂应该负全责给他医治,就算抬回家了也应该多解决些钱,可以让他有钱在家里继续治疗,不然,要是伤病感染了,就会出人命。

        李有财的父亲沮丧地说,煤厂不给钱,拿什么钱治?家里为了烧砖瓦,粮食都卖得差不多了,就算有钱治,医生说治好了也是一个瘸子,我们这个家就靠他在煤厂挣钱,这下一切都完了。

        我跟随李有财的家人进到李有财的卧室去看他,在昏暗的房间里,李有财的弟弟点亮了煤油灯,我看见了躺在木床上的李有财,一脸的憔悴,明显的消瘦了,看见我的到来,李有财开始呜呜地哭泣了起来,泪水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流淌了出来。此时,他的父亲说,杨同志来看你来了,你有什么话跟杨同志说吧。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想,我虽是乡干部了,可我不是领导,而且也没有在本乡工作,所以李有财他们一家给我反映的问题或许毫无意义。不过我还是得耐心地听着,也许在关键时刻能够帮助到他们。

      李有财停止了哭泣,说,杨同志,感谢你来看我,医生说我的右腿骨折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变形无法恢复,治好了也是一个瘸子。我现在没啥子要求,就希望煤厂再给我一次性解决一千块钱,治不治得好,我再不找他们,你帮我向乡政府反映一下,我谢谢你了。

        我点点头,示意身边的村民和家人离开一下,我要跟李有财单独谈谈。大家立马离开了房间。

        我回答说,你放心吧,我会的,你如果能走路时,就杵着拐杖去煤厂找李厂长和李会计请求他们给你解决困难,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去告他们,乡政府告不了就到区上去告,总会得到解决的。

      李有财说,杨同志,我早就有这想法,就是这脚现在还无法走路。我不仅要告他们不管工人死活,还要告他们贪污。我要把你提供的材料叫弟弟复写两份交给领导。

      好的,我坚决支持你的做法,到时我会出面作证。我说了这些后,问他受伤这事王雪知道不,他回答说,大弟弟去王雪家里说了,王雪也来看了一次,知道我伤势严重,她也很难过,整个上午都没有说话。杨同志,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自身难保,我不能拖累王雪,我已经向她提出了解除朋友关系,她好像流泪了,连午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此时,我们彼此陷入了沉默,我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回答他,是的,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需要的是一个健康男人的呵护与与支撑,而现在的李有财已经无能为力了。我急忙转移话题说,我该回去了,今天发了两个拖的煤炭回家。他说,谢谢你来看我杨同志,我家计划年后修房子的事,可能要等以后了。我离开时,将身上剩余的三十多块钱全部给了李有财,希望他保持治疗。李有财流着泪说,杨同志,你都给了我好几次钱,今天这钱就当我借的,以后能挣钱时一定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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