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缄默

封面设计：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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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网络之后，越发意识到人类是个有趣的物种。

被拉进同一个空间时，虽说几百个人充斥其中，可冒出头说两句的，无外乎就那么几个。到最后，便成了几个人的谈天。其他人躲在后面，不知看了还是没看，倒也无关紧要了。

你可以说这是由于性格的原因。但仔细想来，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可容纳几百个人的盘子，还是不够大。在一个不够大的空间冒出头颅，想想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虽然只是说话而已。

然后发现，若在一个陌生的更大的空间，人们说话的欲望似乎就大了许多。而且他们会分辨得非常清楚，什么样的话题可以让他们留下清晰的脚印，而且不必害怕，只等着有人赞同，有人夸奖。

除了极个别网络内外都不愿意发表个人意见的人，大多数生灵都会在无人认识，也自觉得无人会识别到身份的地方，写下自己的见解。其实也不是什么见解，多半是觉得有了群体的力量，痛快一下嘴，何乐而不为？

其实，许多令群体义愤填膺又或兴奋不已的事情，众生多半没有切身体会。跟着叫、跟着骂、跟着乐、跟着疯狂，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

你很难说出这是因为什么。也许是那一刻，正义附了身；也许是那一刻，压抑许久的释放；又可能是起哄，或根本就是为了解闷好玩。反正也是躲在屏幕后面，成千上万号人在动手动嘴，怎就能盯上了自己？

欢腾于网络的众生，其实心里非常清楚，什么可以义愤填膺，什么应该欢呼雀跃。群体一致的行为，可以自保，也可能不小心就留下个英名，多有趣的事情。

但若众人义愤填膺之时，你欢呼雀跃了；又或反之而行，这多少是令人害怕，至少是不舒服的。所以，少有人等这样行事，群体性的安全也就在于此吧。

只是觉得，若所说之语不是内心所想，那说出来，除了欺骗别人，顺带着骗了自己之外，毫无意义，便也没了必要，不如缄默。

文 | 枫叶丰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