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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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小鸟因为有翅膀，便可以在天空自由地飞翔，我，也要跟小鸟一样，在空中翱翔。

（一）

“哥，我看你摔了好多次了， 不疼吗？”

“疼啊，哪能不疼。”

“你真的能飞起来吗？”

“我看着小鸟飞翔，觉得人也一定可以的，但试了好多次了，还是做不到，算了。”

“哥，你不会是要放弃吧？我来看你飞，算上今天已经7次了，我等着看你飞起来呢。”

鹏飞转头看女孩，十几岁的样子，白衬衣，枣红色的百褶短裙，白皙的脸蛋，清纯的少女气息。“小妹妹，你差点吓到我了。”鹏飞慢悠悠地说。

燕子一愣，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哥，我哪吓到你了？”

“这可是山上，我在这里试飞也才10次，而且周末才来，你说看到我7次了， 还好是白天，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住在这里呢。”鹏飞说。

“哥，你猜对了，我真的住在这里，哈哈哈。”燕子开心地笑着。

鹏飞张大了眼睛，却不敢看小妹妹，脸僵住了两秒钟，手伸过去拉扯摔断的翅膀，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燕子感觉到眼前这个哥哥有点惊恐，赶紧说，“哥，半山腰的茶座，我爷爷、奶奶开的，放暑假了我就上来帮忙，晚上就住在山上没下去。”

鹏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眼睛也不好意思去看小妹妹，为了继续假装镇定，说，“那你怎么不用去帮忙？”

“上午没有人喝茶，不需要帮忙。”燕子说。

“哦。”

“哥，我叫燕子，你呢？”

“鹏飞，张鹏飞。”

“鹏飞哥，我觉得你翅膀的尺寸不够，材料又太重了，要飞起来太难。”燕子说。

“你也研究过？”鹏飞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我是燕子，我也想像燕子一样飞翔，我还为此选择了无人机设计和操作专业。”燕子说。

“你都读大学啦，看你样子还以为读初中呢。”鹏飞再次惊讶，但这次， 他偷偷又看了一眼小妹妹。

“我个子小而已，都21岁了。”

“那你有做过翅膀吗？”鹏飞问。

“没有，但我已经开始在设计了，材料这一块，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我设计的单翅展2.2米，我看你的单翅展顶多1米5吧？”燕子说。

“1米35，太长了太费力，挥不动。”鹏飞说。

“可是太短没办法支撑你的体重，我研究过燕子、鸽子、老鹰的体重和翅展的比例，2.2米是最适合人类飞翔的单翅展长度，但要省力，就得又薄又抗撕扯的材料，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燕子说。

“真没想到你这么专业。”鹏飞说。

“鹏飞哥，那你下周末还来吗？”燕子问。

鹏飞望着面前残缺的翅膀，摇了摇头说，“可能不来了吧，这已经是我能做出来最好的翅膀了， 可还是飞不起来，算了吧，当是一场梦罢。”

“哥，加下微信吧，我回去发我的设计图给你看。”燕子说。

“这可是从古至今都没出现过的东西，万一成功了，可以申请专利的，我们才第一天认识，你就给我设计图，不怕我占为己有？”鹏飞疑惑地问燕子。

“哥，想占为己有的人是不会这么问的，而且我的设计图也只是初图，还无法实际制造。难得遇到有一样梦想的人，就算是可制造的设计图，哥若想要，我也会给，只要梦能实现。”燕子很诚恳地说。

“行，那先谢谢你了燕子，我还真的很想看看你设计的翅膀是什么样子的。”鹏飞说着，从腰包里拿出手机，跟燕子互加了微信。

（二）

鹏飞收到燕子发来的微信已是两天后，鹏飞这两天还在想，燕子是不是后悔了。二十三张图片，鹏飞打开第一张就被震撼到了，特别整洁细致，密密麻麻的尺寸标注，特别规范清晰。鹏飞一幅一幅打开后面的图片，一张张细节图，看得鹏飞入了迷。好久，鹏飞才想起给燕子回了一个“收到。”设计图很美妙，鹏飞是心动的，却无法行动，他根本做不来这么精致的翅膀。

月底了，周六上午，鹏飞在办公室加班做着报表，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鹏飞以为是妈妈喊回家吃饭，想着快干完了，就没停下敲打着键盘的手指。鹏飞关电脑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微信语音电话，燕子打来的。

“喂。”鹏飞抹了接听图标后说。

“鹏飞哥，你今天没有上来吗？”燕子用急促的语气问。

“没有。”

“为什么？我在山上等你半天了。”燕子有点焦急地问。

“我没说要去啊。”鹏飞平静地说。

“哦，发信息你没回，以为你有什么事呢。鹏飞哥，你不会是想放弃了吧？”

