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阿伟，我要结婚了，你来吗？”
2020年5月19日23点，我前女友沉默了三年的微信头像，终于活了。
我站在阳台叼着烟，盯着这条消息，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烟灰烫手，才回过神来。
“好事啊，把地址发我，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消息发出很快有了回复，是电子版的婚礼请帖，请帖上画过妆的她，比记忆中多出了几分明媚的艳丽。
她身边的男人，长着一张熟悉的脸，西装革履面带笑容，我脚尖碾着烟头，出神的想如果站在她身边的是我，我一定照的比这男的帅气多了。
“你呢，你结婚了吗？”我确定前女友是来找事的，毕竟她总是挑我不喜欢的话题聊，别说结婚，女朋友都没有。
“结了。”虽然事实上我就是个穷光棍，哪里有钱结婚，彩礼钱的零头都凑不齐，但是气势上不能输，关乎男人面子，面子是大事。
“那她对你一定很好吧，不然以你的脾气，一般女孩子哪里受得了。”
“还行吧，又贤惠又善解人意。”
我的脾气怎么了，当年为了她，大晚上翻墙出去跑了几条街给她买豆花，就因为她想吃，结果被学校保安逮了个正着，豆花撒了一地，废了。
即便如此那时候我真的半点怨言都没有，只要她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撒娇，粉嘟嘟的脸蛋贴近我的胸膛，亲切蹭一蹭，我的世界就像开了花一样。
“真好，不像我总和你吵架。”
“那我还不是照样和你妥协。”
沉默总是伴随着尴尬，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应，抽完最后一根烟，习惯性的抖了抖烟盒，叹口气推开阳台的门。
我这是在干嘛，她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提这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能让着她的人，再也不会是我了。
很久没有这么伤感，脑海里萌生了矫情两个字，并且有想把矫情发挥到极致的想法，转身就去了厨房。
随手开了两瓶啤酒，我酒量很差，但是爱喝，喝醉了就睡没啥烦恼。
两瓶下肚，我歪倒在了床上，床头的闹钟，分针和时针在24点完全相交。我24岁的生日过去了，往日如常，无人祝福。
———
翌日醒来，顾不上疼得干涩的嗓子，闭着眼睛摸手机，手机从床上掉落，屏幕朝地。
我彻底清醒了，揉了下睡眼朦胧的双眼，把手机捡了起来，手机屏幕被摔出了一条裂痕，恰好把我和前女友分开。
呵，看来老天也再提醒我，是时候该放下了。
2014年的圣诞节，我与前女友在一起的日子。
起源于一次“乌龙”，那天我玩游戏输了，要求真心话大冒险，我选了大冒险，被要求找同系的女生表白。
女生是指定的，表白那天却出了差错，如今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女生的相貌和名字。
没想到的是本来只是游戏，却意外挣了个女朋友。
那天她戴着米白色的贝雷帽，长款黑色羽绒服，领口散开露出铁锈红的毛衣，毛衣是低领，修长的天鹅颈白皙的很养眼，她捧着花站在雪地里，看样子像是要向谁表白。
校园里男生追女生的不少，女人追男人毕竟还是少数，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迟疑要不要上前。
“你好，我叫黎欢，谈恋爱么？”
我愣神，收回视线，环顾四周狐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是你，”黎欢浅笑了下，“给你，做我男朋友可好。”
“……”
黎欢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冻得，我的心忽然就开始怜香惜玉了，顺手将手里的花递了过去。
“巧了，我正要和你表白。”
“……”
“……”
四目相对，就这么成了。
事后有次喝酒，借着酒意我告诉她，“欢欢，其实我表白的不是你。”
“嗯。”黎欢抬手拿起酒杯，红唇轻抿杯口，纤长的手在空中一顿。
我以为酒水即将洒脸，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杯底触碰桌面。
“我知道。”
“……”
我喉结上下动了动，登时觉得酒醒了不少。”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可以当不知道。”
半晌，我抬手揉了下她软软的头发，“逗你的。”
那以后我便再没提过。
———
没提过，不一定代表已经忘却，就像分手三年，我依然保留着她所有的照片以及合照。
我抬眼看着天花板，这时被电话吵醒，结束了悲剧性的回忆。
“喂，阿伟，我啊！”
“……”听声音就知道是我那混蛋损友许旭。
