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见，我们都已长大
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清晨，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男人，黄硕翻身搂紧还在睡梦中的女人，本想再眯五分钟，突然想到昨天领导开会要求公司所有人今天必须早到，据说今天会有一位从北京过来的技术指导来公司谈项目，由于项目金额比较大，所以公司领导特别重视，最近几天生信部更是忙的人仰马翻。想想自己在上海三年时间，由最初的生物公司跳槽到知名药企，从研发到生信，也算是步步高升，实现了最初的理想，再看看身边的女人，前几天两家人商量着筹备婚礼，自己三十出头，也终于要成家了，想到此，黄硕迅速翻身下床，洗漱收拾，轻声出门。
大上海的交通一贯的水泄不通，加上深秋湿湿潮潮的阴天，让人倍感压抑。黄硕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快步朝地铁站走去。
一个半小时后，黄硕准时踏进公司大门，同事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七七八八讨论着今天要来的这位技术指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全公司严正以待！
“小王，小李，别八卦了，快点过来整理一下PPT，一会要讲的，千万别出错了。”
“哎呀，有黄哥在，准保没事的呀。”说着，小李凑近黄硕，“黄哥，你说这位神秘嘉宾是男的女的呀？”
“肯定是男的呀，你见过哪个女的干技术这么厉害？还能带这么大个项目？反正我是不行的呀，嘿嘿”小王对着镜子补了点口红，娇声道。
“你肯定不行呀，整天就知道臭美，你脸上的粉都够非洲儿童吃一天的了，哈哈哈。”
“哈哈，行了，别贫了，你两整天这么能闹，你两在一起凑活过得了。快点干活，十点就要开会了。”黄硕取出电脑，泡了杯枸杞茶，自己从大二开始就习惯了枸杞泡茶，只因那个她来自西北，总显摆自己那边枸杞好，每次回家都会带枸杞回来，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一直持续到现在。
“人家才不要，李祥这么丑，我才不要鲜花插在牛粪上。”
“得了吧，黄哥，王丽丽脾气这么大，我可伺候不来，我还是看看我的数据吧。”
说着各自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三人经常一起做项目，王丽丽和李祥今年同时进的公司，年纪又相仿，所以平时总在一起开玩笑，王丽丽是地道的上海姑娘，精致温柔，昵侬软语，没事就是有点小作；李祥是典型的北方男生，粗旷豪放，为人义气；这两人进公司就被安排跟黄硕一组，三人倒是相处融洽。
十点整，公司刘总准时出现在会议室，大家都暗叹今日排场好大，黄硕三人一再确认PPT完美无误后，黄硕将PPT拷到会议室电脑。
“小黄你等一下，你是H大毕业吧，今天来的这位也是H大的，你们是校友啊，说不定你们认识呢。哈哈”
“是吗？他是哪一届的？叫什么呀，指不准真的听说过。”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先忙，一会见了面就知道了。”
“好，那我先去忙了。”
十分钟后，刘总神色匆匆从会议室出来， 奔向电梯口，没一会儿，刘总带着一行五人三男两女进了会议室，黄硕从繁杂的数据中抬起头，想看看刘总说的校友自己到底认不认识，只是一瞬间觉得有个女人背影有点熟悉，也没多想，寻思一会进去报告的时候看个究竟。现在还是再看一遍PPT吧。
大约半小时后，刘总叫他们，“黄硕，你们几个进来吧，简单汇报一下。”
黄硕带着王丽丽和李祥走进会议室，这两新人第一次完全参与项目，紧张的不行，其实黄硕也紧张，但还是稳了稳情绪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哈哈，张总，这是我们公司生信部的黄硕，主要负责数据分析，你们先认识一下。”
黄硕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会议桌对面的那个中长发女人，皮肤白皙，画着淡妆，头发披散下来，正好齐肩，一身休闲西装将身材勾勒的刚刚好。她左手拿着文件，右手把玩着纸杯，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显得有点刺眼。看到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微微晃神，随即微微一笑， 这一笑竟让黄硕晃了神，慌乱的伸出手，“您好，张总，欢迎来我们公司指导。”张芊羽起身优雅伸出手，“不敢当不敢当”。握手的刹那，两人都是一惊，这双曾经牵过无数次的手今天却以这种方式牵在一起，望着眼前的男人，张芊羽暗自苦笑，曾经脑补了多次的重逢竟然没有用上，就连自己练了很久的“好久不见”都没说出口，真是可笑！
“听说张总您也是H大毕业，我们黄硕也是H大的，不知你们之前可否认识呀？”刘总见两人神色奇怪，插话道。
