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清早

清晨六点的手机铃声准时响起，要比诚实守信，它堪称楷模。

我用了无以伦比的勇气和力气终于睁开了一点点眼睛，眼皮打开的程度却只有眼眶的一半，关掉铃声，迟钝地挪动双腿，闭着眼睛凭着感觉高一脚低一脚地来到窗前，右手摸索着撩开窗帘，毅然决然地用尽所有力气才得以将眼睛完全睁开。黑乎乎的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轻轻的飘着，路灯却把雨湿的路面照得有些反光，公交车、小汽车、大货车却不知清冷也不感疲倦地穿梭。下雨耶，才六点耶，还可以缓冲一下，我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并把被子蒙住头，继续闭上了眼。

朋友有次留宿，对于我每日要六点半才起床，却非把铃声设在六点感到甚为诧异。我解释说留半个小时给自己做情绪缓冲，一方面在这段时间里能延长对被窝舒适和温暖的感受，另一方面让脑袋逐渐清醒，从容起床。她不苟同，认为我是活脱脱地让自己少睡了半个小时，铃声一响，咬咬牙就搞定的事情弄得太复杂。

这一闭眼，居然又睡了过去，等我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猛然醒悟过来铃声已经响过一遍，抓过手机一看，七点十分。哇哇哇，蹬开被子，穿好衣服，冲向冰箱。已经无法计算用时多少。

鸡蛋在哪里？鸡蛋没了！

饺子在哪里？饺子没了？

汤圆在哪里？汤圆没有找到！

食堂吧，做好去学校食堂吃饭的决定以后，一边到卫生间洗漱，一边对着儿子的卧室大叫起床。催着拽着睡梦中的儿子到了食堂，吃完早饭，直到他坐进教室，惊慌的一大早总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