“来参加我婚礼啊。”
“好啊，哪天？”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下地，准备给自己煮个泡面。
“下个月8号。”
“嗯，好日子。”
我歪着脖子夹着手机，将盛满水的锅放在火上，琢磨着这日子有点熟悉。
“怎么听起来，你兴致不高啊，”许旭故意把尾音拉了老长，“我说你该不会嫉妒我吧？”
“少来，追哥的女人从多瑙河排到我家楼下菜市场，哥会嫉妒你？”
我嗤之以鼻，随手把方便面扔到滚烫的水里。
电话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行啊，这么多带一个过来给哥们瞧瞧。”
“……”
“得，我还有事，你记得来啊，请帖发你手机了。”
啪一声挂断电话。
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片，我放下手机取下眼镜擦拭，手机响了，许旭的请帖发了过来。
我点开瞅了一眼，没戴眼镜，视线不太清楚，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尤其配乐……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微妙的不自然。
停了几秒，戴好眼镜又看了一遍，啪手机再次摔地，这次屏幕直接四分五裂。
和昨天收到请帖一模一样，我这才看出和黎欢结婚的就是许旭。
许旭是我发小，但从初中开始便不在一所学校读书，大学毕业后我远离他乡，去了黎欢的城市，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和许旭见面的机会也少了许多。
后来听说他留在本地考了公务员，找了个特别漂亮女朋友，女朋友是个老师。
西装的许旭和记忆中的实在相差太远，我对许旭的记忆还停留在杀马特中二时期，没想到这小子把爆炸头减掉后，还挺像回事的，以至于真没太看出来。
眼下剧情正在往狗血言情靠拢，发小娶了前女友？
我条件反射的脑补了整个剧情，然后揉了把脸，决定这婚礼还是不去了，不然怕是会尴尬死在婚礼现场，到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我想起煮的差点没水的方便面，关了火，给黎欢和许旭同时发了条微信。
“陪老婆回她家，可能去不了了。”
几分钟后，前后收到两人的回信。黎欢：“好，那你注意安全。”
许旭：“行啊哥们，有了女人忘了兄弟，这事我可给你记住了，等你回来找你喝酒。”
我：“自罚三杯！”
消息刚发过去，许旭嘲笑我酒量消息劈天盖地，我懒得理会，盯着和黎欢聊天的界面，终究一个字也没回。———
然而下个月8号，我却还是来了，不仅来了还带了个女人，准确的说是我租来的，租来当女友做老婆。
她叫方雪，人并不如起其名，既不文静也不白嫩，典型的女汉子，抽烟喝酒打架纹身样样都沾。
精致的五官，中性化的妆容，指间夹着半截烟，吞云吐雾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有人说雌雄难辨的人，最吸引人。有没有吸引别人我不太清楚，总而言之，当她发过照片的时候，我一眼便相中了。
这是和黎欢完全不相同的女人，我就是要找一个和她不一样的人。
8号那天，她破天荒的穿了裙子，露出紧致好看的腿型，配上一双细根高跟鞋，脚踝处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有些轻度恋腿，没留神多看了几眼。
“好看么？”
“好看。”
夸美女这种事，我向来很坦然。
方雪开心的笑了，那双桃花眼淡出了几分羞涩，至少我这么觉得，所以我有些诧异，这和我猜想中的她完全不一样。
“你今天穿裙子了？你发我的照片没有一张有裙子的。”
“嗯，不能给你丢脸。”
“……”其实我想说男装也很好看。
方雪自然的挎住我的胳膊，“走吧，进去吧。”
“嗯。”
迎宾的新娘新郎看到我，同时愣了下，黎欢的视线很快从我身上转移到了方雪身上。
许旭则上前抱了抱我，随口打趣。
“看来我这兄弟还是很重要的。”
我笑而不答，旁边的方雪愉快的接过话来，“是我让他带我来的。”
我看到黎欢的表情微微怔了下，不等我细品，这话很快被周围嘈杂声淹没了，随着人流我们走了进去。
“你状态可以啊，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租的，我还真以为自己有个老婆。”
“你可以有啊。”
“……”
方雪转头看我，我没吭声，拉开座位。
“放不下前女友？”
“她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有啥放不下的。”
我随口回话，心有点虚，说出来总有点底气不足。
“我看她好像还在在意你。”
方雪说的漫不经心，目光定在我脸上，专注而认真。
我张口声音突然走调，尴尬的闭嘴。
“我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我，我是女人我看的出来，她在嫉妒。”