回忆被打断的张芊羽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迅速收回手就坐。喝口水缓一缓神“嗯，我们是校友呢，一个院的老同学了”随即转向黄硕，“你好，老同学，好久不见。”是呀，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四个字。
“哈哈哈，原来是老同学呀，那一会一起好好聊聊，现在咱们先开始？”
“好，开始吧。”张芊羽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投影。
王丽丽虽然紧张的够呛，却也注意到了黄硕的失神，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了?她抬头看看张芊羽，美丽大方优雅，又透着不容分说的霸气，关键还跟老大是同学，而且两人态度肯定不对，不像是老同学那么简单，一会开完会一定要好好八卦一下。这边张芊羽带过来的几人也都暗自猜测，跟着老大这么久，走路带风，霸气侧漏的女强人，在项目工作上一向谨慎自信，从不出错，今天怎么有点不在状态。再看看那边的黄硕，难道他两有故事？！嗯，晚上好好跟老大唠唠，要不要顺便把这事儿告诉姐夫。
本来一小时的报告黄硕硬是磕磕巴巴讲了两小时，之后张芊羽总结了一下这次项目的主要目的和大致规划，临近中午，刘总说在附近定了酒店，要一起吃饭，还叫上了黄硕三人作陪，说是老同学见面正好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这顿饭吃得倒也融洽，只是黄硕和张芊羽各怀心事都食不知味，只有刘总一个劲的劝酒，还称张芊羽在东北七年，肯定海量，一定要好好喝几杯。张芊羽助理知道老大不会轻易喝酒，再说临行前姐夫再三叮嘱一定照顾好芊羽姐，否则提头来见，这架势，哪能让老大亲自喝酒呀。于是一杯接一杯也喝的半醉，张芊羽实在不忍心，无辜的看看他，唉，随他去吧，下午还是给他放半天假让他回酒店休息吧。
酒桌谈生意，这似乎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酒过三巡，寒暄问候都已到位，刘总看时机正好，开始切入正题。“张总，我知道您跟美国那边有合作，现在手头有好几个大项目，都是业内前沿，我们公司的情况呢您也了解了，药企我们敢居第二，没人能居第一，技术方面您放心，一定没有问题的，您看这次的项目。。。。。”
“刘总，对贵公司我也是早就耳熟能详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专门从北京跑来跟您谈嘛，而且我本就是药学出身，当时找工作还投过贵公司简历呢，所以我还是支持咱们老本行的，当然了，对贵公司的技术科研能力我也是比较满意的，加上我跟黄硕又是老同学，一起合作肯定是好的。但是，毕竟这次合作项目经费这么大，又是美国那边直接投资，所以我还是要问问美国那边Dr. Wu的意思，最后还要他老人家拍板才行啊。”
张芊羽行云流水的说出官方回答，但是说到“老同学”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针扎一般，是呀，现在也只能是老同学了，陌生又熟悉的同学，不然还能怎样呢。呵呵。。。。
刘总看张芊羽态度不偏不倚，也没有什么有用消息，于是作罢，反正有老熟人，总是胜算大一些的，而且看这两人关系肯定也不一般，老谋深算的刘总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条件。转而又去向黄硕敬酒。
下午，天空稍微放晴，大家的心情似乎也好一些了，回公司谈论完项目细节之后，张芊羽带着team准备四处逛逛，给老公买点什么东西。大家听了之后特别兴奋，就知道老大最好了。临走张芊羽前要了黄硕电话，说是有时间约出来一起坐坐。
从公司出来后，一行人直接杀向商场，张芊羽陪着几个年轻人逛了两小时实在没意思，就找理由溜出来，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免得自己在他们放不开。其实自己也不大，三十不到，肤白貌美，自从结婚以后脸上痘痘也没了，后来跟着老公婆婆一起吃青菜，加上每晚练瑜伽，时间久了，竟然气色越来越好，身材也越来越棒，后来歪打正着认识了美国Dr. Wu，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Dr. Wu特别喜欢张芊羽的严谨和对生物的热爱，没事总找她做项目做课题，发文章也带着她，久而久之，项目越做越大，很多国内的项目也就交给她来做，自己倒也放心，省得来回跑。而且每年暑假都会有美国交流生来学习，每次都是张芊羽负责翻译，带他们吃喝玩乐，张芊羽的口语也越来越棒。后来遇到王先生结婚，老公对自己宠爱有加，当女儿养着，觉得自己超幸运。想到王先生，心下一片温柔，看看时间，那边也快下班了，立即拨通了老公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就被接通，那边传来磁性的声音“喂？”
“老公，下班了吗？”
“还没有，不过马上了，你那边不是今天开会吗？忙完了？”
“恩纳，完事了，跟他们逛街呢，太累了，我溜出来跟你打电话了，嘻嘻，人家想你了嘛。”
