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老秦 is watching you（七）
周六的时候，许昕难得在中午之前爬起来，洗了桶衣服，吸了吸灰。
“秦哥，我能进来吗？晾衣服。”
秦志戬模模糊糊应了一声，许昕就推门进来了，秦志戬房间的窗帘还没拉开，只有未及地的缝隙和两片窗帘交界处漏进些微光。
秦志戬才把自己支起来，半靠在床上。
许昕走进屋里，右手臂上叠着一摞套好衣架和裤夹的衣服，他没见过秦志戬起这么晚，语气中多了些关心，“才醒啊？”
“早上临时处理了点事情，睡了个回笼觉，帮我把窗帘拉开吧。”
“好。”
许昕总是让人很舒服的，窗帘慢慢滑到两侧，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也没让上午的强光一下充满整个房间，秦志戬适应着光线，发现许昕才洗完澡，光着膀子，有点乱的头发湿乎乎的，偶尔往背上滴着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阳台上晒太阳的阿飞见到他愉快地喵了几声，一个猛子跳到许昕正往下摇的衣杆上，翘起的一端“咚”地磕到窗子，许昕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阿飞耍杂技一样扑腾着往他这边爬，衣杆秋千一样来回荡着，顶端的浮灰在光下纷飞。
“淘气鬼。”许昕一把捞住没扒住的阿飞，蹭了蹭脖子给他放地上，回过身接着摇衣杆。阿飞正是又好动又黏人的时候，自打许昕主要负责喂食儿以后很快就跟许昕混熟了，特别喜欢跟他打打闹闹，这会儿又抱着许昕的脚踝趴在拖鞋上要许昕陪它玩，许昕只好蹭着地艰难地往前挪，“等下啊，乖乖，等昕哥晾好衣服就跟你玩。”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秦志戬，对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哄小猫，许昕有点脸热，急急忙忙地往衣杆的窟窿里放衣架。
阿飞大概是听懂了，松了爪。许昕才觉得一阵轻松，阿飞就来了几步助跑，高高蹿起来去攀许昕大腿，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许昕洗完澡只套了条松松垮垮的半截裤子，顿时被阿飞扒掉了一半。
“诶？…”
没等许昕反应过来，阿飞转过圈儿又扑了他一回，勉强卡在跨上的另一半也掉了个彻底，许昕抱着一堆湿衣服，只穿着内|裤僵立原地，阿飞的爪子仍和堆在脚踝的棉质短裤纠缠不清。
秦志戬似乎笑出了声，许昕顿时又窘迫了十分，他只有一只手空着，遮脸也没用，遮屁|股更奇怪。秦志戬多看了眼那圆润饱满的风景，开口召唤还在蹿来蹿去围着许昕闹的阿飞。
阿飞回头望一望他，不怎么乐意从许昕身边走开，秦志戬只好趿拉着拖鞋到阳台，“要帮忙吗？”
当然需要，许昕攥着手里的一堆衣服，并不想表演空手提裤子给秦志戬看。秦志戬少见这小子害羞的样子，看他从脖子红到脸垂着脑袋不吭声儿，估计再逗真急了，赶紧把许昕手里的衣服都接过来。
“谢谢秦哥。”许昕跟蚊子叫一样咕哝了一句，提好了裤子伸手来接衣服，秦志戬一件件递给他。递一件，许昕晾一件。小朋友耳朵红得透亮，一直不好意思回头看秦志戬，但也并没有认真看衣服，秦志戬只好不时提醒他，“有褶子，抻一抻。”
晾好最后一件，许昕惯性地回手，没有衣物阻隔结结实实地一把摸到秦志戬胸膛，许昕转过头，疑惑的目光对上秦志戬的，这才意识到自己摸了哪，顿时跟被烫到一样，边解释着边往后退，秦志戬眼看着他脑袋要磕到晾衣杆上，伸手给垫了一下，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到毫厘，许昕夹在秦志戬和晾衣杆的中间，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秦志戬恶质的基因跃跃欲试，有点想继续欺负眼前的小孩。
阿飞眼看着两个主人竟然没一个陪他玩，又凑上来欺负脾气好的那个，秦志戬眼疾手快地在许昕裤子将掉未掉时给他捞住，在许昕还傻着的时候顺手把腰部的抽绳拽出来系了个蝴蝶结。
瘦削的手指不紧不慢在腰绳中穿梭，许昕的身体紧绷着，阳光反射的光泽沿着滑溜溜的背收束在后腰下起伏的地方，肚子上的软肉卡在短裤上沿，随着呼吸小心地一起一落，秦志戬在蝴蝶结成型前放肆着自己的目光，帮他系好后，顺手揉了揉潮乎乎的脑袋，看到许昕眼睛眨了眨，“毛毛躁躁的。”
