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相思

  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正月里欢庆新年。金陵城里，舞狮燃炮，好不热闹。孩童们挥舞着双手走街串巷，大人们拱手作揖、互道祝福。习风阵阵，草木款款。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五福楼前，少女睁大杏眼望着眼前人，眸中星光点点。

  “我说，从以往后，你便是我的徒儿。江湖险恶，咱们师徒一心，同去同归。”

  少年唇齿微蠕，温暖如潮。

  绚烂的花火肆意绽放在漆黑的夜，如泼墨里点染了斑斓的色彩，成为少女永生难忘的风景。

  ⋯⋯

  长白山，万里雪域。

  冰雪凛冽，寸寸划破肌肤，寒彻骨。

  少年重伤，倚靠在微弱的篝火旁，喘息声愈发厚重。

  少女啜泣，梨花带雨，懊恼不已。

  “师傅，如果那日我拜入的是云梦，是不是就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替我挨那敲钟人的佛音，却⋯⋯无能为力。”

  “咳⋯⋯”

  “都怪徒儿学艺不精，平日不愿吃苦练习，今日拖累了您，我罪该⋯⋯”

  “住口⋯⋯咳”，少年颦眉“你明知为师从未怪错过你⋯⋯”

  少女的泪落入寂静的雪原，日光清冷黯淡，远山依稀不见。

  ⋯⋯

  江南，芳菲林下。

  “徒儿，你的进步为师看在眼里，已经快要出师了。来，我们插旗论剑”，少年素衣而立，轻捻肩上桃瓣，指节分明，煞是好看。

  少女偏头，故作娇嗔。

  “呵，你明知道我打不过的嘛，我又缘何自取其辱呢？哼！除⋯⋯非⋯⋯”

  少女转身，嘴角轻扬，垫脚望着少年。

  “若我能赢，此后我们便以朋友相称。我不再看你作师傅，你亦不要再看我作徒弟，我们共闯江湖，如何？”

  “⋯⋯好，拔剑吧。”

  桃粉之中两道流光，绛紫与青白纠缠不休。方半盏茶的功夫，绛紫光芒黯淡下来，青白渐盛。

  “啊⋯⋯”少女力不及，跌落。

  “徒儿！”

  少年慌乱收剑，抱住少女。

  有鸟雀惊起，少女屏息，两人凝望。身后桃花翩翩，芳香自许。

  少女忙拔下发簪，轻摆于少年颈旁，三千青瀑流泻。

  “师傅⋯⋯你输了”，少女低头，双耳微红。

  少年轻笑，“⋯⋯嗯，是为师输了。这便为你准备出师宴。”

  春色满园，艳锁芳菲，回首是三月。

  ⋯⋯

  中原，明月山庄。

  山水清秀，芳草萋萋，杨柳依依。月色涳濛如洗。

  “徒儿，之前未说与你，这位便是你师娘。”

  蓝衫女子提灯款款而来，环住少年的臂，眉眼温柔。

  “日后⋯⋯我便陪她山林闲野，不问江湖。”

  少女僵止，放下茶水，端起酒杯。

  “师傅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好！徒知师恩如海，这杯敬师傅师娘。祝师傅师娘得偿所愿，徒心系江湖，那这杯过后，我们就此别过！”

  ⋯⋯

  听雪楼上，雪花纷纷。

  “师傅，你在等谁？”，女孩问女子。

  女子执伞而立。

  “我⋯⋯谁也没等，谁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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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稿有音乐链接：晴愔《眉间雪 (剧情版)》 http://url.cn/5NpO4q7 @QQ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