“嘻嘻，这才离开一天，我明后天要去上海谈事情，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喽。”
“真滴吗？这么好，哈哈，那我在大上海等你哦。”
“嗯嗯，好的。”
挂完老公电话，张芊羽又想到初恋黄硕，两人在一起五年，分开三年，分开后无数次想过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也不止一次地练习了见面后的寒暄微笑。甚至在结婚前想冲动之下去上海见他最后一面，但是看完昂贵的机票后还是作罢，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理想败给了现实，后来自己与王先生结婚，婚姻生活幸福美满，本以为黄硕从此淡出自己的生活，谁知阴差阳错两人在上海以这种方式见面，想想命运真是可笑，当我们奋力追求的时候，很难得到，但当我们放弃遗忘了，他又出现在面前，猝不及防。那么，我们是该感谢命运的眷顾呢？还是抱怨老天的捉弄！张芊羽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世间太多人有这样的困惑与不解，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张芊羽甩甩头，苦笑一下，算了，不想太多了，既然见面了，就一起坐坐吧，于是拨通了黄硕电话。
“喂？您好！哪位？”
“喂，是我，你下班了吗？一起坐坐呀。”张芊羽故作轻松。
“哦，快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这会在商场，一会在松北路的零点西餐厅见吧。”
订好时间地点，两人挂了电话，黄硕自从开完会就魂不守舍，心神不宁，想起张芊羽，黄硕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本来最近就没休息好，现在头更疼了。黄硕是张芊羽初恋，但在此之前，黄硕已经有过几个女朋友，黄硕家庭条件不好，而张芊羽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公主。张芊羽完全是被黄硕的才华吸引，不顾家人反对硬是瞒着家人跟黄硕在一起，虽然张芊羽脾气不好，爱耍小性子，但是对他一心一意，付出所有，两人从大二在一起，到后来一起读研，再到后来商量着毕业见家长结婚，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太混蛋出轨实验室师妹被发现，现在他两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想想张芊羽知道事实后的决绝，黄硕觉得她肯定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没想到今日再见，她还能笑着打招呼，还能约自己吃饭，心里真不是滋味。看看她现在也是事业有成，而且听说她去年结婚了，看样子婚姻也很美满，想想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她什么也不会，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让他帮着写论文，专业技术更是别提了，没想到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分开这么久，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现在的她反而更加有韵味，美丽大方，而且多了几分成熟优雅。黄硕有点懊恼，都怪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才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想到此，黄硕更加烦乱，再也没有心思处理数据，收拾好东西准备今天提前下班。临走前给女朋友发两条微信，说自己晚上跟客户吃饭，晚点回去。王丽丽看老大黑着一张脸也没敢提早上开会的事，默默目送黄硕走出大门。
傍晚五点半，两人几乎同时到达约好的地点，点好酒菜，气氛略显尴尬，张芊羽率先开了开口，
“好久没见，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一贯的优雅微笑，成熟知性，只是开场白略显苍白。
“还好吧，就那样，你呢？听说你结婚了？”
“恩，去年结的，你呢？结婚了吗？”
“正在筹备，快了。”
“哦，那挺好。”张芊羽喝了口水，心里不是滋味，虽然知道已经忘了，但是当这个人又重新站到你跟前，那么猝不及防的，自己还是乱了脚步。
“你。。。。。还恨我吗？”沉默良久后，黄硕打破尴尬。
张芊羽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有点不知如何作答，还恨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吧！曾经爱的那么深，怎么能恨得起来。
