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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地组的第四年

2019-08-16  本文已影响0人  Nebula_G

高中时,班主任为了提高我们的学习效率,把班上五十多个人分成了九个学习小组,我们是老八,外号斗地组。

毕业以后,大学四年,寒暑假必一聚。前两年四人无一缺席,组花、组宝、令叔和我。后来大家实习的实习,考语言的考语言,总会有一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能通过视频通话,伪装成我们齐齐到场的样子。

今年毕业(撒花),组花和组宝去了长沙工作,我和令叔准备出国继续学业。时间又被其他种种焦虑切割成琐碎。八月,令叔从上海回来。我们准备从岳阳去长沙达成为数不多的一次完整体亮相。

下了高铁就坐二号线去五一广场。长沙建了地铁以后,我几乎没怎么有机会坐,于是在五一广场的出站口找组花和组宝找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在群里问她们路,结果总是一个回答:上来再说。我心想:大姐,你倒是告诉我从哪个出口上去呀!

五一广场6A出口的茶颜悦色

四个人碰面以后商量去哪里吃饭。同是湘地出身,自然不会再想去打卡什么臭豆腐、小龙虾。于是组花提议吃烤肉,可组宝一直在减肥,说自己好久没吃过米饭了,想去吃炒菜类的。我说我天天在家吃饭我要去吃烤肉!然后决定投票,剩下令叔关键一票。他云淡风轻地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们两个都决定吃烤肉…”话还没完,我说那还是不咧,你要是选炒菜,我们再开始一轮。最后大家齐齐上路找烤肉店,颗颗。

组宝有一个神奇的特质。在找店的过程中,她只要看见一家吃湘菜的就撺掇我们,“要不就吃饭吧”“要不就那一家店吧”,在忽略她两次以后,我们终于妥协了。

“便宜好用”的湘小厨

晚上去逛太平街。街上人流如织,灯火通明,像西安的回民老街,厦门的曾厝安,昆明的丽江古城,也谁都不像。一个个朴素地名透着一股老长沙的味道,有卖在哪里都可以看到的大香肠、有黑的白的臭豆腐、有榴莲饼、有大薯条。主干道上山海汹涌,偏头看去,小巷亮黄的灯光下也是一个个人影。我什么都没有买,就是想凑个热闹。那时候忽然想到文章里不总说社交软件让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疏远,过年过节朋友聚会,人人低头专注着那一块四方的屏幕。那人和人距离近的时候呢,大概能在旅行的时候可以实现吧。每一个火爆的景点,无不是人挤人,在一片闹哄哄中暂时脱离所谓的日常。似乎看谁都是我老乡,有一种特殊的纽带在无形之中把生活在五湖四海的人联系一起。

太平街

晚上回酒店聊天,一直到三点。话题都是描绘我们的未来,而未来必逃不开婚恋、工作。组花和我都是母胎solo,其实对于恋爱关系没有什么发言权,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发出“爱情无趣,单身到底”的言论。组宝有过一段短暂的爱情,男生对她很好,但最后还是分了手,理由是“爱他并不多,他对我太好了,以至于我怀疑他有什么其他目的。”令叔,才是我们中的情场高手,四年谈了五个女朋友。每次聚会我们三个女生都兴致勃勃地问他情史,可到底也没打听出什么火花四溅的经历来。如果不是看过照片,我的确怀疑他说的真实性。

组花年初在北京实习,哗啦哗啦谈起自己的经历。大晚上在路上被摩托车撞了,脸肿地老高,腿上磕破了一块,血流不止,结果司机头也不回地狂飙而去。她说:“我差点晕过去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着她又说:“你们知道吗?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好多人。有个炒面的师傅一直侧眼偷偷看着我,但是他什么也没做。那天我自己哭着打车回去,喊一起住的朋友接我。回小区医院开药还被骗了几百块钱,他就给我一小盒药,要我天天敷。结果回去在家里躺了几天,我腿自己就好了。”我问她那你在转正了吗?有钱拿的话也许还能忍忍。她说:“是要留我的,但是自己不想干了。你看我跑社会新闻,每天接触的都是那些负面的东西,采访还被人赶。”那些辛苦从三言两语中弥漫出来,我顿时觉得自己的确还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黄毛丫头。“正好我爸爸妈妈也不想让我留在北京,就回长沙了。”

很困的组花

我一直觉得组花是一个快乐的女汉子。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把我想过的生活都过了一遍。似乎生活对她而言总是轻松的,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哦,原来她也受了这么多的苦,只不过她学会了消化,学会了承受。也许我真的过上自由而飘荡的日子以后,我还是会抱怨会觉得累和苦。最重要的,其实是学会做选择并坚持吧。每个人的感受力不同,成熟的程度也不同,所以光看表面而心生向往远远和实际去做也完全不一样。

每次聚会,在分享、碰撞之间,我总是可以看到乍现的那一抹灵光。他们远没有各种耀眼的头衔,但是却在平实之中显示厚重的感情。我说你们已经被我纳入某种范围之内了,是说不清的一道界限。在这条线之内,坏的事情都不记得,当然好的也记不太清,但就是感觉可靠,可以托付。

美颜到模糊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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