“差不多吧，你那设计图我看了，太高端，我做不来。”鹏飞也想过放弃，试了那么多次，没有大的进展，他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坚持下去。

“你下午能上来吗？我想跟你谈谈，我后天要回学校了。”

鹏飞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下午三点，鹏飞慢悠悠地踩着上山的台阶，想起他的初恋于漫婷。

鹏飞从初中开始就有了飞翔的梦想，直到上了大学才开始实质性地研究鸟的翅膀，于漫婷或许出于新奇，喜欢上了有着飞翔梦的鹏飞。只是，新奇总会麻木，不到一年，于漫婷就跟长不出翅膀的鹏飞分手，跟别人飞走了。

鹏飞从没对爱情有过憧憬，于漫婷的离去鹏飞似乎也没怎么难过。他们“恋爱”期间，鹏飞专心研究翅膀，从没给过活泼可爱的于漫婷一丝浪漫，而飞翔只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梦，也就怪不得于漫婷飞走了。

不知道是成熟了，还是燕子有着跟他一样的梦，鹏飞望着天上飞翔的小鸟，盯了好一会，竟幻想着有一天拉着燕子的手，在天空中翱翔。

鹏飞走到半山腰，远远就望见燕子在茶座处收拾茶具，燕子转身的时候也瞧见了鹏飞，向鹏飞招了招手。燕子去木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茶具，跟奶奶说，“奶奶，我有朋友来找我，我在三角那里，有事喊我。”

奶奶说，“好，去吧，一会奶奶拿玉米给你们配茶。”

“好，奶奶。”燕子边走边说。

“鹏飞哥，坐吧，擦擦汗。”燕子说着，拿着一包面巾纸递给鹏飞。

“我都是早上上山中午就回了，没想到下午有那么多人上来喝茶。”鹏飞说。

“山上空气好，又凉爽，周末人会比较多，晚上也常有人上来喝茶的。”燕子说。

燕子用芭蕉扇给碳炉扇着风，零碎的火星苗时而窜起，鹏飞仔细地偷望着燕子，清秀的脸蛋，单眼皮下的黑眼珠是没有杂质的纯黑，嘴唇是天然的红润，上唇与鼻子间微细的“胡子”，还有那淡淡的青色，让鹏飞萌生想舔一下的冲动。

（三）

鹏飞再也没有上山，周末都在家研究和制作他的新翅膀，没钱买材料了，就给他爸爸发信息要钱，每次都要五百块，他爸爸每次都给他发八百。鹏飞每次收到快递来的材料，妈妈都要皱一下眉头说，“又找你爸要钱啦？”鹏飞每次都只是“嗯”一声。有时候妈妈也会念叨，“你爸给你的钱，都够你坐几次飞机了。”

鹏飞几乎从没主动给燕子发过信息， 倒是燕子，每到周末，都会发信息来，让鹏飞拍他的制作的部件给她看，这是燕子去学校前，在山上喝茶时跟鹏飞的约定，燕子在学校也盯着鹏飞。开始只是发了照片，啥也没说。后来，开始讨论部件。再后来，聊起了梦想。

“鹏飞哥，一直没问你，是什么让你有了飞翔的想法？”燕子问。

“想去见我爸。”鹏飞说。

坐在宿舍里的燕子，突然流下了眼泪。李子涵问，“燕子，你怎么啦？是不是爷爷奶奶生病了？”燕子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笑着对子涵说，“没有没有，突然想起伤心事而已，没事没事。”子涵说，“没事就好，你刚才吓到我了。”

燕子的手指快速地移动着，“你爸？”

“在南方打工，一年也就春节回来几天，要是我有了翅膀，就随时可以去找我爸了。”鹏飞说。

“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燕子说。

“你呢？也跟我一样吗？”

燕子想了好一会，说，“是的，我要飞给我爸爸看。”

鹏飞依然没有主动给燕子发过信息，直到一个周末，燕子到周日晚上九点多了还没给鹏飞发信息。鹏飞竟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心里着急了，终于等不下去了。鹏飞手里拿着手机，点了燕子的对话框，竟然不知道要跟燕子说什么。输了又删，输了又删，最后，给燕子发过去的，只剩下一个“？”。

燕子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这个时间会是谁？燕子放下笔，拿起手机，看到鹏飞发来的问号，又气，又高兴。燕子气的是，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不，是连一个字都不肯说。燕子高兴的是，鹏飞哥发来了信息，说明鹏飞哥是在等她信息的，鹏飞哥是在乎她的，一个问号也足以证明。