方雪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我神情恍惚了下，回了个不冷不热的笑容。
“别胡说。”
“你可以抢婚，现在还来得及。”
“……”
“他们还没有结婚，这时候不抢以后没机会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某处，沉默了片刻，依然摇摇头。
“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前女友，不合适。”
方雪托着腮帮子看着我，恨不争气的叹口气，眉梢微挑，“兄弟夺妻这种事，你也能忍，我要是你定是要抢回来的。”
“不算抢，我和黎欢分开有三年了，而且我和黎欢在一起的时候，黎欢并不认识许旭。”
“哦……”
话题不欢而散，我假装不在意的看向酒店门口，正巧看到黎欢和许旭朝这边走来，两人的目光恰好都定在我身上，我手足无措的笑了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站起身来，只好装着要去卫生间。
“我和你一起去吧。”
方雪突然起身，再次挽住我的胳膊，我愣了下，小声说了声，“谢谢。”
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抬头懵的看我。
从卫生间出来，我在门口等方雪，看到她，欢快的跑向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你穿这么细的鞋，走路应该很累吧。”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男孩，他喜欢，后来我决定忘了他，改了风格。”
我惊讶的看了眼方雪，笑道，“什么样的男孩？”
“和你一样。”
“……”
此时音乐声响起，婚礼正式进行，滑到嘴边的话被我遗忘，直到走到座位上，我的目光都未从黎欢身上挪开。
方才没有注意，原来灯光下穿着婚纱的黎欢可以这么美。
2017年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年，有一天清晨，她依偎在我怀中问我，“阿伟，如果我结婚了，新郎不是你怎么办？”
“怎么办抢回来呗。”
我哈哈大笑，顺手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捏了把。
黎欢推开我的手，认真又问，“那你准备啥时候娶我。”
“急什么，婚姻大事不能急。”
说罢我便起身穿衣服，我不敢看黎欢，也不是不想娶她，只不过我那时候一无所有，车子房子彩礼，要啥没啥，我不想我女人跟着我受罪，我自私的希望黎欢可以等我，我需要时间和理解。
我却忘了女人青春从来都等不起。
幸运的是我找了些门路，创业还算顺利，起步没多久就挣了笔钱，我用这笔钱买了辆十多万的车。
“你为什么不先买房子，付个首付。”
“买车带你兜风啊。”
“……”
我当时正请朋友吃饭，给我新车洗尘，一群人看着我们，男人嘛，都爱面子，于是我走上前搂住黎欢，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给个面子。”
我以为她会和平时一样温顺，却没料到她直接推开了我。
“你还是这么幼稚。”
说完转身推门出去，那一次我没有追出去，也是那天我好像彻底的失去了她。
其实后来冷静下来，想道歉，只不过发现已经没有机会了。
生意出了问题，我从有笔小钱变成了负债累累的穷光蛋，我没了道歉的底气，
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断了联系。
今年开始资金情况才有所回升，她却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而且是我抢不走的那种，许旭现在混的很开，一个月挣的钱比我两年挣得总数都多，我拿什么抢。
当年的那句玩笑话，变成了笑话。
“别看了，再看新郎要吃醋了。”
方雪随手给我夹菜，我收回目光和思绪，“谢谢。”
“那个男孩你还喜欢他么？”
“喜欢啊。”
方雪正低头吃饭，她的脸很小，吃饭的时候鼓动着腮帮子，和她照片上那种冷艳的形象完全不同，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喜欢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可能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别难过，等他结婚的时候，我也陪你来抢亲。”
她抬眸没好气的朝我翻白眼，“大可不必。”
我笑着夹了个鸡腿给她。
敬酒的环节到了，很快就到了我们这一桌，许旭上前揽住我肩膀，“兄弟，虽然你是两杯倒，但今天这面子你得给足了。”
我酒量差这事，算是过不去了。
“我帮他。”方雪站起来，微微一笑，拿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