秦志戬回身把晾衣杆摇上去，许昕趁着这空档带着阿飞悄悄从秦志戬卧室溜掉，到晚上都没好意思再过来。
秦志戬觉得许昕的反应太可爱了，为了必要的冷静和冷却，俩人活活安静了一下午，临傍晚时秦志戬去敲许昕的门。
“秦、秦哥。”
“要不要去超市？”
“好啊！”许昕一跃而起，“你明天要去公司加班吗？”
“得去。”
许昕决定从早餐起步，做饭报答秦志戬，于是暗戳戳地绕来绕去挑了些做早餐的食材，又抱了箱消耗特别快的牛奶，两簇搞促销的酸奶，秦志戬挑了几样给许昕吃的水果零食，去食品柜包了肉夹馍和凉拌菜，回过头找了许昕半天，发现他在家居区专注地看一摞黑色泡沫软垫的说明，手指头在上边戳来戳去。
秦志戬也不清楚他看这个做什么，“想要？”
许昕这才注意到秦志戬在他边上等半天了，赶紧放下软垫，“没有，就上回看到有人说这个东西会让声音效果变好，有点好奇。”
秦志戬拿了两坨放购物车里，“那就试试，蓝色的行吗？还是灰色？”
“我可以在房间里弄这个东西吗？”
“你的房间，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秦哥。”
“嗯？”
“你人真好！谢谢你啊。”
秦志戬才想反思一下是不是被发了好人卡那种东西，转眼看到许昕的笑脸和又开始泛红的耳垂，心情大好，他拍怕许昕，“走吧，回去。”
第二天的早餐有点出乎秦志戬意料，虽说知道许昕周末有这个打算，但是精心料理过的早餐实体化地出现在餐桌上，而且竟然看起来还不错，那种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木头案板上的面包烘烤过，带点酥脆，两面都抹了牛油果泥，夹着一枚煎蛋和厚厚一层烤过的小土豆块拌金枪鱼罐头，芒果打的果昔用阔口玻璃杯装着，上面撒了层玉米片，插了个金闪闪的小勺子。
秦志戬打量了一会儿，许昕忐忑极了，“我都是一步步按照菜谱教的做的，吃了保证不中毒…”
“我是在想，做这些东西，你是怎么还能伤着手的？”秦志戬拉过许昕的手放在掌心，白皙修长的指上缠了片创口贴，看得秦志戬直皱眉。
许昕把手抽回去藏起来，“就是开罐头划了一下，很浅不碍事，你先吃饭。”
“只做了一份？”
“嗯啊，时间来不及了，我没做过，比想象的麻烦一点，我等你走了再吃。”
秦志戬拿出手机来，“坐下，给我们许大厨和作品拍个合影留念，毕竟头一回。”
“啊！你等等！”许昕把刚刚顺手放在桌上的面包袋子、鸡蛋盒子、罐头瓶子一溜烟儿收走，又特意摆了摆案板和玻璃杯的角度，秦志戬看他兴致高昂，去阳台端了盆绿植来给他布景，回来时正看到穿着白色T恤的许昕抱着阿飞等在桌边，一大一小直勾勾盯着早餐咽口水，晨光顺着厨房的窗子漫进来，勾勒出淡淡的金色轮廓，温暖而祥和。
“咔嚓”，秦志戬拍了张令人相当满意的手机桌面，又把绿植摆放好，给许昕照了几张。
“我也帮你照啊。”许昕接过来秦志戬的手机，把阿飞交接过去，“你得抱着点儿它，不然早餐就没了。”秦志戬这才明白过来许昕为什么一直紧紧抱着阿飞，小家伙相中了夹着金枪鱼的三明治，一个劲儿扑腾着要上爪，不按着点真不行。
“秦哥，我们来个自拍吧。”许昕凑过来，咔嚓了几张，和阿飞一个赛一个的表情丰富，秦志戬配合地笑着，把阿飞递到他怀里，“我要吃早餐了，你看好它。”
秦志戬和许昕对面坐着，秦志戬斯文地把三明治切下来一角放到嘴里品尝。
“怎么样？好吃吗？”
许昕的期待脸和阿飞的委屈脸一起望着他，交相辉映，秦志戬很想揉揉这俩，“好吃，许大厨是天赋型选手”。
“哈哈哈，那对呗！想当年我在宿舍煮的泡面可是一绝！人称泡面…”
“小王子。”
“诶？你怎么知道？”
秦志戬吃得头也不抬，“你像。”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秦志戬又切了一个角下来，用叉子叉好，绕着弯逗阿飞，阿飞傻乎乎伸着爪子扑腾了半天，叉子一个拐弯儿，三明治就送到许昕嘴里去了。
“唔…”许昕没想那么多，吃的递到眼前张嘴就接着了，他在阿飞怨念的目光中嚼了两下才觉得这东西来路不明，嗯，不是不明，是有问题…
“确实好吃吧？”
“确实好吃…诶，阿飞有小情绪了，你还逗！”
下午的时候秦志戬发来微信问许昕在不在家，让他帮忙收个快递。
快递拆开是满满一箱各种各样的猫罐头，许昕挑了个罐头上的猫咪长得像阿飞的打开，阿飞听见动静瞬间就从屋里跑了出来，撒欢儿地抱着许昕给他弄食儿的手又是扭又是蹭，吃得风卷残云形象全无。
许昕录了段小视频发过去，[哈哈哈哈，阿飞超级喜欢新罐头，这是逗人家的补偿啊？]
秦志戬很快回过来，[是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