“你觉得呢？”张芊羽狡诘一笑，黄硕一下子脸红了，这个笑容多熟悉，分开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在梦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恨吧”，黄硕苦涩答道。
“哈哈，开玩笑的，不恨了，早就不恨了，而且从来没有恨过吧，可能刚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恨过，分开那会儿怨过，但是从来没有真正恨过。只是当初想不明白，接受不了，所以选择必须分开。现在走向社会了，遇到的听说的太多了，也就渐渐明白了，渐渐看开了，所以也就释怀了。人生这么短，恨一个人太累，我又这么懒，所以才不会揪着过去不放。”张芊羽喝了口水“而且还要谢谢你，青春时遇到了你，所有的开心不开心都与你有关，也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日子，虽然后来分开了，但是那个人和那段感情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那个男孩教会我如何成长，那段感情教会我如何去爱！所以这杯酒敬我们无悔的青春。”说着，张芊羽端起酒一饮而尽。黄硕看着眼前的女人，明眸善睐，笑容真诚却又狡诘，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两人在学校附近饭店吃火锅的日子，然而看着真真实实坐在眼前的成熟女子，哪里有过去的半点影子，才明白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此情只能成追忆。于是一仰头饮尽杯中酒。
晚上八点，华灯初上，两人吃完饭黄硕送张芊羽回酒店，半小时的路程两人走了一小时，从本科聊到研究生，又聊到工作家庭。张芊羽想起两人确定关系后回学校的那个寒冬的夜晚，两人没地方去，就只能绕着宿舍楼一圈一圈的走，那会也是有说不完的话，然而一晃将近十年。快到酒店时，街边小店放出陈奕迅的《十年》，还是熟悉的声音，太久没有听过了，两人都驻足静静地听着“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是呀，如今我们各自陪在另一个人身边，对于过去的人和事也只能说声再见。没有理由再想起，没有理由要铭记。就这样吧，挺好！到酒店后，黄硕目送张芊羽上楼，就像读书的时候每晚送她回寝室。咳，想什么呢！黄硕摇摇头，大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上海的事情谈差不多了，张芊羽他们打算后天回北京，所以张芊羽约了乐乐和慧丽一起吃饭，也叫上了黄硕和他女朋友一起。王先生昨天来的上海，下午谈完事情之后就来找张芊羽，两人一起去外滩逛到很晚才回来，结婚一年，似乎蜜月期还没有过，两人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team里两位姑娘简直是羡慕嫉妒恨，暗下决心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姐夫这样的，顾家疼媳妇。张芊羽以为王先生是有事才来的上海，谁知王先生自己在北京呆的无聊，又正好上海这边有事，本来公司不是派他来，他硬生生死皮赖脸找老总要亲自来上海出差，领导也着实吃惊了一把。Team成员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是白眼又是嫌弃，这把狗粮吃得有点撑。
晚上六点半，大家陆续到了饭店，张芊羽和老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就等他两儿来了开饭。张芊羽今天穿一件淡粉色棒球连衣裙，阿迪白色运动谢，头发挽起一半，配上淡妆，活脱脱一20出头的少女，让人眼前一亮。
“哎呀，对不住啊，这边太堵车，差点走丢了。”“哎呀，大哥，慧丽好久不见了，想死你们了。”
“哎呀，芊羽呀，你越来越漂亮了，一点也不像已婚妇女。”
姐妹见面，又是寒暄又是拥抱，竟冷落了一旁的王先生和黄硕夫妇。
“哎呀哎呀，忘了介绍，这是我老公，王子墨，嘿嘿，老公，这是我大学最好的姐妹，还有我们大班长黄硕和他媳妇。” 其实一进门张芊羽就注意到坐在黄硕身边的姑娘，个子不高，稍微点点胖，但是朴素稳重，显得很乖巧，她应该很听话吧。而且他们看起来很般配的样子。
“大家好大家好，老听芊羽提起你们。”说着打量一下在座的各位，顺势跟张芊羽坐在上桌的位置。
由于好久不见，关系又好，几杯酒下肚后张芊羽终于放飞自我，指手画脚，姐妹三人相谈甚欢。为了不让黄硕女友尴尬，还不时聊起黄硕大学时候的事情，逗得这姑娘一个劲儿乐。那边王先生一边忙着给张芊羽夹菜，一边忙着照顾大家，看自己老婆聊到精彩处还不忘符合几句。乐乐和慧丽看在眼里，知道张芊羽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真真替她开心。再看芊羽对黄硕和他媳妇的态度，明显是已经放下了，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刚开始她们真怕这是芊羽给黄硕的鸿门宴。不过再想想芊羽这么缺心眼的姑娘也不会记仇使坏。唉，真是替黄硕可惜。