许旭愣了下，“嫂子，酒量可以啊。”方雪得意的笑了笑，用只有我才能听到声音讲道，“你万一喝醉，失态了，可就麻烦了。”
当着这么多人耍酒疯，确实太丢人，上一次喝醉酒还是三年前，失恋，负债，父亲病重，各种压力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喝醉酒只想发泄一下，举着啤酒瓶在空旷的大街上对着月亮，扭着秧歌，叫着黎欢的名字，大声高歌。
这是把我送回来的哥们告诉我的，说几个大老爷们拉我都拉不动，非要把路过一家婚纱店给砸了，拿件婚纱给黎欢穿，还要用最纯朴的方式向黎欢求婚。
搞笑的是我这酒瓶子没砸到婚纱店的玻璃上，则是不小心砸到了自己头上，于是我错过了蹲局子的机会，进了医院。
狼狈不堪，不忍回首，那帮杀千刀的狐朋狗友们，还把这一切录了视频。
“你说的对，我不能醉。”
我打消了借酒消愁的心思，专心吃菜。
然而有的事想逃也逃不过，婚礼结束，送走了宾客，喝的面红耳赤的许旭突然走来，非要拉着我再喝几杯，除了我还有几个兄弟也在一起。
“这回，你可不能再让女人替你喝了。”
我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好认命，没想到的是，我还没醉许旭先有了醉意。人醉了话自然多了，他歪着脖子，拉着我的手，“兄弟我能和黎欢在一起，还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皱了皱眉。
“那年圣诞节，我在你们学校，你还记得不。”
我忽然想起什么，蓦然紧张的张了张嘴。
“2014年，我和你说过的来学校见网友，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可我没想到黎欢会和我表白，我躲着她没出现，那时候你出现了。”
“……”
我两眼一黑，内心差点背过气去，好在表面还算淡定。
“如果不是你和她在一起，我也不会知道，其实我一直挺喜欢她。”
“不过，”许旭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这点底线，兄弟还是有底线的。”
我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虽然早就知道黎欢对我表白的事有点蹊跷，可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她和你分手后，这三年过的很不容易，我一直在默默守在她身边，那时候她心里还有你，”许旭的话没说下去，转言笑问，“你和嫂子啥时候结婚？”
我看到黎欢眼里的诧异，想到自己昨日随便的谎言，脸不红心不跳的回话，“快了。”
然后拉起方雪就要走，灰溜溜的宛如逃命，手机在这时候响了，是黎欢的信息。
“许旭说的没错，但我和你在一起后那三年的感情是真的。”
真真假假又有什么意义，我删掉了放在草稿箱里一直想发给她的消息。
其实那天我根本没有表白错，虽然大冒险指定的人不是她，但是我心里暗恋的人是她，暗恋的人和自己表白，怎么可能不心动。
那个圣诞节，一直是我这么多年最开心的一天。
我望着街道上来去匆匆的车辆行人，眼圈红了，鼻子酸了。
———
“别忍着，男子汉偶尔哭哭也不丢人，”方雪大方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靠靠。”
我平时不这样，可不知怎么得，就脆弱了，真的把脸埋到了方雪的肩膀上。
“你这算什么，我以前喜欢的男孩，本来是要和我表白，后来和别的女生表白。”
“……这么惨。”
“是很惨。”
和方雪相处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动，我抬起头看她。
她眼睛犯红，“没关系，反正他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话落，她转身上了一辆快车，我挥手喊到，“租金，我微信转账给你。”
“不要了，我自愿的。”
我看着远去的车，心里突然不安，我鬼使神差的翻开了方雪的朋友圈，一条条的翻，顿时傻了眼。
一张大学和现在的对比照出现在我面前，记忆被拉到大学时候。
同系邻班有个女孩总是邋里邋遢的，不爱打扮，也不会打扮，而且很胖，目测起码有160斤。
很多人喜欢拿她开玩笑，她是各种大冒险，愚人节，打赌的牺牲品。
总有男的和她表白，随后告诉她，只是个玩笑，我那天本来要表白的人也是她。
我现在才想明白，也许我租女友，租到她，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我也不过是群里发了个牢骚，她就出现了。
很有可能这些年，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我，她的朋友圈发了很多减肥日常，并且提到在为一个男孩减肥，我不由得代入其中，自我感觉良好发挥到了极致，只是等我想发消息给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把我给删了。
