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生病记事

昨天接到侄女电话，我97岁的老娘两天没有吃饭了，昨天心口难过，或许是因两天前吃了不消化的食物。在镇上工作的侄儿和外甥，因离家近，下班后买了消食药给老娘喂了一些，今早感觉稍好了一些。

县城的二姐三姐今天赶回了家，我本可以请假，但赶上今天幼儿园近三百个娃接种新冠疫苗，做为园长不敢轻视。上午忙完，拨通了二姐的电话，姐姐打了免提老娘听到是我的声音，声音虚弱的娘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说自己心里难受，人不舒服，而是今天中午家里彩云买了一只鸡，你和WF要回来吃，电话这头的我声音哽咽，眼泪瞬间滑落……中午下班时间一到，就立刻赶回老娘身边，老娘明显消瘦，身体自然虚弱了很多，之前镶的下门牙因为面部肌肉松弛导致脱落，看着不免心疼。

她问我珺珺到哪里了，得知女儿在北京，问我一个孩子弄那么远不想嘛，亲爱的娘，年近百岁的你心中永远装着别人，操心虑事，依然什么都能想到……女儿既骄傲又难过！

午饭后匆匆赶回单位，继续组织小班打完疫苗后又赶了回来，老妈见到我就说这下有人陪了…于是我决定晚上不回家了，陪老妈在乡下过夜。

晚餐给老妈喂了几口香喷喷的绿豆粥，姐姐、侄儿、老公、外甥女一起围坐在老妈的床边，这种感觉想必是老妈最安心最幸福的时刻。越发觉得老人如孩童，对晚辈亲人的依恋，如同孩子对母亲般的不舍。

见天色已黑，老妈催促姐和老公他们尽早回家，又关切地问他们拍你怕黑，想多留一个一起陪她，但又知道床小挤不下三个人。

送走了他们，我跟嫂子坐在年后身边拉起了家常，而是多年前，这个拥有百十口村民的下拐，随着时代的变迁，经济的改善，如今留守在村里只有8个人，哥嫂和老娘是其中的三口。不久前，村东头那个年岁并不算老，肢体残疾内心温暖的跛脚村妇，因病不得而知，不久离世了。村口少了一个每次回家可以打打招呼的身影。

聊完，嫂子拎来烧好的半桶热水，跟我一起洗脸洗脚，久违的熟悉场景，久违的熟悉方式，因为从班上赶过来，随身没带护肤品，只好用护手霜搞定一切，心里的声音是：既得了施粉黛，也涂得了手霜，女人此时是女儿，孝心即为真正的美丽。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在乡下陪老娘过夜了，每到暑假，把老妈接到城里住上一阵子。乡下的夜晚很寂静，几声狗叫打破寂静，原来是小侄儿听说奶奶有病，从肥西刚回曹庵，又摸着黑就赶回来看奶奶了……

老娘拉着小孙子的手说，你今年别出去了，明年再去吧、小侄儿连连点头回应：好、好，今年不出去，明年也不出去，在家陪奶奶……娘跟小侄儿聊着，话语有些吃力，声音断断续续，其间好几次提醒侄儿去菜厨，看看有什么吃的垫垫肚子。

小侄儿还没吃晚饭，我让他赶紧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不一会，乡里工作的大侄儿下班执行完秸秆禁烧任务之后也回到乡下，跟我一起照顾奶奶。今晚不论能否入眠，跟老娘一起最重要