那边两位男士实在无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两人连碰好几杯。酒劲微酣，两人也聊开了，黄硕聊了很多上学期间张芊羽的趣事，王子墨都是看着芊羽静静听着，后来两人得出结论，这姑娘就是二，缺心眼，但是单纯善良。是呀！这姑娘要是不单纯不善良，不那么二，能傻乎乎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五年，付出所有却被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吗？！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一口一口猛灌好几杯。一旁女朋友看不下去，轻声劝他别喝多了。而王子墨为自己找到这么单纯美好的姑娘暗自庆幸。饭后，黄先生要去买单，谁知服务员告诉他，一起的王先生早就买完了。于是作罢。张芊羽晚上喝的有点多，看着她小鸟依人地靠在王子墨身上，由他搂着往外走，黄硕苦笑一声，也搂紧了女朋友。
那一夜，除了喝多了不省人事的张芊羽，王子墨和黄硕都失眠了，王子墨看着身边酣睡的女人，精致小巧，美丽大方。想想两人结婚一年，感情越来越好，本以为像芊羽这样美丽独立，从小被家人宠到达的姑娘肯定脾气火爆，特别自我，没想到婚后她能放弃度蜜月，无微不至照顾生病的婆婆，竟比自己还有耐心。真是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离不开她。以前自己总是三天两头有聚会，现在只要是能躲的，自己绝对不会参加，每天下班就想回家跟媳妇一起煮饭刷锅，散步锻炼，做爱做的事。再想想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这次竟然像个20出头的毛头小子冲动的找老板要求亲自出差，想想都觉得不像自己，但那会儿听到她的声音，就想赶快到她身边，就想立即见到她。缘分真是奇怪，当初跟初恋在一起那么久没有结果，后来遇到张芊羽，恋爱结婚一年之内搞定，自己完全被身边的女人吃死，自己却也乐得享受。想着嘴角微扬，温柔地拨去她眉间碎发，看着她酒精作用下微红的小脸，忍不住轻啄一口，关了灯，给她盖好被子。睡梦中张芊羽似乎感觉到了冷，往王先生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又睡过去了，王先生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也渐渐进入梦乡。都说习惯很可怕，张芊羽与王先生结婚后，起初觉得王先生的啤酒肚好玩，每晚都要摸一摸，后来慢慢养成习惯，晚上不摸着他的肚皮就是睡不着，只要王先生出去应酬，不管多晚，她都要等。王先生曾打趣说要给张芊羽定做一个肚皮模型，晚上让她搂着模型睡觉。。。。。。
黄硕二人到家后，已经很晚，女友懒得收拾，赶紧睡觉了，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女人，黄硕怎么也睡不着，自从见了张芊羽第一面，最近几天都没休息好，晚上做梦总是迷迷糊糊，都是过去的记忆碎片，今晚再次见到张芊羽，不似前几日的职业女性，今晚更加柔美俏皮，这样的她更有亲和力，更像读书时候的她，但是如今她已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只为另一个男人，从此她跟自己再无半点关系，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自己当初不知道好好珍惜，可是现在肠子悔青有什么用呢？自己也快要结婚了，身边熟睡的女人，素面朝天，不会化妆，也不像张芊羽每晚必须泡脚洗脸，但是觉得合适，是该找个人结婚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还是要向前看。起身，去阳台抽了根烟，烟雾弥漫中，长舒一口气，就让往事随风，飘散在上海的深秋吧！
男朋友是什么？男朋友是你愿意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愿意和他海誓山盟，愿意将各种第一次贡献给他，愿意和他住几十块一晚的小旅馆，愿意和他解锁各种姿势，愿意和他吃又脏又乱路边摊，愿意和他不顾一切远走高飞的人。
老公是什么？老公是那个愿意为你准备几十万彩礼，有房有车才肯嫁，愿意为你吃苦受累，愿意把最好的留给你，愿意承担各种责任的人，是那个你受委屈他比你更气愤，是那个你受伤他比你更揪心，也是那个不愿多说却愿意跟你携手一生的人。
男朋友可以获得你的各种第一次后毫不犹豫的甩了你去另寻新欢，老公却不在乎你是否完璧把你当宝贝捧在手心，可我们总是对男朋友一次又一次的宽容原谅，却对老公各种苛刻要求！
是女孩变了，还是男孩老了？都不是，只是随着岁月流逝，男孩终究还是找到了温柔贤惠的女人做妻子，而当初的女孩也不再相信爱情的甜言蜜语，而是寻找成熟的男人做老公！其实男孩还是那个男孩，女孩也还是那个女孩，只是当初的男孩变成了温柔体贴懂责任的老公，曾经的女孩变成了现实贤惠懂生活的妻子。这就是青春，这就是成长。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