这一天我彻底失去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曾经用尽所有青春爱过的女人，一个是用尽所有力气爱过我的女人。呵，都是命，我依然是个愉快的光棍。
2020年6月8日，我在网吧通宵安慰自己。
———
今年11月浪荡了太久的我，终于熬不过母亲的催促，回老家相亲。
听说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既漂亮又能干，自己经营着一家美容店。
我想不通我这副德性对方是怎么同意见面的，还是在我妈把身份证照片发过去的情况下。
于是我本着可能会黄的心里赴约，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厅，环境安静优雅，是我喜欢的地方。
我等着无聊，低头看手机处理事物，最近我开的小公司开始回暖了，债务还清的同时，有了挣钱的迹象，所以事情相对多了起来。
以至于对面有人坐下，我都没太注意。
“赵伟，我们又见面了。”
“……”我闻声抬头，愣住。
“怎么又把我给忘了。”
“方雪？”我只是有点不能相信。
“不请我喝点什么？”
我回过神，“你想喝什么？”
“卡布奇诺。”
我点了两杯卡布奇诺，看着方雪莫名其妙的大脑空白了。
“我看到是你，我就来了。”
我傻愣着，“谢谢。”
“别谢我，在这之前我想确定一件事，你还爱着黎欢么？”
我使劲的摇摇头，就怕摇的不够认真。
方雪看着我，不说话。
“真的，不信你看，我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还有照片。”
方雪的视线从我的脸颊转移到我的手机，之后避开视线。
“我没想到你就是当初那个……”
“小胖墩是吧。”
“……”
我被呛的有些尴尬，“我那时候对你没有恶意。”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喜欢你，喜欢了那么久，虽然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可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会捉弄我。”
我无声的沉默着，半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为啥要说对不起。”
“当初表白的事……”
“你如果那时候向我表白，我说不定反而会记恨你，因为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方雪打断了我的话，四目相对。
“我一直在为你减肥，为你变成更好的自己，其实我该谢谢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脱胎换骨。”
“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方雪起身的同时，咖啡刚好被端上来。
“留下来喝了再走吧。”我一着急伸手拉住了方雪的手腕。
虽觉得不妥，可是却不想放手，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用了力，“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聊聊。”
“也是不想光聊天，也很想和你相处。”
“你为我做过的事，我很感动，但是不仅仅只是感动，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女孩，很想去珍惜。”
“也许我对来说，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变得特别……”
“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也许我也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心灰意冷的松开方雪，觉得自己说的一点也不能打动人心。
看到她手腕上的抓痕，更是心里一阵内疚，真的太丢人，太冒失了。
方雪从容的把包放在桌子上，“我就是想去个洗手间，你这么紧张干嘛？”我：“……”
———
2020年11月6日，我以为我永远失去的好女孩又回来了。
方雪：“我吃的多花的多，养的起么？”
我：“我可以努力。”
方雪：“我不想等。”
我：“不会太久。”
方雪：“一起努力吧。”
初冬的第一场雪，落满了大街小巷，我的心里却是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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