“鹏飞哥，怎么啦？”燕子猜的，是鹏飞哥没等到她的信息，发来问了，燕子其实不是特别确定。

“没事，想问你材料找着了吗？”鹏飞说。

“找着了， 我晚点发链接给你看看。”燕子说。

“你现在？”鹏飞问。

“在教室复习呢，明天期末考试了。”燕子说。

“哦，那等你考完试了再发给我，不说了，再见。”鹏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燕子是在准备考试，不是去约会。

寒假就要来了，燕子就要飞回来了，鹏飞的翅膀还没有完成。但燕子说新材料找到了，鹏飞心里高兴，鹏飞放下手机，拿起两个哑铃，继续打磨着手臂的筋骨和肌肉。

“好的，鹏飞哥，再见！”燕子偷偷笑着，放下手机，鹏飞哥傻傻的样子还在，燕子望向课本，读了好几行字，才把心拉了回来，继续学习。

鹏飞看着手机锁屏上燕子发来的信息，没有放下哑铃，没有去点开屏幕，任由信息悄悄隐藏在梦想的夜色中。

（四）

“鹏飞哥，我放假了，在茶座，你周末要上来吗？”燕子给鹏飞发了微信。

“这个周末有事，等下个周末吧。”鹏飞说。

“好的，鹏飞哥。”燕子有点失望。

“燕子，你爷爷昨天进了紫番薯，喊你朋友明天来尝尝？”燕子奶奶说。

“奶奶，他这周末有事，不来了。”

“燕子，是男朋友吧？”燕子的爷爷微笑着问燕子。

“不是啊爷爷，他也想飞而已。”燕子说。

燕子的爷爷愣了一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一边走出木屋， 一边点燃了香烟，朝木屋左边的圆亭子走去。燕子知道，爷爷想他的儿子，想燕子的爸爸了。

燕子也想爸爸，爸爸帅气的样子，永远刻在她 6 岁那年的记忆里，爸爸跟燕子说过，有一天要带燕子飞上天空，去舔天上的棉花糖。燕子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长大些了，吵着问爷爷奶奶。爷爷跟燕子说，爸爸是护林员，整天呆在山上，有一天突然说，他要学小鸟飞翔，有时候晚上也呆在山上没有回家，燕子的妈妈有时候也不回家了。燕子的爸爸后来就摔在这后山的石头上，燕子的妈妈在爸爸安葬后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过。燕子上一年级后，爷爷去求了林业部门，求了政府，才让爷爷在这半山腰开了这间茶座，林业部门算是照顾职工家属，把茶座旁边两层楼的山林管理处也交给爷爷打理日常卫生，给发了临时工的工资。燕子上了高中住了校，奶奶就跟爷爷一起待在山上了。

燕子放假后的第二个周日早上，鹏飞背着新翅膀上山来了，远远就望见燕子正在压腿。燕子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子，在轻柔的晨光下，透露着朝气蓬勃的少女气息，鹏飞的视线连接着燕子苗条的身躯，不舍得断开。燕子望见了鹏飞，喊了一声“鹏飞哥”便跑去木屋拿了两个蒸鸡蛋出来。

“鹏飞哥，先吃个鸡蛋再上去吧。”燕子边说边开始剥蛋壳。

“好。”鹏飞放下装备，坐了下来，拿了面巾纸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鹏飞哥，保护装备你都检查了吗？带齐了没？”燕子把剥好的鸡蛋递给鹏飞。

“昨晚我都检查好才去睡的，都带齐了。”鹏飞说。

“我早上测了一下，有轻微的东风，不影响，希望这一次可以成功。”燕子说。

“嗯，走吧。”吃完鸡蛋的鹏飞拿起装备背在身上，燕子去木屋拿了一小包香和一个打火机。

“你拿香干嘛？”鹏飞不解地问。

“我顺便给我爸上个香，我爸的坟就在我们上次遇见那里附近。”燕子平静地说。

“你爸？”鹏飞有点惊讶。

“我爸走了十多年了。对了，鹏飞哥，你爸在南方做的是什么呀？怎么总不能回家？”燕子说。

“修桥建路，我爸说一个工程都要做两三年，甚至更久的，有时候春节就放了四、五天假就开工了。”鹏飞说。

“你爸很厉害啊！”燕子露出敬佩的表情。

“一年才回来几天，有何用。”鹏飞说。

燕子沉默了，要是能再见到爸爸，别说几天，一分钟都是幸福的，但，爸爸已经永远埋在后山的泥土里。

到了后山，鹏飞拿出翅膀，穿戴保护装备，把翅膀往身上固定好。燕子去爸爸坟前拔了几棵杂草，上了香，燕子跟爸爸说，“爸爸，上次跟您一起看的，这个跟您有一样梦想的人，他叫鹏飞，这次用的翅膀，是女儿我，在您的草图上改良的，如果成功了，女儿也会在您眼前飞翔。爸爸，保佑女儿，也保佑鹏飞吧！”

（五）

“燕子！”

鹏飞的喊声从身后传来，燕子缓缓转过身，鹏飞正拍动着翅膀，在湖泊上空飞翔而去！燕子眼睛闪着泪花，转过身对爸爸说，“爸爸，看到了吗？鹏飞哥能飞起来了，这是您的梦想，女儿也会造一对翅膀，在您面前飞翔。”

燕子转过身，跑到旁边的大石头上，鹏飞已经掉转头飞了回来，燕子双手合成喇叭状，大声地喊，“鹏飞！”只见鹏飞张开着翅膀，越飞越低，翅膀没有摆动，燕子想，鹏飞是想掠过水面，像海燕一样吗？鹏飞已经接近水面，可也快到岸边了，这样的操作可太危险了。鹏飞的翅膀还是没有动，不好，难道是鹏飞晕过去了吗？燕子紧张地望着鹏飞，只见鹏飞一头扎进水里，翅膀张开着浮在水面。

燕子飞速向湖泊跑去，到岸边鹏飞已经沉下去了，只看到一点翅膀的尾端。燕子快速脱下运动鞋，一边脱下运动外套随手丢在地上，马上冲下湖泊，游到鹏飞身边，潜入水中。鹏飞已经失去知觉，燕子摇了摇鹏飞的肩膀，没有半点用，燕子迅速打开翅膀的七个固定扣，还好扣子也是燕子挑选的，才能一下子就打开了。燕子拖着鹏飞浮出水面，往岸边游，还好离岸边不远。燕子把鹏飞拖上岸后，马上给他做胸腔按压和人工呼吸。在按压了两次，又进行了两次人工呼吸后，鹏飞终于吐出了一口水，醒了过来。燕子瘫坐到地上，激动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鹏飞望着燕子，侧了下身体想坐起来，燕子赶紧起身扶了一把，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许久，燕子说，“鹏飞哥，刚才是怎么啦，你是晕过去了吗？”

“不是，是我的力气已经用完了，手根本抬不动了， 我想借着翅膀的滑翔飞到岸边着陆，但飞不到岸边就掉入水里了，手被翅膀限制着，脚被尾巴包裹着，整个人都没法动，翅膀压着我往下沉，慢慢就喘不过气了。”鹏飞说。

“无人机有持续稳定的动能，人体的力气却是我没考虑到的。”燕子说。

“我每天都有练哑铃，看小鸟飞得那么快，以为飞翔应该是很轻松的，哪知飞回来时，手臂就酸得不行了。”鹏飞说。

“鹏飞哥，只要能飞起来了，其它问题也都能克服的，我们先回去吧，别着凉了，翅膀等下午拿绳子再来打捞。”燕子扶着鹏飞站起来。

鹏飞看着燕子，湿了的T恤变成了透明的，贴着浅黄色的肌肤，要不是有几条褶皱，就跟没穿一样了。黑色内衣上方托着两团雪白的肥肉，让鹏飞迅速移开了视线，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鹏飞哥，把毛衣脱下来拧干，手举起来我帮你脱。”燕子说着就伸手过来抓鹏飞的毛衣下檐。毛衣领口弹出鹏飞额头的瞬间，燕子的乳沟放大了似的正正地摆在鹏飞双眼直视的位置。鹏飞这一次，已经不忍心再移开视线，默默地把两团肥肉，和一条深沟，通过眼睛传输到心里，心跳得更厉害了，空空的手臂悬在半空， 错过了放下的指令。

“好了，快穿上。”燕子把毛衣递给鹏飞。

“你去石头那边把T恤也拧干吧，才好穿上外套。”鹏飞回过神来说。

“好。”燕子拿起外套，朝大石头那边走去。

鹏飞又坐了下来，脱下鞋子和袜子，鞋子里竟还能倒出水来。鹏飞拧干了袜子，又甩着鞋子，燕子已经穿上外套走了过来。燕子说，“鹏飞哥，鞋子拿在手上去茶座烤一下吧，都是水，穿着不舒服。”

“好。哦，对了，我的包还有手机还在石头上呢，我们往那边走，绕过去拿。”鹏飞说。

“好，走吧鹏飞哥。”燕子说。

第二年的秋天，燕子在湖泊上方对着爸爸喊，“爸爸，您看到了吗？我已经能控制自如了，我可以像鸟儿一样飞翔了！”

“燕子，快看，那边是不是一对鸳鸯？我们飞过去看看。”鹏飞喊着。

“来了，鹏飞哥。”燕子转过身，跟着鹏飞朝湖泊另一端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